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婉清抱著小囡囡,被魔修們推搡著,腳步虛浮卻又倔強地邁向山頂。
一路上,凜冽的寒風如鋒利的刀刃,割扯著她的衣衫與發絲,她的發絲在風中狂舞,似是凌亂的墨綢,卻又為她增添了幾分淒美之色。
終于抵達山頂,甦婉清抬眼望去,仿若置身于一片銀白的夢幻之境,卻又透著無盡的陰森。
那漫天飛舞的大雪,恰似一群失控的白色蝶群,瘋狂地在風中打著旋兒,而後悠悠飄落,層層疊疊地覆在山頂的每一處角落,似是要將世間的罪惡與丑惡一並掩埋。
遠處連綿的山巒在雪霧的籠罩下,朦朧如詩,像是沉睡在輕紗幔帳中的巨獸,只露出若有若無的輪廓,散發著一種令人敬畏又膽寒的氣息。
她的目光緩緩收回,落在了那座突兀聳立的巨大血色祭壇之上。
那祭壇宛如一座來自地獄的黑暗城堡,由無數散發著幽冷光澤的黑色巨石堆砌而成,每一塊巨石之上,神秘的符文仿若一只只詭異的眼楮,在雪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幽微的光芒,仿佛在默默訴說著久遠而邪惡的傳說,似是在召喚著什麼可怕的存在。
祭壇四周,森然林立著用白骨制成的旗幟,那些白骨在歲月的侵蝕下已變得斑駁陸離,卻依舊倔強地支撐著破舊的旗面。寒風呼嘯而過,旗幟“獵獵”作響,那聲音尖銳刺耳,恰似無數冤魂在痛苦地哀嚎,直刺人心。
再看那祭壇中央的血池,猶如一潭惡魔的唾液,暗紅色的液體濃稠得仿若實質化的罪惡,咕嚕咕嚕地緩慢翻滾著,時不時吐出一個個巨大的血泡,血泡破裂的瞬間,刺鼻的腥臭味如洶涌的潮水般撲面而來,讓甦婉清的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在那血池深處,隱隱有一個龐大而模糊的身影在游動,它每一次的扭動都攪得血池如同煮沸的魔湯,掀起層層駭人的血浪。
那股邪惡的氣息,仿若實質的黑暗觸手,遠遠地伸來,緊緊纏繞住甦婉清的身心,令她的心跳陡然加快,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她的胸脯劇烈起伏,像是一只被困住的受驚小鹿。
魔修們如一群黑袍死神,里三層外三層地將祭壇圍得水泄不通。他們的黑袍在雪地的映襯下,黑得更加純粹,宛如無盡的黑暗深淵,吞噬著周圍的一切光明。
有的魔修雙手緊握著散發著幽冷藍光的邪惡法器,那法器上的光芒如鬼火般跳躍閃爍,映照著他們冷峻而猙獰的面容;有的魔修則交頭接耳,他們的嘴唇微微蠕動,發出低沉沙啞的聲音,如同冬日里冰層破裂的聲響,每一個音節都仿佛蘊含著陰謀與罪惡。
甦婉清抱緊了小囡囡,她的雙臂如同堅固的護盾,緊緊環繞著小囡囡小小的身軀。她的手指下意識地收緊,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像是要將小囡囡與這世間的邪惡徹底隔絕。
小囡囡則像一只受驚的小貓,小臉緊緊貼在甦婉清的肩頭,雙手死死摟住她的脖子,身體瑟瑟發抖,偶爾發出幾聲低低的抽泣,那抽泣聲如同受傷的幼獸在哀鳴。
甦婉清微微低下頭,將自己的臉頰輕輕貼在小囡囡的頭頂,輕聲安慰道︰“囡囡別怕,姐姐在呢。”她的聲音輕柔而溫暖,如同春日里的微風,拂過小囡囡的心田,試圖驅散她心中的恐懼。
她的眼神中透著溫柔,那雙眼眸猶如夜空中閃爍的寒星,雖身處黑暗,卻依然散發著希望的光芒。
