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白空間里，李默站在黑球前，凝視著球面上扭曲的倒影。
那張臉熟悉又陌生，脖頸處的曬痕是死前那個夏天去沖繩留下的。
每一個細節都在提醒他︰這具身體確實是20歲的他，卻又不再是他的。
"被飛機撞死..."他低聲自語，指尖觸踫著倒影中自己的太陽穴，"還真是..."
記憶最後的畫面突然閃回︰刺眼的陽光，擋風玻璃上急速放大的機翼，然後是永恆的黑暗。
沒有疼痛，甚至來不及感到恐懼。就像擦除一個無足輕重的符號，他的存在被輕而易舉地抹去了。
【是否查詢回歸坐標？】
主神的提示突然彈出。
李默眯起眼楮︰"我的現實世界是？"
【本空間只鎖定一個現實位面】
【所有玩家回歸同一世界】
"果然。"他輕笑一聲，"經典的主角劇本。"
孤兒出身，橫死，異世界重生——這簡直像是他年少時在二手書店翻到的那些輕小說橋段。只不過那些主角總在糾結回家，而他...
"查詢霞之丘詩羽和加藤惠的現實坐標。"
【警告︰玩家隱私保護中】
【需對方主動公開或組隊滿三個副本】
李默無所謂地聳聳肩。他本就沒指望主神會直接告訴他，但試探總是有價值的。至少現在他知道，組隊關系會隨著副本次數加深而解鎖更多權限。
他活動了下手指關節，裝備利威爾卡後的戰斗記憶仍在肌肉中跳動，但這具身體的基礎素質顯然限制了那些精妙殺戮技的發揮。
"顯示靈異類強化。"李默對著黑球說道。
光幕展開，不同于系統那種深海般的藍色界面，主神的兌換列表呈現出冰冷的銀白色。最上方顯示著【當前點數︰8500】，下方分類欄中【靈異對策】正在閃爍。
【陰陽眼初級）】800點
?可見低級靈體
?無法識破幻象
【破魔子彈x20】500點
?對怨靈級鬼怪有效
【聖水吊墜】1200點
?形成半徑1米的防護圈
?持續時間10分鐘次
李默快速劃過這些初級物品，直接翻到高階區域︰
【靈能親和b級）】3000點
?可觸踫靈體
?對惡靈級鬼怪造成傷害
【誅邪刃附魔】2500點
?使現有冷兵器獲得破邪屬性
?需配合靈力使用
【通靈體質】4000點
?預知危險被動）
?小幅增強第六感
"有趣。"李默摩挲著下巴。這些明顯是為恐怖片類型副本準備的強化，看來主神空間的難度會隨著次數提升而改變類型。
他先選擇了【靈能親和】和【誅邪刃附魔】，武器並不需要特別兌換，別忘了他還是一個擁有系統的男人。剩下的3000點，他決定補足基礎素質︰
【神經反射強化高級）】1500點
【肌肉密度改造】1000點
【腎上腺素控制】500點
強化光束籠罩全身時，李默感到一種奇特的撕裂感——主神的力量在重塑他的肉體，。
當光芒散去，李默握了握拳。現在的他即使不裝備利威爾卡，身體素質也遠超常人。如果再加上人物卡的技巧...
他隨手揮出一拳，空氣發出爆鳴聲。這一擊的力量和速度，恐怕連原著里的利威爾都難以企及。
"查詢下次副本類型。"
【休息期間禁止預知副本信息】
【請于進入副本後自行探索】
意料之中的回答。李默轉身準備結算，突然停下腳步︰"如果我在現實世界死亡..."
【玩家在現實世界死亡即永久除名】
【主神空間不提供二次復活服務】
李默沒有說什麼，轉身離開了這個純白色的空間。
李默離開後，四周的白色像退潮般一點點消逝。那些沒有邊界的光逐漸黯淡，化作細碎的熒光顆粒，在虛無中飄散。
主神空間的"牆壁"，如果那能被稱作牆壁的話——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鉛筆痕跡，無聲地消失于視野盡頭。
連黑球本身也開始變得透明，像一塊正在融化的冰。
——
鳥叫聲。
這是李默恢復意識時听到的第一個聲音。他猛地睜開眼，刺目的陽光讓他下意識抬手遮擋。
指縫間，他看見自己正坐在一個陌生公園的長椅上，周圍是盛開的櫻花樹。粉白花瓣隨風飄落，有幾片沾在他的肩頭。
"身份...沒有身份。"李默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沒有錢包，沒有手機。他身上只有那套進入副本時穿的黑色運動服，好在看起來不算突兀。
【檢測到新位面】
【是否生成身份信息？】
【是否】
系統的提示突然在視野中彈出，藍光在陽光下幾乎看不清。李默挑眉——這是系統第一次主動提供幫助。
"是。"
選項消失，新的界面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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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選擇背景設定】
1 本地居民隨機生成人際關系）
2 外國移民基礎身份保障）
3 轉校生快速融入社會）
李默毫不猶豫選了第三個。轉校生的身份最適合觀察環境，也最少牽扯麻煩的人際關系。
【國籍選擇︰華國】
【學校分配︰千葉市立總武大學】
【入學手續已完成】
【學生證已生成】
運動服內側口袋突然一沉。李默掏出一張嶄新的學生證，照片上的自己穿著陌生校服，入學日期顯示是三天前。
更奇怪的是，他居然對這個學校有模糊的印象——系統的身份植入相當完善。
"有意思。"
他起身舒展筋骨，強化後的身體在陽光下充滿力量感。公園外是條商業街，電子廣告牌上滾動著日期︰4月15日。
不過最神奇的是這個世界的體系，有很多和前世大相徑庭。
就比如教育。
李默揉著太陽穴想著剛才系統給灌輸的常識。
知識流戛然而止時，李默揉了揉眉心。
這套體系比主神空間的副本規則還魔幻——把整個社會壓縮進校園，讓學生在模擬中提前經歷資本世界的殘酷洗禮。
怪不得霞之丘詩羽和加藤惠能在副本里冷靜的這麼快，這種學校制度堪比進少管所，看著那麼年輕，沒想到兩人都快20了。
路過一條小巷時，三個染著金發的小混混正圍著自動販賣機踹打。李默停下腳步，露出微笑。
五分鐘後，他掂量著從"熱心市民"那里借來的三萬日元，走進了街角的膠囊旅館。
"請給我最便宜的單間，住一周。"
前台大叔頭也不抬地遞過鑰匙︰"3024號，淋浴間公用，禁煙。"
所謂的房間確實只是個膠囊。長約兩米，寬不過一米五，高度勉強能讓人坐直。
但李默並不在意——他更好奇這種只在動漫里見過的住宿方式。躺進狹小的空間後，他拉上簾子，召喚出系統界面。
【當前點數︰8200】
【可抽取次數︰82】
【檢測到安全環境，是否開始抽獎？】
李默深吸一口氣。在副本里刷的這近萬點數，足以讓他的實力產生質變。更重要的是，系統的抽獎池比主神的兌換系統靈活太多。
就在李默打算再次大大加強一波自己的實力時。
膠囊旅館的廣播突然響起︰"3024號客人，前台有您的訪客。"
李默皺眉——這個身份才生成不到三小時，誰會找他？
拉開簾子的瞬間，他愣住了。加藤惠站在走廊盡頭，穿著一身便服，手里捧著一個便當盒。
"李君，"她微微點頭，聲音輕得像櫻花落地，"轉學手續辦好了嗎？"
系統的身份生成，似乎比他想象的還要"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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