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追蹤者只感覺身體一震,意識瞬間一片空白,然後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前摔倒。
其他人趕緊停下,見趴在地上的人一動不動,很快一抹血跡從衣服底下滲了出來,便知道這人已經死透了。
“槍!”
追蹤者臉色一變,還來不及尋找掩體,四周就同時響起了槍聲。
片刻之後,一群追蹤者就已經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一個追蹤者在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听到有人說話。
“把他們的尸體都清理干淨,短時間內不能讓人發現。”
“交給我吧,遠山君。”
木村?!原來……原來……
倒在地上的人終于明白是哪里出了問題,可是已經無力回天,只能帶著最後一絲不甘,無力地閉上了眼楮。
遠山一臉殺氣,低聲獰笑道︰
“真是一群蠢貨,好好的活路不選,非要和我作對!”
“不過現在就沒有人再能干擾我了,這一切的功勞最後都是我的!”
雖然除掉中立派的人之後,他們的組織算上逃跑的伊藤在內只有五個人了,在遠山絲毫不慌。
只要自己抓到伊藤,拿到他掌握的關鍵線索,就可以完成組織的任務,這功勞足以抵消一切人員的損失,人少了只是讓功勞完全集中于他而已。
這時不遠處傳來打斗的聲音,吸引了遠山的注意。
“看來伊藤那家伙跑不遠了!”
遠山趕緊跑了過去,一方面,他迫不及待地想看到曾經的對手伊藤被自己狠狠踩在腳下的狼狽樣子,二來,他不想讓其他人比自己提前知道伊藤掌握的線索,哪怕一絲可能性都不允許。
遠山追逐上去,腦海中構思著自己即將看到的伊藤會是怎樣狼狽的樣子,而自己又要以怎樣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出現在伊藤面前。
遠山心里充滿了作為勝利者的幻想,而下一刻,一片整齊劃一的藏藍色制服有些晃了遠山的眼。
因為眼前看到的場景和自己構想的差距太大,遠山沒有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在遠山的大腦還在試圖理解眼前的場景的時候,兩邊肩膀突然被人用力拿住,伊藤本能地反抗,但對方人數更多,遠山的掙扎幾乎沒有作用,兩邊胳膊被人死死按住,然後砰地一聲,遠山臉上讓人結結實實地砸了一下。
‘這是槍托!’
經驗告訴遠山砸了自己臉頰的是什麼東西,並且他還知道自己的臉頰骨已經被砸碎了。
這時一只大手捏住了遠山的臉,遠山下意識地想要抵抗,可是臉頰骨碎裂的疼痛讓他使不出勁,耳朵里甚至可以听到‘ ’的碎骨摩擦的聲音。
“處長,這人嘴里也有毒囊。”
“把嘴塞上,回去讓人取出來,不能讓他們輕易死了。”
“是!”
有人拿東西塞住了遠山的嘴,那東西是用一塊石頭塞進一根長布條里,把長布條轉上幾圈就固定了石頭,再把石頭塞進嘴里,布條繞到腦袋後面打個結,這嘴就塞住了,任憑你力氣再大也比不上嘴巴。
“嗚嗚!”
遠山明白自己是被抓了,抓自己的人還是軋鋼廠的保衛處,他劇烈地掙扎著試圖脫身甚至自殺,但已經成為砧板上的肉了。
‘伊藤!都是伊藤這個混蛋害了我!’
遠山心里憤怒地咆哮,將一切的罪責全都歸咎到了伊藤的身上。
當初他雖然察覺伊藤的表現有問題,懷疑他可能已經叛變,但之後連續多日的追殺,伊藤只是隱蔽和逃跑,身邊並沒有什麼人支援,不像是已經叛變的樣子。
但當時遠山和伊藤已經撕破臉皮,根本不可能和解,遠山也不會讓伊藤有機會回到組織成為自己的對手,所以堅持追殺。
之後听到伊藤可能掌握了某個能完成任務的重要情報,更是讓遠山堅定了一定要殺掉伊藤的決心,不能讓伊藤有翻身的機會。
卻沒想到事情因自己和伊藤之間的沖突與不和開始,一步一步愈演愈烈,最終到自己把整個組織都拖下水,徹底無法翻身。
遠山其實也不確定伊藤是不是早就投降了保衛處,這一切都是保衛處和伊藤之間的一場戲,但遠山必須把這一切的罪責都推出去,不然他沒辦法接受自己的徹底失敗。
白萬里管他接受不接受呢,這群家伙又是追殺,又是自相殘殺,陣仗搞得那麼大,這批在四九城內潛伏的腳盆間諜這次肯定是被連根拔起了。
從那次軸承廠的搶劫案開始,這幫潛伏在四九城里的腳盆間諜對白萬里來說就跟卡在牙齦里的一根刺一般,現在花了那麼長的時間終于是將之全部拿下,白萬里只覺得通體舒暢。
“走!把這些人都押回去!”
保衛員也知道這次抓住的這幫家伙全都是大魚,只要參與這次行動,每個人的功勞簿上都會記上濃墨重彩的一筆,這可是好處無窮啊,一個個都充滿了斗志與干勁。
和垂頭喪氣,求死卻不能的遠山等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