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書房出來之後,陳蘩看著院子里的婁玉增,對婁玉寧說︰“我讓人把你弟弟送到酒店去,至于後面要怎麼處理,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
婁玉寧對著陳蘩道謝,陳蘩冷笑︰“這也就是看在我爸爸老領導的面子上,要不然,就憑他來我的地盤上這麼又是綁架又是砸我的家,我能讓他好了才怪呢。”
婁玉寧沒想到陳蘩說變臉就變臉,就對婁玉增說︰“趕緊給陳小姐道歉。”
陳蘩擺手︰“道歉就不必了,本來我想找個中間人,幫咱們中間說和說和,雖然距離遠些,也不是不能合作,誰知道他們就這麼打上來了,我明白的告訴你,婁玉增,蔣慕楓現在是我的人,你跟他有什麼恩怨,那是過去的事情,但是現在,以後,蔣慕楓歸我護著,我要連一個給我干活的都護不住,我還有什麼臉面在這地界上混?”
婁玉增蒼白的臉色更加的白了,就連婁玉寧,都不知道要怎麼打這個圓場,楊志國輕輕地咳嗽一聲,對陳蘩說︰“都是我們管教不力,帶回去之後,一定會嚴加管教。”
陳蘩依舊是臉上帶著嘲諷的笑︰“楊伯伯,看在您是我父親老領導的份上,我提醒您一句,堡壘都是從內部攻破的,你身邊有這麼一個玩意兒在,你且等著吧,別最後一世英名壞在這家伙手里。”
婁玉寧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就連楊志國,也是一臉的嚴肅,陳蘩自然是不在意,用腳踢了踢坐在地上的婁玉增,鄙夷的說︰“你屁本事沒有一點,就是會仗勢欺人,咱們這個國家的人呀,講究一個因果,別看你現在風光無比,你就能保證你下半輩子會一直這麼風光嗎?有些債,能鑽了法律的空子逃脫掉,但是在看不見的地方,還需要你用別的方式去還。”
婁玉增只覺得一股陰冷的氣息,從屁股底下慢慢的往上走,他抬起頭,眼神驚恐的看著陳蘩,陳蘩對著他齜牙一笑︰“你知道這個世界上什麼債最難還嗎?陰債啊,誰的命都是命,你身上背著的那些人命,總有一天你要還上的。”
婁玉增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扯著嗓子開始嗷嗷的哭喊,陳蘩沉聲呵斥︰“夠了,停下!”
婁玉增張著嘴,婁玉寧極力的調整了面部表情,對陳蘩說︰“陳小姐,我再次為我弟弟做下的錯事跟你道歉,我跟你保證,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在所不辭。”
陳蘩盯著婁玉寧看了看,搖了搖頭,說︰“你這麼優秀的一個人,偏偏有那樣不堪的原生家庭,有些時候,你應該問問你自己,值不值得,應不應該,你的付出,其實只是把你自己感動了而已。”
婁玉寧被陳蘩的幾句話說的徹底的失去了表情管理,就連楊志國也是驚訝的看著陳蘩,陳蘩擺了擺手,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我就是隨便說說而已,時間不早,咱們走吧。”
程歲寧派人把婁玉增送到了酒店,陳蘩則是自己開車,帶著楊志國跟婁玉寧去醫院,葉清明沒有去,他是這座城市的主官,認識的人多,他怕去醫院被人認出來,惹出來不必要的麻煩。
周嬸跟寧寧住在中醫藥大學的附屬醫院,陳蘩拜托認識的護士長給找了一個空著的病房,這會周嬸跟寧寧就住在一個病房里面,于海娜跟甦香附還有田甜都在病房里面陪著。
于海娜站在床邊,看到陳蘩的車子在停車場停下,趕緊對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周嬸喊︰“嬸兒,趕緊躺下,陳蘩帶著人過來了。”
周嬸著急忙慌的去床上躺下,哎喲兩聲說道︰“我這一輩子,還是第一次住院呢,什麼事都不做,就這麼他躺在床上,渾身難受。”
于海娜幫著她蓋好被子,安慰她︰“嬸兒啊,咱可是為了大局,這是陳蘩辛辛苦苦布下來的局呢,咱可不能給她拖後腿不是?您想想,再過一些時候,新裝修好的房子,您用著廚房里面最新式的炊具,那得是多麼美好的事情啊。”
周嬸笑著搖頭︰“你們這些孩子呀,我算是服了你們了。”
陳蘩帶著兩個人進了住院大樓之後,一路走,一路跟認識的醫生護士打招呼,有個大夫看到陳蘩,就問她︰“喲,陳蘩啊,你這不穿白大褂我還覺得別扭呢,今天沒跟著你老師去坐診嗎?”
陳蘩笑著問了一聲好,回道︰“家里有人住院,我這是帶著來看望一下,我先去樓上了,您忙著。”
上了電梯,楊志國問陳蘩︰“你在這個醫院工作嗎?”
陳蘩笑著說︰“不是,我老師經常在醫院坐診,我跟著我老師在這邊待的時間長一些,跟這里的人就認識了。”
楊志國覺得葉清明真幸運,閨女這麼能干,偏偏還是個好學上進的,他怎麼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呢?
陳蘩帶著進了病房之後,就看到周嬸跟蔣寧寧躺在病床上,于海娜跟甦香附還有田甜則是站在一邊,陳蘩想走到蔣寧寧的床邊,給小姑娘號了脈,“還得再喝兩劑安神湯,一會田甜姐你帶著寧寧去門診樓,找我老師給開個方子,就在醫院的藥房把藥給煎好了,咱們家的廚房這會已經不能用了。”
田甜應下來,陳蘩走到周嬸床邊,對周嬸說︰“這兩位是婁玉增的姐姐跟姐夫,是來給咱們賠禮道歉的。”
周嬸听了,掙扎著要坐起來,陳蘩趕緊伸手扶著周嬸坐起來,周嬸就說︰“你們就是那個什麼婁總的親人啊,我就問問啊,你們家的長輩是怎麼教育孩子的,咱們新社會成立都這麼多年了,電視上也說,現在是法治社會,怎麼還有人跟土匪一樣,就那麼沖進家里來,上來就要又打又砸啊,哎喲,我活了快要六十年啊,就是剛解放高那會,都沒有見過這樣的事情啊。”
婁玉寧對著周嬸深深地鞠了一躬︰“大嫂子,真是對不起,是我們沒有教育好他。”
周嬸端詳了婁玉寧之後,一個勁的搖頭︰“看你也是個懂事明理的人呀,怎麼就攤上這麼一個弟弟呢?唉,咱們農村老家,也有這樣的人家,家里人疼兒子,就壓榨閨女,什麼都要閨女讓著,讓著讓著,閨女就是嫁了人,成了另外一家人家了,還得去給娘家的兄弟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