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到了！”李默望著眼前炮火紛飛的場景低聲自語。
這片土地與他剛剛離開的亞洲截然不同，那里有如同定海神針般穩固的國家坐鎮，而這里卻像一座隨時可能爆發的活火山，時刻噴吐著罪惡的硝煙。
正如他之前所說，他對國家間的爭斗毫無興趣。
此行的目的單純而明確︰招募囚犯。
即便面對這個以六芒星為標志的寄生民族，他也保持著客觀態度。
在他眼中，任何扭曲的民族中都會存在清醒者，小日子如此，三哥亦如此。
但當李默親眼目睹這個六芒星國家上空彌漫的黑氣時，他的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那濃稠的惡意幾乎與本子不相上下，甚至更勝一籌，要知道這里的國土面積和人口數量還不到本子的十分之一。
這個驚人的發現讓他不禁懷疑起自己的判斷。
“早知道就該選修仙路線...”李默苦笑著搖頭。眼前這鋪天蓋地的罪業，若是用修仙手段淨化，恐怕能直接功德成聖。
可惜他是個系統玩家，雖然系統商店里也有修仙道具，但他始終堅持著游戲玩家的思維︰要麼不點技能，要加點就專精一項。在他眼中，平均發展是大忌。
此刻的李默沒有佩戴任何人物卡。
他曾以這種原始狀態挑戰過大聖，結果慘不忍睹，別說對戰了，他又回到了最開始的問題，怎麼破防。
想到這里，他下意識握緊了手中的混鐵棍。
這根通體漆黑的兵器原是牛魔王的武器，現在已成為他的常規裝備，敲擊時發出沉悶的\"砰砰\"聲。
至于那把名為楔丸的武士刀，他已經贈予了桂言葉。
雖然少女道謝的聲音細若蚊蠅，但眼中閃爍的光芒已經說明了一切。
李默完全理解她的喜悅，自從西園寺世界得到李默給予的狙擊槍後，就總愛在桂言葉面前炫耀。
現在，桂言葉終于也有了自己的珍品，想必很快就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如今，即便不借助人物卡的力量，李默也能清晰地看見那彌漫在空氣中的黑氣。
在研習了諸多魔法後，他驚喜地發現，人物卡的技能並非不可復制。
只要運用強大的靈力去模擬那種感覺，便能重現其效果。
對他而言，這簡直易如反掌。
望著眼前洶涌澎湃的黑氣，李默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與亞洲地區不同，那里的罪孽大多集中在戰犯、毒品和詐騙等具象化的惡行上，而這里的黑氣卻主要源自一種更為抽象的東西——傲慢。
他既不想像基拉那樣自詡為神，用死亡筆記審判世人，也沒有聖母般的救世情懷。
說到底，他來到這里的唯一原因，僅僅是因為心中不爽罷了。
然而，僅僅因為不爽，就要對普通人發動無差別攻擊嗎？
說實話，李默有些不想做。
可既然已經來了，若什麼都不做，豈不是白跑一趟？
就在他思索之際，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絕妙的主意！
他想起上一世那些網絡“賈詡”們提出的種種奇謀，其中有一條便是攻心之計，讓敵對國炸毀那面哭牆。
不過，李默並不打算這麼做。
畢竟，一堵牆再如何神聖，又怎能真正撼動根深蒂固的信仰？與其毀牆，不如讓“上帝”親自降臨！
當然，李默現在還沒有上帝那般神通，但他有天使啊！
想到這里，他毫不猶豫地再次將雅格威爾拍在身上，抬手畫出一道傳送門。
但這一次，他並未踏入其中，而是直接昂首高喝︰“米迦勒！加百列！拉斐爾！速來見我！”
這一聲輕喝，猶如驚雷炸響，在異世界的天空都市中回蕩。
那三位正在城中休憩的天使聞聲一怔，隨即看到身旁驟然浮現的傳送門。
她們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刻振翅而起，一步跨入其中！
“李默大人，”
“米迦勒！”
“加百列！”
“拉斐爾！”
“隨時听候調遣。”x3
三位天使單膝跪地，恭敬地垂首待命。
她們正是李默從天空都市帶回來的百級天使，自創造者離去後便一直恪盡職守，寸步不離地守護著那座浮空之城。
如今，這份忠誠反倒便宜了李默。
得益于那些玩家的設定，這三位大天使無一例外都是女性形象，聖潔、強大，卻又帶著一絲本子特有的微妙氣質。
李默暫時沒有理會跪著的天使們，而是全神貫注地改造著那個八號空間中的特殊領域。
他首先將早些時候抽到的游戲《以撒的結合》融合進去，單調的地鐵通道頓時扭曲變形，化作無數錯綜復雜的詭異空間。
但這還不夠，他又把從《刺客信條︰奧德賽》中獲得的冥界地圖扔了進去，隨後是各式各樣的恐怖游戲場景。
隨著不斷添加新元素，八號出口的入口也逐漸扭曲變形，最終化作一扇足有十米高的陰森石門，厚重的門扉上刻滿不祥的紋路，散發著令人不寒而栗的氣息。
