準確的說,是在陸仁牽引仙九雷劫的瞬間,那一股包裹著十幾道至尊抗性力量的戰血源力,徹底融入了成仙路上。
比之仙八,更加徹底。
幾乎在那一瞬間,陸仁感覺到本來橫行無忌的成仙路,讓他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貌似,玩得有點大了。”
陸仁雖然如此說,可是體內戰血卻是無比沸騰,一股許久不曾體會過的激動與雀躍,夾雜著癲亂的意志,在整個成仙路上蔓延。
來了。
一瞬間,陸仁感覺死亡臨身。
一道雷霆無聲從他體內泛起,陸仁根本不知道如何被攻擊的,自己的身體就被一股充滿恐怖破壞性的雷劫命中。
幾乎只是一瞬間,看起來如同電流過體的雷劫,卻是瞬間將陸仁的骨血蒸發。
身體除了五大秘境還在原處閃耀之外,所有的一切,都被瞬間蒸騰干淨。
不,準確的說,還有一縷若有若無,帶著滔天凶威的恐怖氣血,強行撐過了那突然的襲擊。
以那股氣血為牽引,五大秘境為源力,陸仁軀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塑,血肉再生,骨骼修復,道則重新恢復,元神,意識,意志,再次凝練。
過去足足半天時間,陸仁動用了幾十枚源珠,這才堪堪恢復過來。
而恢復過來的陸仁,臉上還殘留著心有余悸。
剛剛,只差一點,他就被徹底覆滅了。
幸好他之前仙六,仙七,仙八,三次天劫同樣是在成仙路上渡的,提前承受了一些成仙路上的力量,要不然,仙九雷劫這突然暴漲了數百倍不止的可怕雷劫,可能一瞬間就將他徹底蒸騰不見,化作虛無飛灰。
而饒是如此,也只是堪堪保存住一股本源之血。
換做他們,或許只剩下留下傳承的機會。
可是陸仁,有各種開掛能力和底蘊在,才能當著眾目睽睽的面,逆天逆天重生,繼續渡劫。
這一幕,看的外面十幾位至尊瞠目結舌,卻是帶著重重不理解。
他們不明白,重創如此,甚至被磨滅了一切,只有一絲戰血存在,為什麼還能快速逆天重生。
這到底是怎樣的法,怎樣的道,怎樣恐怖的底蘊才能做到。
當然,陸仁不會告訴他們,這一切,無他,掛也。
不過,陸仁沒有那個時間裝逼,因為在他徹底恢復的下一瞬間,又是一道無聲無息的雷霆,感覺不到任何雷劫的影子,突然出現他的體內,帶著一種比前者更加強橫的雷劫力量,要將陸仁的身軀,再一次劈成飛灰。
這一次的破壞,和上一次相似,但是又帶著一些不同。
哪怕陸仁抗性已經無雙,依舊再次被瞬間蒸發。
不過這一次,陸仁殘留的戰血,比上一次多了不少。
又是半日之後,陸仁再次恢復。
雷劫再次,陸仁再次破迷。
而這一次,戰血殘余更多,而那股戰血之中,凝聚的戰意凶威,也比之前更甚。
隱隱之中,在戰血之中,彌漫著一股比之癲亂更邪性的東西。
那是,劫。
那是,天劫的劫氣,是生靈的怨念,是萬般之因果,是無數的包袱和累贅,是數不清的業力和煩惱,仿佛一切污濁源頭的顯化,仿佛惡的載體。
而陸仁的戰中,便被這股劫力侵染消融。
而隨著陸仁每一次的身體破滅,那股戰血凝聚的越多。
逐漸的,無數縷戰血殘余匯聚下,終于凝聚成一滴血。
那血,鮮紅奪目,仿佛世間最純粹的血。
但是那血周圍,卻是凝聚著一股化不開的劫意。
周天霉運,業力,詛咒,在這一刻紛至沓來。
陸仁正在重新凝聚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演化完畢,就感覺到天人五衰的到來。
少年老年,只在呼吸之間完成轉變。
無盡歲月,這一刻仿佛專攻陸仁,勢要萬劫加身,將之徹底磨滅。
那些至尊看到這一幕,心中本該振奮痛快,可是眼皮狂跳,仿佛在預示著有大恐怖到來。
下一刻,萬劫加身的陸仁,其中一部分劫氣,卻是突然從成仙路中竄出,化作十幾條漆黑鎖鏈,猛然朝著那十幾位至尊竄去。
速度之快,至尊也來不及躲閃;
亦或者,那鎖鏈本身就如同一種無法阻擋的劫,在被看到的那一刻,就已經束縛在至尊身上,等到他們想要反抗,早已經來不及了。
十幾根鎖鏈,徐徐將那十幾位至尊慢慢朝著成仙路拉去。
這一刻,曾經那個讓至尊們心心念念的成仙路,卻是仿佛成為了地獄之門,死亡歸地,奮力掙扎,不敢靠近分毫。
“該死的,是剛才這個瘋子手里的那些氣息,那其中有我們的烙印存在。”
“他用我們的源血,將我們和他的劫雷一起綁定了。”
“混蛋,想死就去死,別拉著我們一起啊。”
“我們又被這個混蛋坑了。”
“該死,這鎖鏈是規則所化,而且纏繞劫氣,加速我們歲月衰敗,這樣下去,我們就算不被那詭異劫雷劈死,也會天人五衰而亡。”
“極盡升華吧,跟他拼了。”
“就算是死,我也不讓他好過。”
“無數歲月等待,實在成仙路上,也算是個結局。”
“不甘啊,真的不甘心啊,下輩子別讓我遇到這個瘋子。”
“我不好過,也不讓他好過,一起死吧。”
一個個古代至尊被鎖鏈拉著進入成仙路,本身意識到生死危機到來,心情各有不同。
這些至尊之中,有的並沒有想要發動黑暗動亂,只是在等待中,尋找著成仙路的機會。
而有的,則是毫無顧忌,將成仙和活著當成了一種執念。
而無論是怎樣,在他們對陸仁出手,不,是他們成為至尊的那一刻,就已經成為了陸仁的獵物。
無關乎蒼生,無關乎大義,無關乎什麼責任。
有的,只是獵人和獵物的關系,就如同一些至尊,將那些生命作為采補精元,恢復潛力的口糧一般。
陸仁,以他們為食,不會因為食物有什麼非凡的過往,和精彩的人生,而改變想要吃他們的事實。
就如同斬蛙台上的蛙天帝,不會有人覺得它的落寞,而放棄蛙肉的鮮美與細膩。
就如同蝦天帝,不會因為它有怎樣的輝煌未來,就會被人放棄挑他蝦線。
就如同蚊天帝,不會因為它的勇氣可嘉,就放棄拍死它。
大帝之下皆螻蟻。
可是在更高處,大帝又何嘗不是一只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