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來源于自我本性,而是來源于生命本能的畏懼。
藏在血脈中的經驗,會告訴那個人的身軀,你打不過對方,逃,或者搖尾乞憐的求存,是最後的活路。
而至于天心印記。
更是讓陸仁感覺到有趣。
陸仁感覺,那不像是在面對對手,更像是在和天意在戰斗。
那種戰意久違的虧損感覺,那種戰意在虧損消磨後,展露出來更進一步的鋒銳和頑強,讓陸仁看到戰血成帝的可能。
輪回海,再次悄然消隱,如同不死山一般消失不見。
不過,有古代至尊從其他禁區朝著這里探測而來,感覺到陸仁的封禁大陣。
有人嘗試凌空發出駭然一擊,試圖破開這道陣法。
卻是發現,此陣層層疊疊,難以攻破。
而不久之後,逍遙至尊和輪回之主會和,兩個人前往拜訪其他生命禁區。
最開始去了太初禁地。
因為那里古代至尊最多,足足有十幾尊,安全方面最有保障。
而且,那里的太初命石,也可以暫緩他們衰敗的速度。
不過,太初禁地給了兩個人一人一枚太初命石,卻是沒有留下他們,而是介紹他們去了仙陵。
而仙陵之中,長生天尊收留了逍遙天尊,和其一起研究行字秘,卻是拒絕了輪回之主。
不過,卻也介紹輪回之主,去了葬天島,最終落腳。
整個北斗星域,並沒有什麼人知道這些。
哪怕是一直致力于對抗禁地至尊的一些準帝,比如說另類成道的蓋九幽,也不清楚這一切的原因。
只是知道,他的壓力似乎小了許多。
那些原本蠢蠢欲動的至尊,似乎因為收到了某些消息,全部收斂了自己探測的爪牙,龜縮起來,仿佛在忌憚什麼。
蓋九幽可以算得上當世最強的強者,準帝巔峰,另類成道,更是可以拼死極致升華的古代至尊,實力自然不用多說。
以他對于禁區的了解,很快徹底覆滅的不老山,以及被封禁大陣徹底剝離的輪回海。
此刻,他的身影在輪回海曾經的地方矗立,氣息偉岸,面容卻是凝重無比。
因為,他能夠感覺到,周圍有至尊出手的痕跡。
不,不是出手,而是燃燒本源,撕裂道則留下的痕跡。
那不像是戰斗,更像是,逃命。
“至尊,逃走了?”
“里面,究竟發生了什麼?”
蓋九幽奇怪,目光帶著神光,試圖朝著大陣之中洞察而去。
嘗試了多次,卻是依舊無果。
不過突然,某一瞬間,蓋九幽發現大陣之中的封禁快速淡去。
一些玄妙的黑色陣旗,在瞬間消失。
而其中,卻是沒有任何輪回海的氣息,有的,只是一個人影濁氣輕吐,徐徐睜開雙眸。
那雙眸子,平淡無奇。
可是,在向著蓋九幽劃過的時候,蓋九幽發現自己的身體汗毛站立,身體僵硬,一身驚世修為,竟然無法施展分毫。
雖然只是短暫的一個恍惚,可是卻讓蓋九幽冷汗琳琳。
因為對方一個眼神能讓他受制,那麼就代表對方同樣具備可以瞬殺他的能力。
不過,當蓋九幽看清楚陸仁長相的時候,卻是頓時間一愣。
“是你,你還活著?”
“不,你這是,活出了第二世?”
蓋九幽認出了陸仁,眼中充滿讓陸仁有些看不明白的神采。
“原來,是蓋前輩。”
“哈,能被你這個家伙叫前輩,我感覺比成為大帝還要有排面。”
此刻蓋九幽開口,臉上帶著拘謹和自嘲的笑容。
如今,在這個世界上,還能被這個家伙尊稱前輩的,活著的,或許只有他了。
對于陸仁,蓋九幽以前並沒有關注陸仁什麼。
無論是搖光棄徒,北域寇王,還是戰魔邪尊。
這些,蓋九幽都沒有怎麼在意。
甚至,蓋九幽對于姜太虛這個後輩的關注,都比陸仁要多。
因為陸仁的路太難了,根基也太淺了。
直到後來,陸仁去了人族古路,然後靠著一步步的戰斗,進入他那個根基根本無法達到的準帝之境,蓋九幽才意識到陸仁的不凡。
不過,他也只是覺得陸仁是因為得了狠人的傳承,如此實力,卻也說得過去。
只是,狠人傳承只有狠人走得通,陸仁注定不行。
而直到,陸仁壽終之前,去了生命禁區,並且前後坑死了十二位至尊後,讓蓋九幽恨不得直接去跟著陸仁一起干。
瑪德,是什麼樣的操作,能坑死十二位黑暗至尊。
當年的青帝,也就是稍微震懾了一下禁區至尊,可沒有弄死什麼黑暗至尊。
當然,陸仁的手段的確很髒,可是再髒,能髒得過黑暗動亂的以大欺小嗎?
一個個曾經被眾生供奉敬仰的古之大帝,晚年了為了續命,竟然要采集眾生生命精元,將生命當成糧食來收割吸收。
這種殘忍,誰又能說不髒。
所以,不可否認,陸仁的這一手,特麼真的是可以記錄在古史之內最恢宏的一筆,離譜程度,哪怕是野史都不敢那麼野。
如今再見陸仁,蓋九幽發現對方不僅沒有死去,甚至還活出了第二世,不死山和輪回海的消失極有可能與對方有關。
這情況,想一想蓋九幽就有些激動。
壓在肩膀上,抵抗黑暗動亂的擔子,似乎終于有人為他分擔了。
不,是他上面,終于有比他還要高的高個頂替了。
以前他給人撐起一片天;
如今,被人撐起一片天的感覺,有種說不上來的舒適。
“不老山和輪回海,現在如何了?”
“哎,我本來是想要來這兩個地方拜訪了一些老朋友,可惜,歲月不饒人,亙古悠悠,終究是緣慳一面,它們都和我的那些老友們,成為了這片古史的未來。”
“所以~”
“春風許我再少年,而我,卻只能眼睜睜送一位位老友故去,無奈啊。”
蓋九幽看著文青病犯的陸仁,如果不是此刻陸仁旁邊的黑金龍紋劍所化劍靈,還在啃著著那位古代至尊的殘破長槍,他感覺自己真的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