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丹房的廢墟上，黑色光柱貫通天地。
秦墨站在扭曲的靈力風暴邊緣，右手太極印記高速旋轉，將襲來的混沌亂流一一化解。
柳青璃在他身後結印，眉心蛟龍印記投射出一道藍色光幕，暫時穩定了周圍的空間結構。
"光柱核心有東西！"柳青璃突然指向黑光深處，"看那里！"
秦墨凝目望去，只見光柱中心懸浮著一枚漆黑的丹丸，表面布滿血色紋路，正以某種詭異的頻率脈動著。
每跳動一次，光柱就擴張一分，周圍的空間扭曲就加劇一分。
"混沌丹..."秦墨倒吸一口涼氣，"大長老竟然把混沌本源煉成了丹藥！"
他嘗試靠近，但剛踏入光柱範圍，就感到一股恐怖的吸力傳來。
體內的混沌之力突然躁動，竟要與那丹丸產生共鳴！
皮膚上的黑藍紋路再次浮現，而且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明顯。
"不行！"柳青璃一把拉住他，"這樣你會被同化的！"
秦墨咬牙後退，額頭滲出冷汗︰"必須毀掉它...但普通方法根本..."
話音未落，天空突然暗了下來。兩人抬頭，只見一道巨大的陰陽魚圖案籠罩了整個青嵐宗上空——護山大陣被全面激活了！
"是掌門！"柳青璃臉色驟變，"他在利用大陣做什麼？"
答案很快揭曉。
陰陽魚圖案緩緩旋轉，竟開始吸收黑色光柱的能量！
那枚混沌丹劇烈震顫著，似乎想要反抗，卻被無形的力量一點點拉向高空。
"不好！"秦墨猛然醒悟，"他要把混沌丹收入護山大陣核心！"
祖師祠堂前，一片死寂。
與宗門其他地方的混亂形成鮮明對比，這里安靜得可怕。秦墨推開沉重的木門，腐朽的氣息撲面而來。歷代祖師的牌位整齊排列，燭火搖曳，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在地下。"秦墨掌心印記指向祠堂中央的蒲團，"有很強的禁制波動。"
柳青璃剛要上前，突然渾身一顫︰"等等！這感覺...是玄冥記憶中的..."
她話未說完，蒲團下的青石板突然亮起復雜的符文。一個蒼老的聲音在祠堂內回蕩︰
"千年等待，終見蛟龍傳人。"
蒲團無聲滑開，露出一個向下的階梯。秦墨與柳青璃對視一眼，謹慎地走了下去。
階梯盡頭是一個圓形石室，牆壁上刻滿了與黑石板上相似的符文。石室中央懸浮著一柄通體晶瑩的短劍，劍身上纏繞著黑白兩色的光流。
"這是..."
"歸墟劍。"柳青璃脫口而出，玄冥的記憶在她腦海中閃現，"初代守護者用自身脊骨煉制的神器，能斬斷混沌與現實的連接！"
秦墨伸手欲取，短劍卻突然發出一聲清鳴，劍尖直指他掌心的太極印記。一道信息流直接涌入他的識海︰
【混沌已入護山大陣，掌門欲借其力強行破界。唯歸墟劍可斬斷連接，但持劍者需承受混沌反噬，九死一生。】
"原來如此..."秦墨苦笑，"這才是掌門真正的目的。他根本不在乎什麼研究，他要直接打開通往混沌界的通道！"
柳青璃臉色煞白︰"那豈不是..."
