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寶沒和劉家姐妹一塊兒返回宗門,她走得更早一些。
劉家姐妹幾個還要去看他們的母親,將三個小弟也帶上了。
劉知意無可無不可,完全沒有反對這件事。
“他們有母親是事實,將來孝不孝順是他們的事,我可不會阻攔他們的母子之情。”
劉知意還是很豁達的,絲毫沒有阻攔兒女們的行動,反而還一臉樂呵呵。
劉瑞安一家人也是清明第二天就離開了,關于她的兄弟們的婚姻,好與歹,她從不多言。
人家關起門來是一家子,她只是另一家庭的一份子。
在這一方面她很看得開,因為她經常從自己紫玉境的後門出去,感受新世界的陽光和風景。
這段日子他們夫妻二人經常帶著自己的兩兒一女,在那邊開車去旅行。
不但走過了東勝國的山山水水,也去了好幾個別的國家。
“要說這邊也是不簡單,這麼大的鐵疙瘩都能飛起來,而且一個多小時就能飛一千多公里。”
“這有什麼,只是所需動力不同,我們那邊的飛船,甚至飛席,飛雲帕,尤其是飛雲帕,還可能變換形狀。
這難道不奇怪嗎?
其實認真探究起來都不奇怪,科學的盡頭是玄學。
還有在這邊有的貓狗,也能學會一些人類短語,與人類之間的交流十分默契。”
“這邊的食物烹制,是要比我們那邊方便一些。”
“不是方便一些,而是非常的方便。
我們那邊多半都燒柴火,煮飯耗費的時間更長一些,還要眼楮隨時盯著。
這邊做飯更容易,方便了很多。
但是說實話,有的菜還是需要煙火氣,特別是爆炒的菜。”
夫妻兩人輕聲的交談,身上的衣著,都是自己能接受的,傳統和現代相輔相成。
比如在過去的時代男女穿了褲子還要加一層裙子,或者長袍。
這是對自己的尊重,也是對別人的尊重。
所以顧定南沒法只穿褲子,他還是習慣性的在褲子上面再加一層長袍。
因為一家人氣質卓然,走到哪里都是鶴立雞群。
如今已經習慣了被別人行注目禮,也沒有感覺到不自在了。
余寶沒有旅游愛好,她是個能坐下就不會站起來的人,有點懶惰。
她並不覺得置身風景中,和在旁邊看風景有什麼不一樣。
一個非常自由的人,完全不知道不自由是一個什麼概念。
但余寶知道,所以她覺得現在自己非常的好,除了干活的時候順便看風景,其實沒什麼必要專門跑出去看。
已經出來三天了,應該回去看看洞府門前的菜長成了什麼樣子,那個澆灌系統還起不起作用。
回去剛到門外,就見之前的那個經常來澆地的雜役弟子張曉翠,目光憂郁的站在旁邊看著她的菜。
“你回來了?
你這一次出去了多久?
你的菜為什麼會長得這麼好?”
眼前的姑娘一連串甩出了一堆問題,余寶淡然道“我只走了三天,你是有什麼事情來找我?”
張曉翠搖了搖頭,笑了一下“沒有,我只是在想如果每個人都像你這樣,那我們肯定就沒有什麼活路了。”
余寶點了點頭“別人肯定不會像我這樣,不過我沒注意,你是看到其他的人也這樣做了嗎?”
張曉翠笑道“還沒有,因為沒有人近距離的看過你的菜園。
而且我有一件事情想告訴你,我馬上就要出嫁了,並且要離開這個宗門。
我的未婚夫是宣化宗的,他們整個宗門一共只有二十三個人,他姐姐是隔壁靈溪宗的親傳弟子,有一個我隔壁的姐妹,是她的老鄉。
她看上了我的吃苦耐勞,我是喜歡他們宗門人少,不會像我在這里一樣無依無靠,像個孤鬼一樣。
你可能不知道,宗門越小大家越熟悉,更能視為兄弟姐妹,我就想找一個這樣的地方,讓我能體會一下家的快樂。”
余寶狐疑“你家不是父母雙全嗎?
而且我听說你還有姐姐,有個哥哥,另外還有一個妹妹?”
張曉翠滿臉苦澀“我們那里女娃子是不值錢的,我們就是給哥哥掙錢娶媳婦的沒用人,我們什麼都不是。
我從小就在地里干活,家里永遠都只吃一個菜,而且一年到頭吃不上一次肉。
我們那里靠近江邊,到處都是懸崖峭壁,我長到六七歲沒有看見過村子以外的人。
我甚至不知道除了我們的村子,外面還這麼寬廣。
是我姐姐把我帶出來的,然後我姐姐嫁出去了三千公里以外的地方。
自從她走了以後,我在這里好像就成了孤兒,除了你我都不認識別人。
再過兩個月我就離開了,我算是到這里來告別一下吧。”
余寶想了想,給了她一套水綠織金裙,這個裙子的材料好的不得了,整體就是水靈靈的美。
張曉翠謝過以後就收下了。
之後打臉的事情馬上發生,讓余寶整個人不舒服了起來。
翌日,余寶找了些新鍋新碗什麼的,想要給張曉翠做添妝。
因為想著自己說不定什麼時候離開洞府出去游蕩,也不可能給這個姑娘送嫁。
那就提前給她一些禮物。
這些碗盤都是余寶自己在那邊的網絡上買的潔白如玉的骨瓷網紅方盤方碗,看著又干淨又喜人。
鍋是一公分厚的雙耳燜燒鍋,在這邊起碼值六兩銀子。
還有做工精致的木盆,漂亮的竹凳子。
又摸了一對儲物衣箱,一對海螺珠耳環……
然而剛走到張曉翠的洞府門口,卻听到張曉翠和另外一個姑娘說說笑笑的聲音。
“這是那個傻逼內門弟子劉瓊瑤給我的裙子,這就是凡間的東西,她竟然好意思拿出來送給我。
一個不要逼臉的傻妞,不給一點法器或者靈器,就給了我這種上不得台面的東西。
你要是喜歡你拿去穿吧,不穿撕碎了做抹布也可以。
不過這種紗牢靠的很,叫什麼幻海紗,表面上看起來是不是很美?”
另一不認識的聲音道“只要有衣服穿就行,我正好看上這個顏色。
我覺得奇怪的是,她為什麼會送你裙子呢?
一般內門弟子不是拽得很嘛,從來都是狗眼看人低。”
張曉翠樂呵呵的笑道“那種人修為還行,事實上傻的很。
之前每次她外出都讓我給她種菜,每次回來都給我不少好東西。
那些菜的價值不及她送給我的東西的百分之一。
這次我說我要出嫁了,也說了我家里人拿不出嫁妝給我,她竟然只給我這麼一個不值錢的東西,真是個假好心,惡毒娃,摳門摳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