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峰都有禁制，除非有峰主或長老手令..."
紅芍猶豫片刻，"不過三日後是便是聖女日，十八峰聖女要齊聚"合歡殿"修煉...那時各峰禁制會暫時解除..."
楊靈眼中精光一閃。這或許是個機會。
就在這時，閣外突然傳來清脆的鈴鐺聲。
紅芍臉色驟變︰"是巡察使！"
她慌亂地看向楊靈︰"快躺到榻上去！裝作...正在雙修的樣子..."
楊靈皺眉，但還是依言躺下。
紅芍迅速扯開自己的衣襟，騎坐在他身上，同時打出一道粉紅霧氣籠罩住兩人。
閣門被推開，一個身穿黑袍的老嫗拄著蛇頭杖走了進來。
她渾濁的目光在室內掃視，最後停留在紗帳後若隱若現的兩人身上。
"紅芍丫頭，新收的肉靈徒？"老嫗的聲音如同砂紙摩擦。
紅芍裝作剛剛被打斷的樣子，喘息著回應︰"是...是的，花婆婆..."
老嫗嘿嘿笑了兩聲，蛇頭杖在地上重重一頓︰"別玩過頭了，三日後合歡殿大祭，峰主要檢查你們這些聖女的進度。"
"芍兒明白..."紅芍嬌聲應道。
老嫗又盯著紗帳後的身影看了片刻，突然皺眉︰"這小子...氣息有點古怪..."
楊靈心頭一緊，暗中運轉猴符咒，將自己的氣息模擬得更接近那些被迷惑的修士。
紅芍反應極快，嬌嗔道︰"花婆婆~人家好不容易找到個純陽之體的，您就別嚇唬他了~"
"純陽之體？"老嫗眼中閃過一絲貪婪，但很快又壓了下去，"好好培養，別浪費了。"說完便轉身離去。
直到鈴鐺聲徹底消失，紅芍才癱軟在楊靈身上，後背已被冷汗浸透。
"那是第七峰的監察使花婆婆..."她顫抖著解釋，"專門負責監督聖女們的修煉進度..."
楊靈推開她坐起身，眼中閃過一絲深思︰"她對純陽之體很感興趣？"
紅芍整理著衣衫點頭︰"純陽之體和純陰之體都是上好的爐鼎材料...若非您偽裝成我的肉靈徒，花婆婆恐怕會直接搶人..."
楊靈突然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看來...我需要好好扮演這個"肉靈徒"的角色了。"
接下來的三天，楊靈徹底融入了這個身份。
白天，他跟隨紅芍在第七峰活動，暗中記下各處禁制和巡邏規律；夜晚，他表面上與紅芍"雙修"，實則閉目修煉，因為自己是符咒身，對俗世的欲望沒那麼重。
隨著了解的深入，楊靈越發確定青石感應到的碎片就在主殿地下。
而月圓之夜的合歡殿集會，將是他潛入的最佳時機。
"記住，"
臨行前楊靈最後一次警告紅芍，"若你敢背叛..."
紅芍跪伏在地，粉紅右眼中滿是恐懼︰"芍兒不敢...只求前輩事成後...帶我離開這個地獄..."
楊靈不置可否，只是將一道符咒打入她體內︰"這是禁制，若你吐露半點我的蹤跡...你知道後果。"
月光染上血色時，九月九陽宗的鐘聲響徹十八峰。
第一縷晨光穿透血霧時，九月九陽宗十八峰之間突然架起一道道血色飛橋。
這些由血石凝聚的橋梁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連接各峰與中央主殿。
楊靈站在第七峰邊緣，望著眼前景象。
數以千計的修士正通過飛橋前往主殿，有御劍而行的劍修，有乘坐飛行法器的長老，更多的是步行前往的低階弟子。
他們衣著各異，但腰間都掛著象征各峰身份的令牌。
"開始了..."
紅芍站在楊靈身側，聲音微微發顫。今日她換了一身正紅色紗裙，粉紅右眼用特制的眼罩遮蓋，顯得格外莊重。
楊靈注意到她指尖的顫抖︰"害怕檢查？"
紅芍勉強笑了笑︰"每次聖女日...都會有幾個姐妹"提前成熟"，被帶走後...就再也沒回來過。"
她的話被一陣悠揚的鐘聲打斷。
主殿方向升起十八道血色光柱，在空中交織成一朵巨大的合歡花圖案。
"走吧。"楊靈壓低聲音，"記住我們的約定。"
紅芍深吸一口氣，取出一枚血色玉簡遞給楊靈︰"這是臨時通行令，能讓你在各峰外圍活動。但千萬別靠近禁地，那里的禁制會直接觸發警報。"
楊靈接過玉簡，指尖在其上輕輕一抹，一道微不可察的符咒之力滲入其中。
有了這個，他至少能在不引起注意的情況下探查各峰情況。
兩人隨著人流踏上飛橋。
橋身看似由血液構成，踩上去卻堅實如鐵。
楊靈低頭看去，隱約可見橋面下流動的暗紅色液體中，偶爾閃過扭曲的人臉。
"歷代反抗者的精血..."
紅芍注意到他的目光，低聲道，"宗門用他們...築橋。"
楊靈眼神一冷。這九月九陽宗的手段，比他想象的還要殘忍。
穿過飛橋，主殿廣場上已是人山人海。數百個攤位呈環形排列，售賣著各種修真物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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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散發著腥氣的丹藥，有造型詭異的法器，甚至還有被關在籠中的異獸和修士。
"東區是交易區，西區是比斗場，北區是..."
紅芍正低聲介紹，突然身體一僵。
楊靈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見一名穿著墨綠長袍的中年美婦正冷冷注視著這邊。
那婦人眉心一點朱砂，周身環繞著若有若無的威壓。
"第三峰峰主莫清歡..."
紅芍的聲音幾乎微不可聞，"她...她好像注意到你了..."
楊靈面色不變，暗中運轉猴符咒將自己的氣息壓制到築基期水平。
那莫峰主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最終移開了。
"巳時之前，所有聖女到合歡殿集合！"
一個沙啞的聲音在空中回蕩。
楊靈抬頭，看見一名駝背老者懸浮在主殿上空，手中蛇頭杖正是花婆婆那根。
紅芍咬了咬嘴唇︰"我該走了...記住，千萬別靠近..."
"去吧。"
楊靈打斷她，"我自有分寸。"
目送紅芍融入前往合歡殿的聖女隊伍，楊靈轉身沒入人群。
他看似隨意地閑逛，實則暗中感應著懷中青石的變化。
交易區人聲鼎沸，各種叫賣聲不絕于耳。
"新鮮出爐的合歡丹！助你一夜七次不疲軟！"
"築基期鼎爐，水木雙靈根，只要三百中品靈石！"
"偷自玄天劍宗的劍譜殘卷，價高者得！"
楊靈在一處售賣古籍的攤位前駐足，隨手翻看一本《九陽秘錄》，同時感應到青石微微發熱。
但這熱度轉瞬即逝，顯然碎片不在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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