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米蘭大教堂的彩色玻璃,灑在古老的鐘樓上。鐘聲悠揚地響起,驚起了一群白鴿,它們撲扇著翅膀,飛向湛藍的天空。
在教堂附近的一家醫院里,診療室里的單面鏡上,沈星晚的珍珠耳墜隨著她的動作而輕輕晃動,投下了斑駁的光斑。
鏡後的觀察室里,燈光柔和而溫暖。甦醒的少女靜靜地蜷縮在診療床上,她的身體顯得有些單薄,仿佛一陣風就能將她吹倒。她的臉色蒼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只有那雙眼楮,深邃而明亮,透露出一種無法言說的哀傷。
少女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沈星冉留在床沿的機械臂抓痕,那是沈星冉在緊急情況下留下的痕跡。抓痕已經不再流血,但少女似乎能感受到當時的疼痛和恐懼。
"她叫星塵。"霍夫曼醫生將1998年的診療記錄攤在晨光里,"林靜怡用你的臍帶血培育的"完美對照組"。"
在這個靜謐的診療室里,沈星晚正專注地翻閱著一本泛黃的紙張。她的手指輕柔地撫過那些脆弱的書頁,仿佛能感受到歲月的痕跡。突然,她停了下來,目光被一段隱藏在紙頁中的文字吸引住了。
她小心翼翼地將書頁對著紫外線燈,一道微弱的光線透過紙張,照亮了一串神秘的配方代碼。這些代碼看起來像是某種古老的密碼,讓人不禁好奇它們所代表的含義。
就在沈星晚仔細研究這些代碼的時候,一陣熟悉的雪松香飄進了她的鼻中。那是一種她再熟悉不過的味道,曾經在她的記憶深處留下過深刻的印象。
然而,正當她沉浸在回憶中的時候,診療室的門突然被猛地推開,發出“砰”的一聲巨響。沈星晚嚇了一跳,猛地抬起頭,只見顧言站在門口,他的白襯衫上沾著實驗室特有的福爾馬林味,手里緊緊攥著一個破碎的香水瓶。
"這是她這些年用的鎮定劑。"他將玻璃碎片按在診療記錄上,殘留的淡金色液體在紫外線中泛起熒光,"配方里混著你的信息素。"
沈星冉的輪椅碾過滿地支離破碎的香水瓶,機械臂夾起一片鋒利的玻璃︰"星塵床頭櫃有十二瓶同款香水。"她的電子合成音裹著電流雜音,"標簽編號對應我們的生日。"
少女原本安靜地躺在診療床上,突然間,她的身體像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所控制,開始不受控制地劇烈抽搐起來。她的四肢瘋狂地舞動著,仿佛想要掙脫某種束縛。而原本固定她身體的醫用綁帶,在她的掙扎中也被勒得緊緊的,甚至在她的皮膚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紅痕。
看到這一幕,沈星晚心中一驚,她毫不猶豫地撲向少女,試圖用自己的身體壓住她,阻止她繼續傷害自己。然而,少女的力量異常巨大,沈星晚幾乎要用盡全力才能勉強按住她揮舞的手臂。
就在這時,一個意外發生了。沈星晚後頸處的北斗七星疤痕不小心擦過了旁邊的輸液架,由于摩擦,疤痕處的皮膚被劃破,鮮血立刻滲了出來。在這充滿消毒水味的空氣中,那幾滴新鮮的血珠顯得格外刺眼。
而就在沈星晚和少女糾纏在一起的時候,晨光透過窗戶灑在了她們身上。兩人的發絲在這柔和的光線下交織在一起,仿佛形成了一種奇妙的聯系。
就在這一瞬間,奇跡發生了。原本還在劇烈抽搐的少女,突然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般,安靜了下來。她干裂的嘴唇微微張開,從里面傳出了一陣破碎的、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吳儂軟語︰“阿姐……”
"她記得保育室的搖籃曲。"沈星冉的機械臂突然卡頓,潤滑油滴在星塵的病號服上,"林靜怡用香水復刻你的氣息來安撫她。"
顧言的手杖尖挑開診療床暗格,成捆的香料配方單如枯葉紛飛。當他將紫外線燈對準某張泛紅的紙頁,褪色的"星屑"字樣下浮現出林靜怡的筆跡︰「用長女信息素控制次女」。
正午時分,陽光如烈火般熊熊燃燒,無情地炙烤著教堂廣場。地面被曬得發燙,仿佛能將人的鞋底融化。
在這酷熱的環境中,沈星晚卻靜靜地站在寶格麗旗艦店的調香室內。她的身影顯得有些單薄,但卻散發出一種獨特的氣質。
沈星晚手中拿著一個香水瓶,那是星塵曾經用過的。她小心翼翼地將瓶子遞給首席調香師,仿佛這個瓶子承載著無盡的回憶和情感。
調香師接過瓶子,熟練地將其放入色譜儀中進行分解。當儀器開始工作時,調香師專注地盯著屏幕,觀察著色譜圖的變化。
突然,屏幕上顯示出了熟悉的茉莉尾調。這一發現讓調香師的眼楮一亮,他不禁贊嘆道︰“這真是一種美妙的香味。”
