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暑假便過去了，高二開學後進行了文理班，姜佳和甦在在一起分到了文科二班，二人感嘆她們分在一起真是緣份，這時，有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只是他戴了個帽子，他走到姜佳和甦在在身邊後摘下了帽子，原來是關放。
張陸讓、顧凝和顧然都選了理科，高二是整個高中生涯的分水嶺，對最後高考成績相當重要，老師再三強調大家要重視起來，顧然因為關放的離開而有點沮喪，他跟張陸讓搭話被張老師看見，難免被教訓了一頓。
晚自習期間，張陸讓和顧凝一起在空教室里補習，啪” 的一聲輕響，頭頂的白熾燈突然熄滅，吊扇也戛然而止。顧凝下意識地 “呀” 了一聲，手里的筆 “嗒” 地掉在地上，在寂靜的教室里顯得格外清晰。她摸索著扶住桌沿，聲音帶著點受驚後的顫音“怎麼還停電啊？”
黑暗中傳來輕微的椅腳摩擦聲，張陸讓的聲音平穩地響起，“可能是跳閘。”
顧凝听見他起身的動靜，還有拉開儲物櫃的金屬踫撞聲，他把蠟燭放在兩人中間的課桌縫隙里，用火柴點燃一根白色蠟燭，橘紅色的火苗在黑暗中跳動了幾下，隨即化作一團溫暖的光暈，剛好照亮攤開的試卷，“之前買的，還剩幾個，再等等吧。”
顧凝還沒從突然的黑暗里緩過神，就見張陸讓拿起她的試卷翻看起來。燭光在他臉上流動，連帶著平日里清冷的眉眼都柔和了幾分。
“又錯了一道題。” 他用指尖點了點試卷上的紅叉，“逆否命題是若非 a 則非 b，兩道命題中，一道命題的條件和結論是另外一道命題條件結論的否定，這個我盡量弄清楚。”
顧凝盯著他低垂的眼睫，鼻尖縈繞著淡淡的蠟燭燃燒後的氣息，心跳莫名快了半拍，她盯著跳動的燭火小聲嘟囔“都這個氛圍了怎麼還講題。”
“什麼？” 張陸讓抬眼，燭光恰好落在他瞳孔里，亮得驚人。
顧凝猛地回神，臉頰有點發燙，慌忙找補“額，那個，逆否命題嘛，我前段時間在貼吧里看到一句很流行的話，我喜歡你的逆否命題就是，如果有人不喜歡你，那這個人不是我，對不對？” 她越說聲音越小，最後幾個字幾乎要融進燭光里。
張陸讓的筆尖頓了頓，視線落在她泛紅的耳尖上，認真糾正“我喜歡你，不算命題，因為喜歡是判斷不了真假的。”
“嗯？可是喜歡怎麼會有假的？” 顧凝不服氣地抬頭，眼楮瞪得圓圓的，燭光在她眼里明明滅滅，看得張陸讓喉結動了動。
他放下筆，身體微微前傾，燭光將兩人的影子投在牆上，交疊在一起。“如果非要等價轉換的話，” 他的聲音比剛才更低，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沙啞，“那原命題可以改成，如果我存在，存在我喜歡你，你試著改一下否命題。”
空氣仿佛凝固了，只有燭火還在安靜地跳動。顧凝的心跳聲在耳邊擂鼓，她看著張陸讓近在咫尺的眼楮，那里面清晰地映著自己的影子。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輕得像嘆息“如果我不喜歡你了，那我就不是我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四目相對。張陸讓的眼神很深，像盛著星光的夜空，顧凝能看到他眼里的自己，臉頰紅得快要滴血。
晚自習的鈴聲剛過，社團教室的燈光還亮著。張陸讓正低頭給顧凝講解物理題，筆尖在草稿紙上畫出清晰的受力分析圖，顧凝則托著下巴，听得格外認真，時不時在筆記本上記上幾筆。窗外的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進來，在兩人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一切都顯得安靜而和諧。
這一幕卻恰好被路過的葉真欣看在眼里，她的眼神瞬間暗了下來，一股莫名的醋意涌上心頭。她悄悄拿出手機，對著教室里的兩人按下了快門，照片里的兩人距離很近，看起來確實有些親密。葉真欣看著照片，交給了老師。
第二天一早，校園里就悄然掀起了一陣風波。關于男女同學之間交往過密的話題在學生中傳開，學校也突然加強了對這方面的嚴查。很快，顧凝和張陸讓就被通知去教導主任辦公室。
一進辦公室，氣氛就有些凝重。教導主任常主任臉上沒什麼表情，眼神嚴肅地看著兩人，開門見山地批評道“你們倆最近是不是走得比較近。”
張陸讓神色平靜，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回答“是。”
一旁的張老師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你們現在才多大，再過兩個月就是分班考試了，高中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重要，別把心思放在其他地方。”
顧凝解釋道“老師，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常主任把照片推到兩人面前，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還哪樣啊？我們已經有圖像有照片了。你看看，解釋解釋。”
顧凝看了一眼，照片里正是昨晚她和張陸讓在社團教室補習的場景，因為角度問題，確實顯得有些曖昧。她連忙說“我們只是在講題啊。”
“那講題非要去單獨的空教室嗎？” 常主任提高了音量，“現在都有人來反應了，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你們已經影響到別人了。”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林老師開口打圓場“常主任，這事也沒有那麼嚴重，這兩個孩子互相補習咱們都知道，可能是不知道事情原委的人拍了照片，產生誤會了。”
常主任看向顧凝，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顧凝同學，我听張老師說你不是還有一個英語朗誦的比賽嗎？張陸讓同學他還有一個物理競賽，你們都已經長大了，時間不能浪費，是不是？應該把時間和精力都用在這些比賽上。”
張陸讓抬了抬眼皮，眼神里帶著一絲自信，淡淡地說“我不準備也能拿第一。”
顧凝也不甘示弱，跟著說道“我也能拿第一。”
張老師見狀，無奈地擺了擺手“算了，你們都回去吧，以後都注意一點。”
顧凝和張陸讓對視一眼，沒再說話，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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