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寧啞著嗓子道了聲謝︰“多謝二哥。”
親衛見事情鬧大不由得蒼白了臉,轉身二人就想逃竄,林長寧握著佩刀的指節泛白,刀鋒反射出銀光直指二人,灶上的親衛提起自己的佩刀就往外沖,試圖先下手為強,只是還沒看不清林長寧怎麼出的刀,便身首異處了,圓溜溜的腦袋在地上咕嚕嚕的滾向老馬腳底,老馬咽咽口水一腳蹬開腦袋︰“完了,還真砍啊。”
另一位親衛瞬間失去了對戰的勇氣,雙腿瑟瑟竟是直接被嚇尿了︰“你們,你們不能殺我,就算是要處置也得等指揮回來再說。”
林長寧一步一步逼近親衛,鳳眼凌厲殺氣幾乎凝成了實質,刀光劃破空氣產生一聲尖銳的風鳴聲,林長寧一刀砍斷了親衛的胳膊︰“是用這只手抓的我的大黃是麼?”
親衛慘叫捂著傷口連滾帶爬往後退神色蒼白目露驚恐︰“那不過是一只狗,一只狗而已,你要我賠你,賠你,多少銀子都成,別殺我,別殺我。”
林長寧歪頭眸光殘忍︰“一只狗?而已?”說著便削去了親衛的另一只胳膊。
“啊!!瘋子!瘋子!你是個瘋子!”
齊戎將手按在林長寧背上語氣擔憂︰“小六?”
林長寧面上呆了一瞬,刀尖抵上親衛的脖頸,一刀將人結果。
殺完了人,林長寧蹲在地上一塊一塊撿起大黃的骨頭,撩起袍子將骨頭兜住,也不言語。
老馬和老張幫著撿起地上的皮子和骨頭有些擔心長平的狀況,剛剛他們真的覺得長平是瘋掉了。
將骨頭遞給面色如常的林長寧,老張一腳將桌上的鍋子踹翻︰“王八羔子!”
湯水灑了一地,大黃去了毛的頭就那麼掉了出來,老馬想幫著撿起來,卻被燙的一個激靈,齊戎面不改色的幫林長寧撿起地上的狗肉放進林長寧的袍子上。
“謝謝。”林長寧看著下擺兜起來的大黃道了謝,齊戎嘆了口氣將燙的發紅的手往後背著︰“節哀。”
老周帶著人進來時被滿地的血跡和掉落的殘肢嚇了一跳︰“世子?這?”
齊戎面不改色道︰“指揮親衛傷了我齊國公府小公子,我欲來討個說法,二人激憤之下朝我動手,被逼無奈我只能還手,便將二人斬在刀下。”
老周欲言又止的看了看林長寧佩刀上的血點點頭︰“二人尸首怎麼辦?”
齊戎冷哼一聲︰“刺殺國公世子,打傷國公府小公子,論罪當斬或絞殺,賊人已經伏誅,便將人丟進草原喂狼。”
老周身後的兵卒都是自己人,懂眼色的將尸首抬了出去。
林長寧垂著頭不發一言,半晌才兜著大黃的尸骨往外走。
齊戎他們不放心直接跟了出去,待走到衛所門口看著林長寧上了馬,猶豫一下齊戎吩咐老周︰“把事情掃尾掃的干淨一些,我追過去看看。”
老馬和老張也不放心齊聲︰“我們也去。”
三個人追著就出了城,遠遠看著林長寧往城外的山頭疾馳而去,老張嘆氣︰“世子,長平這是要去老劉頭墓前。”
齊戎點點頭示意自己知曉了,幾人跟著便到了那片掩埋著無數忠骨的山坡,看著林長寧慢慢的走向老劉頭的墓地。
三個人跟上,到了地方勸解道︰“長平,節哀。”
林長寧點點頭,沒說什麼,或許是也不知道說什麼,呆了一會將下擺兜住的尸骨放在老劉頭墓前,在旁邊用手直接扣著凍的瓷實的土地準備挖坑,老馬和老張蹲下身子幫忙,齊戎也不好站著,四處看看撿起一塊廢棄的木板拎著回來。
坑已經挖好了,林長寧修長的手背上滿是污泥,捧著大黃的尸骨埋在山坡坡上,和老馬老張一起將大黃埋在老劉頭身邊。
埋好了就那麼坐在老劉頭的墓前︰“之前還以為大黃能陪我好多年,沒想到,老劉頭你才走半年他就跟過去了。”
老張和老馬相互看看都不知道怎麼勸,而且也有些不理解,長平為此竟然真敢砍了章博的人,雖說世子將此事一力擔下,但是有心人要查此事是不難的。
“這日後,可咋整。”老張撓頭,有些發愁。
“算是得罪徹底了。”老馬跟著坐在土坡上嘆氣。
齊戎將木牌扎進大黃墓前︰“長平,大興你怕是待不了多久了,待打下永平,我給你一封信,你帶著老馬的女兒同去楚王府吧,我會向楚王舉薦你,以你的能力,進楚王府不難。”
老馬眼楮一亮︰“這法子行,我看好。”
老張也摸著下巴琢磨,蹭了一臉土後推推林長寧︰“說句話啊長平,人傻了?”
林長寧點點頭直接跪在齊戎面前拱手叩頭︰“世子大恩,長平謹記,願誓死效忠楚王和世子殿下。”
齊戎扶起林長寧︰“好了,不說這些,先回去吧,今日之事還是得有個說法。”
林長寧點點頭跟著就往下面走。
走了一段往回看,枯黃的山頭上大大小小的墳頭布滿了這座矮山,如今還是冬季,枯黃的草鋪滿了山上,如今正月也將過去,待入了三月四月,草原和屯田中便會冒出無數的綠草。
屯田中除不盡的野草,只待兩個月後便會從這座矮山的墳頭上長出來,屆時微風拂過便隨著微風在草原上搖啊搖。
野草除不盡,春風吹又生,草除不盡,活著人的思念,也除不盡。
老劉頭死了,她抱來的大黃也死了,早知道大黃跟著她會過這麼苦,當初就不和安安搶了。
小狗的壽命一般都有十幾年,可是大黃連一歲都還沒滿就沒了,也不知道大黃會不會怪她。
在現代的時候,她沒養過寵物,也不理解那些養寵的人把寵物當孩子養的思想,現在,她有些明白了。
林長寧突的就回憶起來大黃剛到她家的模樣,黃色的,毛茸茸的,小小的一團,很小,看著她眼楮濕漉漉的,會舔著她的手心,尾巴歡快的搖。
後來它長大了,金黃的毛發沒有那麼柔軟了,但是會在老劉頭去世那段時間悄悄鑽進她懷里,哼哼唧唧的,尾巴輕輕的搖。
現在大黃沒了,皮毛變成了僵硬污糟的一團,骨肉被香料浸入骨髓,被她埋在老劉頭的身邊,只待春日,化作滿山的野草,伴著微風輕輕地搖。
荒坡寂寂葬忠魂,不見墳前酹酒人,犬戎同眠殘照里,花繁草盛舊蹤泯,他年冢上蓬蒿滿,應是忠魂喚客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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