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界,李默所在的王國貴族府邸內。
大廳里彌漫著一種奇特的沉默。李默坐在高背椅上,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扶手,目光落在面前跪著的金發少女身上。
這是賽巴斯剛從娼館帶回來的奴隸少女——琪雅蕾。
少女的金發在燭光下泛著暗淡的光澤,碧藍的眼楮里盛滿了恐懼。
她現在比原著中幸運些,至少在被發現時還沒有被打得奄奄一息。
但長期的折磨已經在她身上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痕跡。
突出的鎖骨,縴細到不正常的手腕,以及那永遠低垂著的、仿佛永遠不敢抬起的頭顱。
“主人,已經按照您的吩咐為她治療過了。”一旁的由莉恭敬地匯報。
確實,比起剛被帶來時那副皮包骨的模樣,現在的琪雅蕾至少看起來像個人了。
女僕們為她換上了干淨的亞麻長裙,梳理了打結的金發,身體上已經看不出一點傷疤,但那些看不見的傷痕,恐怕需要更長的時間才能愈合。
李默漫不經心地揮了揮手。
這個動作像是打開了某個開關,站在他身後的塞莉西亞那位女扮男裝魔法師的真名)終于按捺不住,一個箭步沖上前去。
"姐姐!"
塞莉西亞完全拋棄了平日的偽裝,稚嫩的嗓音因為激動而顫抖。她跪倒在地,緊緊抱住了那個正在發抖的軀體。
琪雅蕾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嚇得一顫,本能地將頭埋得更低,瘦弱的肩膀不自然地蜷縮著。
請不要在這麼多人面前...)她在心中哀求著,但她不敢反抗,甚至不敢出聲。
長期的奴隸生活早已磨滅了她所有的反抗意識。
此刻她唯一的願望,就是希望這場不知為何的"表演"結束後,能獲得一頓飽飯。
“姐姐!是我啊,塞莉西亞!我終于找到你了!”
這聲撕心裂肺的呼喊讓琪雅蕾的身體猛地僵住。她緩緩抬起頭,動作慢得像是害怕驚擾到什麼。
當她的目光終于對上塞莉西亞淚流滿面的臉龐時,那雙碧藍的眼楮瞬間盈滿了淚水。
琪雅蕾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這是她在無數次毆打中學到的,哭泣不能出聲,否則只會招來更殘酷的虐待。
淚水無聲地滑落,在她消瘦的臉頰上留下閃亮的痕跡。
就在漆黑之劍小隊的成員都在為這一幕重逢感動時,李默出聲了。
“好了,別哭了。”李默不耐煩地打斷這場重逢,“這不是讓你們團聚了嗎?”
他的煩躁並非針對這對姐妹,而是塞莉西亞那幾乎要掀翻屋頂的哭聲。
塞莉西亞听到李默的話,心中一驚,連忙轉身,以和姐姐完全相同的姿勢,恭恭敬敬地跪伏在李默面前。
她的額頭幾乎貼地,縴細的手指微微發顫,顯示出她內心的惶恐。
琪雅蕾依然不敢出聲,只是身體微微顫抖著。
然而,她的手指卻悄悄攥緊了妹妹的衣角,仿佛那是她在這混亂世界中的最後依靠,如同溺水者死死抓住的最後一塊浮木。
她的目光低垂,不敢直視李默,但指尖的力道卻暴露了她內心的不安與依賴。
李默看著她們如此順從的姿態,心中泛起一絲滿意,微微點了點頭。
自從抵達王國,他便調動所有能用的戰斗女僕,甚至派遣賽巴斯親自出馬,在整個王國的地下勢力範圍內展開了一場近乎瘋狂的搜尋行動。
這一決定猶如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幾乎將整個王國的黑暗面掀了個底朝天。
直到李默下令讓她們消停點,那此起彼伏、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才終于漸漸平息。
王國衛隊對此變故一無所知。
當他們循著騷動匆匆趕到時,眼前只剩下一片廢墟,以及橫七豎八、遍布各處的黑惡勢力尸體。
值得一提的是,這些廢墟中的大部分,都是賽巴斯這位管家的“杰作”。
或許是過高的善良值讓他在混亂中做出了這樣的判斷——既然無法分辨誰是真正的惡徒,那就干脆全部肅清。
或許是命運的指引,最終仍是賽巴斯率先找到了琪雅蕾,並將她帶了回來。
李默原本以為,情況會如原著所描述的那樣,琪雅蕾會為了留在賽巴斯身邊而不惜一切代價。
然而,現實似乎與他的想象有些不一樣。
首先,賽巴斯是奉李默之命前去尋找的,並非出于個人意願,因此對琪雅蕾並無太多惻隱之心。
其次,琪雅蕾至今仍未搞清楚狀況,甚至誤以為這是一場黑吃黑的交易,而自己只是作為戰利品,被送給了這位新主人。
“……嗯?”李默的目光在跪伏的少女和身後的賽巴斯之間來回掃視,心中不禁涌起一絲疑惑。
難道自己做了一件錯事?
他撓了撓頭,暗自思忖。
算了,自己又不是媒婆,賽巴斯的感情生活關他屁事?
說到底,這不過是他在前往王國的旅途中,無聊之余隨手安排的一件消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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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莉西亞的聲音突然打破了短暫的沉寂︰“謝謝,謝謝您救出了我的姐姐!從今以後,我會把這條命奉獻給您作為報答!”
她的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顫,卻透著前所未有的堅定。
說完,她轉向一旁恭敬站立的漆黑之劍小隊成員們,臉上浮現出歉意的笑容︰“對不起了,隊長,我可能要離開隊伍了,謝謝您這兩年的照顧。”
她的笑容純粹而真摯,配合臉上未干的淚痕,效果出奇的好用。
漆黑之劍的隊長彼得爽快地點頭︰“你開心就好,沒有什麼比和家人團聚更重要了。”
雖然隊伍失去一位重要的魔法吟唱者讓他暗自惋惜,但看到這個一直像妹妹般照顧的隊員找到如此強大的靠山,他實在沒有阻攔的理由。
然而李默卻突然開口︰“你的命在我這里不值幾個錢,想留下就留下吧,可是我不會給你發工資哦。”
塞莉西亞雖然不明白"工資"是什麼意思,但能找回姐姐已是最大的恩賜。
她虔誠地低下頭,不敢奢求更多。
這時,一直沉默的琪雅蕾終于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她真的被救了。
多少個輾轉難眠的夜晚,她曾幻想過這樣的奇跡,卻沒想到竟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實現了。
她猛地抬起頭,目光如炬地鎖定在李默身上,仿佛要將他的身影刻進靈魂。
這一刻,所有的恐懼都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完了,又是個腦子不好使的。”李默看到她的眼神,無奈地捂住臉嘆氣。
他不耐煩地揮手︰“都下去吧,這里不需要這麼多人。”
隨著他的命令,由莉優雅地開始清場。
很快,大廳里只剩下納薩力克的成員。
李默來這里可不是為了玩什麼"三句話讓女人歸心"的游戲。
除了介紹浮屠塔外,他此行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目的——見見這個異世界最讓他感興趣的人物︰黃金公主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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