然而,就在這時,沈星晚卻做出了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舉動。她猛地扯開了自己旗袍的立領,將後頸處的舊傷暴露在儀器的探針之下。
那道舊傷雖然已經愈合,但依然留下了淡淡的痕跡。沈星晚毫不掩飾地將其展示出來,說道︰“這就是香精的原始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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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平靜而堅定,似乎這個舊傷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
就在這一瞬間,顧言手中的手杖像是突然活了過來一般,發出了一陣刺耳的警報聲。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在安靜的調香室內顯得格外突兀,仿佛整個空間都被這尖銳的聲音撕裂開來。
緊接著,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呼喊聲和警報聲交織在一起,調香室的門被猛地推開。一群身著制服的保安如潮水般涌了進來,他們的臉上都寫滿了緊張和警覺。
然而,當他們的目光掃視整個調香室時,卻發現里面空無一人。只有那扇通往消防通道的門,半掩著,仿佛在訴說著剛剛發生的事情。
保安們迅速沖向那扇門,他們的腳步在地板上發出咚咚的聲響,仿佛整個調香室都在隨著他們的奔跑而震動。當他們沖到消防通道的轉角處時,終于看到了一個身影——那是一個身穿寶藍色西裝的男人,他的身影正迅速消失在轉角處,只留下一抹淡淡的雪松香。
保安們立刻追了上去,但當他們轉過轉角時,那個男人已經不見了蹤影。只有那件寶藍色西裝的衣擺,在風中輕輕飄動,殘留的雪松香與星塵的香水味道如出一轍,仿佛在嘲笑著保安們的徒勞。
"他在復制控制手段。"沈星冉的輪椅卡在電梯口,機械臂夾著裴景明遺落的鱷魚皮錢包,"這里面有周氏制藥的香料采購單。"
深夜的實驗室彌漫著苦橙花的芬芳。沈星晚將星塵的血液樣本滴入氣相色譜儀,突然劇烈咳嗽——顯示屏上的分子結構與她的過敏原檢測報告完全重合。顧言扯開襯衫,心髒監護貼片在冷光下閃爍︰"我們才是被培育的"香料植株"。"
庭審延期通知送達時,沈星冉正在為星塵梳理打結的長發。當她用機械臂剪下一縷灰白發絲,dna檢測儀的提示音突然炸響——發絲中檢測出與沈星晚相同的端粒長度。
"林靜怡延緩了你的衰老進程。"霍夫曼醫生將1998年的實驗日志投影在病房牆面,"為了保持"對照組"的純粹性。"
沈星晚的珍珠項鏈突然斷裂,圓潤的珠子像斷了線的雨滴一般,紛紛滾落。它們在地上彈跳著,發出清脆的聲響,仿佛是在演奏一場悲傷的交響樂。
這些珠子最終滾落到了星塵的掌心,令人驚訝的是,它們竟然在星塵的掌心拼出了一個殘缺的星座。這個星座似乎有著某種神秘的力量,讓人不禁想要去探究它的含義。
就在這時,妹妹生澀地哼起了一首甦州童謠。那輕柔的歌聲,如同天籟一般,在空氣中緩緩流淌。然而,當星塵听到這首童謠時,他的瞳孔突然聚焦,原本空洞的眼神變得異常明亮。
他那枯瘦的手指,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緊緊地抓住了沈星晚的旗袍下擺。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艱難地吐出兩個字︰“阿姐……逃……”
暴雨突至的午夜,三人帶著星塵轉移至鄉間療養院。沈星晚在薰衣草田里調制新的香水,將星塵病房的鎮靜劑替換成苦橙花精油。當第一縷晨光穿透百葉窗,星塵手腕的醫用腕帶突然亮起綠燈——二十年來第一次自主呼吸頻率達標。
"叫她沈星 吧。"沈星冉在康復日志上寫下新名字,"媽媽日記里提過的第三個女兒。"
顧言將"星屑"香水的配方燒成灰燼,余燼在療養院噴泉池里繪出dna鏈。當沈星晚將新調配的香水噴灑在星 枕畔,混著薰衣草與雪松的氣息中,沉睡的少女第一次露出微笑。
米蘭法院重啟庭審當日,沈星 坐著輪椅出現在原告席。當她用生澀的意大利語背誦顧明 的童謠,被告席上的翡翠鐲子在林靜怡腕間裂成兩半。沈星晚當庭噴灑新調制的"破曉"香水,苦橙花香漫過整個法庭時,星 忽然舉起機械臂——內置的投影儀將冷凍艙的監控畫面鋪滿穹頂。
"現在,"沈星晚將香水瓶按在證人席,"讓全世界聞聞真相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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