她警惕地掃視著四周,目光如炬,不放過任何一個魔修的舉動。她的眉頭微微皺起,眉心處形成一道淺淺的川字,那是她內心擔憂與警惕的外在體現。
她在心中飛速思索著對策,嘴唇不自覺地微微抿起,那嬌艷的唇色也因緊張而略顯蒼白。
村民們被魔修們如驅羊趕犢般押解到山頂後,仿若踏入了阿鼻地獄的入口,個個驚恐到了極點。
他們的身軀像是被抽去了脊梁骨,軟綿綿地顫抖著,好似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不少村民的雙腿篩糠似的劇烈晃動,膝蓋一彎,“撲通”一聲就癱倒在冰冷的雪地上,那聲響仿佛是希望破碎的哀鳴。
一位老者,渾濁的眼珠里滿是驚恐,他用干枯的雙手死死拽住魔修的黑袍一角,那雙手顫抖得如同風中的枯枝,聲音沙啞且帶著哭腔哀求︰“大人,行行好,放過我們吧,我們只是普通百姓啊。”
那魔修卻像是被觸踫了逆鱗,眉頭瞬間擰成一個深深的“川”字,仿佛能夾死一只蒼蠅,他猛地一甩袍角,老者便如斷了線的風箏般向後摔倒在雪地里,揚起一片雪塵。
他們的臉龐扭曲變形,雙眼圓睜,布滿血絲的眼珠好似要撐破眼眶,如同困獸般絕望地瞪視著四周。
額頭冷汗如雨下,卻又瞬間被凜冽的寒風凍結成冰珠,仿佛是恐懼在他們臉上留下的冰冷結晶。
有的村民嘴唇哆嗦得厲害,牙齒“咯咯”作響,像是破舊的風箱在艱難地抽動,勉強從喉嚨里擠出祈求的話語︰“上蒼啊,救救我們吧!我們都是無辜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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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音淒慘而尖銳,劃破呼嘯的寒風,在空曠的山頂回蕩,每一個音符都飽含著對生存的強烈渴望與對未知厄運的蝕骨恐懼,仿佛是將靈魂深處的恐懼化作了可聞的哀號。
魔修們則似一群被螻蟻聒噪煩擾的惡神,滿臉寫滿了不耐煩。
他們的眼神猶如寒夜中閃爍的冰刀,冷酷而犀利地掃視著這些驚恐的村民。
一個魔修眉頭緊皺,眉心處擰成一個深深的“川”字,仿佛能夾死一只蒼蠅,他張開血盆大口,發出一聲如洪鐘鳴響般的呵斥︰“都給我閉嘴!再哭哭啼啼,現在就把你們丟進血池!”
那聲音震得周圍的樹枝上積雪如受驚的飛鳥般簌簌而落。
另一個魔修則高高揚起手中那如毒蛇般的皮鞭,在空中迅猛地甩出尖銳的呼嘯聲,好似死神在揮舞著收割生命的鐮刀,惡狠狠地威脅道︰“別磨蹭,都老實點,否則讓你們嘗嘗厲害!”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那笑容如同暗夜中的鬼火,陰森而恐怖。
村民們的哀嚎與魔修們的呵斥交織在一起,宛如一場混亂的悲歌與惡咒的交響,而那山頂的風雪似乎也被這股邪惡與絕望的氣息所感染,越發地肆虐起來,像是要將這一切都掩埋在無盡的冰冷與黑暗之中。
三個魔修如三道黑色的閃電,劃破天際,裹挾著滾滾烏雲與陰寒的氣息,自雲端迅猛疾馳而來。
他們仿若黑夜中的惡魔使者,降臨在這山頂之上,所過之處,空氣仿佛都被凍結,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桀桀怪笑聲,那笑聲似尖銳的冰凌,直直地刺入眾人的耳膜,在空曠的山頂久久回蕩,似是群魔在夜梟啼鳴,令這原本就陰森的山頂更添幾分恐怖的死寂。
甦婉清抬眼望去,剎那間,她的目光如利箭般鎖定在其中身著綠衣的女魔修身上。