“不錯。”李默滿意地勾起嘴角。
沒錯，他正在親手打造一個專屬地獄，而現在，這個半成品已經初具規模。
直到這時，他才轉身示意三位天使起身，並將開啟這扇地獄之門的權限交給了她們。
緊接著，他又從召喚物中喚出四位特殊存在。
其中三位老熟人正是來自《地獄把妹王》的可愛三姐妹，原本的三頭一體刻耳柏洛斯，游戲里卻化身為三位可愛的白發獸耳娘。
每次現身時，她們總會對李默身邊的門扉表現出異常的興趣，這次正好讓她們回歸本職，鎮守這座新生的小地獄之門。
而第四位同樣身著職業裝的，則是新加入的伙伴。
同樣出自《地獄把妹王》的冥界女王路西法。
對于這位新同伴，李默毫不吝嗇，直接將這座新鮮出爐的小地獄交予她全權管理。
面對李默突如其來的大禮，路西法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才反應過來。
她優雅地晃了晃手中的紅酒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一上來就送我這麼豪華的住所...是想要什麼特別的獎勵嗎？呵呵~”
李默的視線不自覺地落在她手中的酒杯上，思緒不由的飄遠，他清楚地記得召喚物空間和道具空間並不互通，可這位冥界女王每次現身時，手里總是莫名多出一杯紅酒。
這女人到底是從哪變出來的？
見李默走神，路西法不滿地跺了跺腳︰“喂！我在跟你說話呢！”
“啊？哦...”李默這才回過神來，“這個地獄以後就歸你管了。放心，里面絕對不會有敢違抗你的存在，盡管放開手腳治理吧。”
路西法無奈地嘆了口氣︰“你這人...根本就沒在听我說話嘛。”
她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算了，既然是你交代的第一個任務，我一定會完美完成的。”
說完，她瀟灑地轉身，自顧自地打開地獄之門走了進去。
與此同時，三只獸耳娘已經興奮地撲了上來，像樹袋熊一樣掛在李默身上︰“最喜歡主人了！”“這個禮物超棒的！”“我們超——級開心！”
三個小家伙表達感謝的方式簡單直接，親昵地蹭了蹭李默後，也蹦蹦跳跳地跟著跑進了大門。
最後，李默將目光重新投向三位大天使︰“你們的任務是去招募"囚犯"——無論是生前還是死後，全由你們自行判斷，我不會干涉。”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感興趣的光芒，“只有一個要求，要讓全世界都記住你們的名諱！”
是的，李默根本沒打算讓她們秘密行動。
他要讓這三位聖潔的天使，光明正大地把西方世界攪個天翻地覆。
“我讓你們打？打個大西瓜！”李默冷笑道，“以前是打贏坐牢，打輸住院。現在再加一條——玩不起的，直接下地獄！”
反正這股力量並非來自主神空間，想必會讓那些特殊組織大吃一驚吧。
不過無所謂，在這個世界，拳頭才是硬道理。
交代完一切，李默不再停留，轉身向來時的方向飛去。
他絲毫不擔心天使們會抓錯人，作為高階天使，她們都擁有對邪惡特攻的技能，能夠直接看穿一個人的善惡值。
這與李默只能通過黑氣濃度判斷善惡的方式不同，她們眼中的世界，早已被標注得清清楚楚。
“天天祈禱上帝救贖？現在上帝的左膀右臂真的來了，看你們還樂不樂意。”
李默笑著離開後，三位大天使面面相覷，一時不知從何開始。
加百列輕輕撫摸著腰間的聖劍，率先打破沉默︰“李默大人說要招募"囚犯"，但...什麼樣的人才算是囚犯呢？”
她金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困惑。
拉斐爾毫不猶豫地接話︰“首先，對主不敬的直接抓走準沒錯！”
她口中的\"主\"自然是指李默，畢竟他才是她們現在真正效忠的對象。
這個簡單粗暴的提議立刻得到了三人的一致認可。
這時，一直沉默的米迦勒終于開口。
作為大天使長，她的聲音沉穩而理性︰“根據這個世界的法律與道德標準來判斷應該更為妥當。”這個提議同樣獲得了另外兩位天使的贊同。
與其他兩位擁有極高善值的天使不同，米迦勒的善惡值始終保持著完美的0，這也正是李默敢放心將此事全權交給她的原因，她永遠是最冷靜、最客觀的那個。
“突然有點期待最近的新聞了...”李默在返程途中暗自思忖。他從未像現在這樣對熱搜這個詞產生如此濃厚的興趣。
當他慢悠悠地飛回別墅時，東方的天空已經泛起魚肚白。
這漸亮的天色恰如他此刻的心情，仿佛某個郁結已久的念頭終于通達了。
晨風拂過他的衣角，帶著一絲新生的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