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群女孩子在自家的院落中安頓好後,林長寧只覺得身上的傷口有些隱隱作痛,今日到底是對人動了手腳,感覺應當是動作太大,傷口崩裂開了一點。
林長寧不自覺的摸上肩膀的,稍微觸踫了一下便感受到指尖傳來的微微濕意。
林長寧嘆了口氣,出去帶著小廝讓人駕著馬車往家中走,回去後免不了又要被老娘嘮叨嘮叨了。
馬車剛停在門口,就看到一群王府的侍從還有文書正正好將王府的馬車停在了他家門口。
林長寧翻身下地,瞬間明白了這是來干嘛的。
前幾日二哥剛跟他說王府要來賞賜,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如今他只是身著常服,不免顯得有些不太恭敬,麻溜下車後,和帶頭的王府侍從拱手說道“吳內侍,您稍等一下,我先回家換身衣裳,再接東西。”
恭恭敬敬的朝著吳內侍行了禮,林長寧又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枚銀錠直接塞進了吳內侍的手中“勞煩內侍先行進府。”
吳內侍猶豫了一下,朝著後面的馬車瞥了一眼後才收下林長寧給的銀子,笑容不由得更加真摯了些“林千戶不必客氣,王爺來的時候吩咐了,將東西送到即可,這2日原是想讓千戶去王府接賞,順道留下吃個便飯,最近這幾日事比較多,王爺便讓我跑一趟,東西呢待會兒就放在院子中,千戶也不必再換衣裳了,千戶的衷心,網頁都是省得的。”
說著一揮手,後面一連串的侍女還有侍衛捧著賞賜的東西流水似的往林長寧的院子中堆。
林長寧也沒敢看有多少,粗略數下來至少有十幾樣朝上,紅布在上面蒙著,也認不出到底是什麼東西,不過其中最少有四五個人捧的應當都是銀子。
吳內侍笑眯眯的看著林長寧,語氣分外的和藹“听說林千戶最近想開繡坊,王爺特地在王府庫房讓人找了十匹金貴的蜀錦,剩下一些都是不打緊的東西,千戶走這一遭受累了,郡主掛念您的傷,特賜了不少王府的珍稀藥材,世子又給您添了一些玉器擺件什麼的。”
說完從身邊丫鬟手中拿過一張清單,展開後給林長寧看了看,將單子塞進了林長寧手中後,拱手“這咱就不多留了,千戶對過單子後直接入庫即可,呦,千戶這身上,怎麼?”
林長寧順著吳內侍的目光低頭看了一下自己身上,只見肩頭處已經有一些血跡透過衣服滲了出來。
林長寧拱手“是老傷了,已經結了痂,今日有些事宜稍微動了動拳腳,可能傷口崩裂了一些,不打緊的,本就快好全了的。”
吳內侍心中唏噓了一下,怪不得這位年紀輕輕的林千戶受王爺看中呢。
瞧瞧人這說話辦事,就是讓人感覺到心中妥帖。
都知道這位林千戶這次是因為郡主她們才受的傷,人家卻說是老傷,流這麼多血怎麼可能快好全了。
林千戶言下之意就是受的傷與郡主無關,說明不是個邀功之人,比那些見風使舵的小人不知好了多少。
上午二公子提著人回到了都司,暗衛將這位林千戶的話語都報給了王爺听。
王爺听完暗衛的稟報大手一揮,就開了庫門,取了里面去年宮里賞賜下的蜀錦,便和前兩日備好的賞賜一起要他們抬到林府中。
中間世子也添了不少東西,郡主和王妃听聞後也加了不少。
吳內侍看著林長寧的目光越發的和藹“那林千戶可要好好保重身體,待會兒我回去後,我會吩咐府上的府醫來給林千戶看看傷,雖說是老傷,但也不可馬虎。”
林長寧再次往吳內侍的手中塞了一枚銀錠,拱手微微低頭,面上似乎帶著一絲羞怯和不好意思“怎好勞煩內侍,族弟正在王府中與王府府醫做學徒,我的傷也是他看的,也不好勞煩府醫,叫一聲我家族弟即可。”
銀子進了吳內侍另一只手,吳內侍笑了笑,心中不禁感慨是個老油條子了,這會兒提到自家在王府做學徒的族弟,除去是想讓他通知人外,還有一層讓他在府中多多照料的意思。
吳內侍將手中的銀錠塞進懷中一張臉幾乎笑出了褶子,林長寧剛剛塞給他的兩枚少說也有二十兩了,不過是在王府中稍微照料一名小學徒而已,自然是沒有問題的。
這位小千戶如今前途正好,既受王爺看重,又和二公子是過命之交,日後少不了他用得上的地方,所以吳內侍夸贊道“千戶在前線戰場搏殺,族弟就在後方做醫師,林家當真出人才啊,哈哈,我回去後會通知千戶的族弟,時間也不早了,咱們也該回去了。”
林長寧和人說笑著直接扶著人上了馬車,在馬車中和人道了別後,拱拱手“內侍路上慢些。”
吳內侍在馬車里掀開了簾子和林長寧道了別揮揮手“千戶也別在門口站著了,身上還帶著傷呢,趕緊回府,把傷口處理一下。”
林長寧目送著馬車走遠,這才松了口氣轉身準備往家中走,院子內林母還有林家二哥已經帶著所有人出來了。
林母剛剛看著林長寧與人客套一看便知是王府的人,便沒敢上前帶著人在院子中靜靜的候著。
等到林長寧將人送走後,這才松了一口氣,林家至今發家不到一年時間,什麼時候看到過這種場面,一群人的心中都正打鼓。
一直沒敢上前,看到林長寧把人送走進到院子里後,林母才拉著兩個兒媳上前。
“六郎,這,這院子里這些東西是?”
話剛說完便看到走近的林長寧肩膀處的血跡。
語氣一轉,聲音突然尖銳起來“哎,我的老天爺,六郎,你這肩頭哪兒來的血跡?快讓娘看看,嚴重嗎?”
說著便不顧大庭廣眾之下直接走了上去,準備扯林長寧的衣服。
林長寧直接截住了林母的手“沒事,娘,傷口結的痂裂開了一點點,不打緊的,已經讓人去叫十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