"世界毀滅的開端。"秦墨握住歸墟劍，劍身立刻與他掌心的印記產生共鳴，"沒時間了，我們得阻止他！"
青嵐峰頂，護山大陣的核心陣眼處，玄微子凌空而立。
混沌丹已被嵌入陣眼，黑色能量順著大陣紋路蔓延，將原本青色的陰陽魚染成了詭異的暗紫色。掌門的道袍鼓蕩，白發飛揚，臉上帶著癲狂的喜悅。
"終于...終于等到這一刻！"他雙手結印，大陣開始逆向旋轉，"以混沌為引，破開天門！"
天空被撕裂了。一道橫貫天際的黑色裂縫緩緩張開，隱約可見其後翻滾的混沌虛空。恐怖的吸力從裂縫中傳來，山峰開始崩塌，樹木連根拔起飛向天際。
"掌門！住手！"
秦墨的聲音穿透狂風。他與柳青璃踏空而來，歸墟劍在手，劍光如虹。
玄微子回頭，眼中已無眼白，只剩下純粹的漆黑︰"來得正好！把你的平衡之力給我，我就能安全穿過混沌，抵達仙界！"
他袖袍一揮，無數被混沌侵蝕的宗門弟子從四面八方涌來，如同行尸走肉般撲向秦墨二人。
柳青璃眉心蛟龍印記大亮，一道藍色光罩展開，暫時擋住人潮。秦墨則持劍直取玄微子，歸墟劍劃出一道玄妙的軌跡，直指掌門胸口！
"鐺！"
金鐵交鳴之聲響徹雲霄。玄微子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漆黑長劍，竟與歸墟劍不相上下！
"你以為就你有神器？"玄微子獰笑，"這是用混沌本源煉制的"噬界"！"
雙劍相擊，恐怖的能量波動橫掃四方。秦墨被震退數十丈，嘴角溢血。他驚訝地發現，歸墟劍上的白光正在被黑劍侵蝕！
"沒用的！"玄微子乘勝追擊，"在混沌領域，我的力量無窮無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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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的裂縫已擴張到百丈寬，整個青嵐宗開始分崩離析。柳青璃勉強維持著光罩，但明顯力不從心。
危急關頭，秦墨突然收劍而立，閉上了眼楮。
"放棄了嗎？"玄微子冷笑，"明智的選擇。"
"不。"秦墨猛然睜眼，眸中太極流轉，"是時候展現真正的平衡了。"
他右手歸墟劍，左手卻浮現出一枚漆黑的丹丸虛影——竟是模擬的混沌丹！兩者在他胸前踫撞，卻沒有爆炸，而是融合成了一個完美的太極球。
"這是..."玄微子終于露出驚恐之色，"不可能！"
"混沌與秩序，本是一體。"秦墨的聲音變得空靈，仿佛有無數聲音在同時訴說，"接受平衡吧。"
太極球緩緩飛向玄微子，無視一切防御，沒入他的胸口。掌門發出不似人聲的慘叫，身體開始從內部發光，黑白兩色光芒從七竅中迸射而出。
"不...我不要平衡...我要超脫...我要..."他的聲音漸漸微弱，身體如同風化般消散。
與此同時，天空中的裂縫開始劇烈震動。秦墨高舉歸墟劍，全身力量注入其中︰"青璃！現在！"
柳青璃會意，眉心蛟龍印記脫離身體，化作一條藍色光龍纏繞在劍身上。歸墟劍光芒暴漲，化作千丈巨刃，一劍斬向天際裂縫！
"歸墟！"
劍光過處，裂縫如同被縫合的傷口，開始迅速閉合。混沌的咆哮聲漸漸遠去，天空重新恢復清明。
當最後一縷黑氣消散時，歸墟劍也寸寸斷裂，化作光點消失。秦墨從高空墜落，被柳青璃飛身接住。他全身經脈盡碎，但嘴角卻帶著釋然的笑意。
"結束...了..."
第四章 新篇
三個月後，青嵐宗重建工程正酣。
山巔的雲海中，一個身著素白長裙的女子靜靜佇立。她眉心的蛟龍印記已經淡化，但眼中的智慧與滄桑卻更勝從前。
"他還沒醒嗎？"
柳青璃回頭，看到新任執法長老莫懷山走來，搖了搖頭︰"身體恢復了，但意識還在沉睡。"
"醫師怎麼說？"
"不是傷病。"柳青璃輕撫腰間的玉佩——那是秦墨的儲物法器，"他的意識在混沌與秩序的夾縫中維持平衡，需要時間回歸。"
莫懷山嘆了口氣︰"宗門欠他太多了..."
"他會回來的。"柳青璃望向雲海盡頭，朝陽正冉冉升起，"畢竟，這是他拼死守護的世界。"
在兩人身後不遠處的療傷殿內，陽光透過窗欞，照在床榻上的青年臉上。他的右手掌心，一個太極印記微微閃爍，仿佛在回應著晨光的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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