只見她的雙眸中,怒火驟燃,仿若即將噴發的火山深處那洶涌澎湃的岩漿,熾熱而狂暴,那憤怒的火焰似要將眼前的一切都焚燒殆盡。
只因這女魔修,正是那背信棄義、背叛自己宗門的小師妹。
甦婉清的鼻翼微微翕動,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胸脯劇烈起伏,像是一只被激怒的鳳凰,雖身處困境,卻依然散發著不屈的威嚴。
她那白皙的臉龐因憤怒而微微泛紅,恰似春日里盛開的桃花被抹上了一層濃烈的胭脂,更襯得她的美帶著一種冷冽而堅毅的氣質,如霜雪中的寒梅,傲立枝頭,不肯彎折。
血魔山的元嬰老怪血山魔君,身形魁梧壯碩,猶如一座巍峨聳立的黑色巨塔,周身散發著濃烈的血腥氣息,那氣息仿若實質化的血霧,絲絲縷縷地纏繞在他的身旁,猶如一群嗜血的幽靈在歡快地舞動。
血山魔君那血紅色的長袍在凜冽的寒風中獵獵作響,宛如一片被詛咒的不祥紅雲。
每一次隨著狂風的翻涌飄動,都好似惡魔在肆意地舒展著它那令人膽寒的羽翼,每一片衣角的甩動都似攜帶著無盡的罪孽與邪惡,散發著足以讓人心驚膽戰、靈魂震顫的強大威壓。
那威壓仿若實質化的黑暗潮水,洶涌澎湃地朝著四周蔓延開來,所到之處,就連周圍的空氣都似乎被擠壓得發出痛苦的“嘶嘶”聲,仿佛在這股邪惡力量面前,一切都只能卑微地臣服。
他邁著豪邁而又囂張的步伐,每一步落下,都猶如遠古巨獸踐踏大地。
那沉重的力量透過腳底,似能讓腳下的雪地如受驚的螻蟻般微微顫抖,仿佛這片廣袤無垠的雪地都在懼怕他的到來,在他的腳下痛苦地嗚咽、戰栗。
他仰起頭,那粗獷的面容上滿是張狂與得意,嘴巴大張,爆發出一陣爽朗而又充滿張狂氣息的笑聲。
這笑聲恰似洪鐘震響,雄渾而又霸道,以排山倒海之勢回蕩在整個山谷之間,震得山谷兩側的積雪如瀑布般簌簌滑落,仿佛是這笑聲將它們從原本的棲息之所驅趕而下。
“老弟,此次血祭若是成功,你我可都將受益無窮啊!這血祭之陣一旦完成,便是我等進階化神的絕佳契機,到時候,這世間將再無人能阻我等之路!”他的聲音中滿是貪婪與得意。
那一雙銅鈴般的大眼楮里,閃爍著對力量和利益熾熱而又瘋狂的渴望,恰似餓狼在黑暗中窺視獵物時所散發的幽綠光芒,陰森且恐怖,令人不寒而栗。
斗篷人听聞血山魔君的話語,微微抬起頭,那隱藏在斗篷之下的頭部動作緩慢而又神秘,仿佛在陰影中隱藏著無盡的秘密與算計。
片刻之後,斗篷下的陰影中傳出低沉而又沙啞的聲音,猶如破舊的風箱在艱難地拉動,發出一種讓人听了便覺心頭一緊的沉悶聲響︰“血山兄莫要太過樂觀,雖說這血祭陣威力非凡,但其中變數亦不可小覷。”
“這血祭之路,猶如在懸崖峭壁上行走,一步踏錯,便是萬劫不復。不過,若真能借此踏入化神之境,這天下也該換個主人了。”
他的語調不疾不徐,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仿佛他才是這一切的掌控者,話語中的每個字都像是冰冷的石塊,沉甸甸地砸落在地上,濺起一片充滿陰謀與野心的塵埃。
在說話之際,他的身體微微前傾,像是一只隱藏在暗處隨時準備撲食的獵豹,雖看似靜止,卻蘊含著無盡的爆發力,那隱藏在斗篷里的雙手似乎在不自覺地微微握緊,仿佛在壓抑著內心深處洶涌澎湃的欲望與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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