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動手打人的是他,此刻他倒委屈上了。
江菱默默收緊自己的力道,吐槽︰“因為我不想看見你這個模樣,周煬,你不該在學校里鬧,不合適。”
“……”
他沉默無言,抱著心愛的媳婦去了衛生室,上班摸魚的醫生沒想到開學第一日就迎來了工作,在周煬的氣勢壓迫下,她戰戰兢兢的替陸菱檢查了下。
沒有骨折,只是一點點的肌肉拉傷,從自家媳婦的嘴里,周煬得知了她被困在廁所的事,一時間,他面沉如水︰“我會去查清楚,定讓做出錯事的他付出代價!”
听他這語氣就知道有誤會,陸菱等值班醫生出去後,拉著他的手,言辭懇切道︰“這件事和吳明德無關,那是女廁所,他不可能進去的,再者,我心里有數,這件事你不用管。”
“吳明德?”周煬似乎現在才抓到重點︰“他換了個身份?”
“準確的來說,他失憶了,他現在是張歡的丈夫,孩子剛剛滿月,周煬,我的意思是我們都已經過上了截然不同的生活,看在張歡和孩子的面子上,彼此放過吧。”
周煬額角青筋跳了跳︰“他騷擾你。”
“那是個誤會!因為我曾經幫助過他們,所以他媳婦叮囑他多多照顧我,以後我會注意和他保持距離的。”陸菱從病床上緩步挪進周煬的懷抱,最大限度的給足了他安全感。
“我們有美好的未來,不該把時間浪費在這樣的人身上,這次听我的好不好?先去學校後勤部調查今天的事。”
她放軟了音調,直把周煬的心都化成了一攤水。
後者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強調︰“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下學期你不能再讀住校,像今日的事我不希望發生第二次,否則,哪怕是綁,我都要把你綁回家的。
月底回家,我要听到這件事的處理結果,不要讓我擔心。”
“好,都听你的。”
陸菱認命了,她就知道自己逃不過周煬的五指山。
……
晚飯是周煬親自陪她去食堂吃的,食堂後勤部的大廚顛勺給他們做了清北大學的特色菜,年級主任親自過來陪說話。
在周煬的催促下,對方陪著笑臉離開,短短一個下午的時間,所有人都知道全校最漂亮的那個女同志名花有主了,最重要的是,她是軍嫂。
那些企圖撬牆角的人紛紛偃旗息鼓。
連踫見都恨不得和她保持兩米以上的距離,甚至有人繪聲繪色的描述︰“知道吳明德嗎?就因為多和陸同志說了兩句話,被打得那叫一個慘。
你們要真想和她做朋友,先掂量掂量自己能挨幾拳……”
不小心听到這種閑話的陸菱︰“……”
這就是周煬想要的效果,讓所有男同志對她敬而遠之,好在,對方過來也給她帶來了一點便利。
都不用陸菱出面,周煬就去凌雲那邊替她請了兩天假,美曰其名需要靜養。
把她送到宿舍樓下時天都已經黑了,周煬把自己從供銷社買來的零食遞給陸菱,耐心叮囑︰“這兩天腳少沾水、少走動,有任何情況讓凌雲給我消息,莫讓旁人欺負你。”
他身高腿長,往宿舍這里一站就是道風景。
陸菱余光里瞥見很多女同志借著晾衣裳的間隙偷偷把視線往他們身上挪了,她不想成為眾人焦點,連忙讓周煬離開。
對方堅持要看著她進了宿舍再走,關鍵時刻,丁翠翠從外面歸來,主動和周煬打了個招呼後,熱心的攙扶著陸菱往宿舍去。
“菱菱,你是不知道你男人有多出名,短短一個下午的時間,就成為了整個女宿舍里話題最高的人物。
吳明德和他比起來,那確實是一個天一個地,難怪你從前對吳明德不假辭色,原來是家里藏了個這樣的極品。”
丁翠翠已婚,說起某些方面的話題來葷素不忌。
陸菱有些招架不住,敷衍兩句後加快腳步朝著宿舍去,剛走到走廊外,就听見她們那間宿舍里傳來的怒罵,是張茜的聲音,那嗓門大得整棟樓都能夠听見。
隔壁的好些人伸長了脖子往她們這邊看,瞧見陸菱回來,又紛紛躲了回去,陸菱勾了勾唇角,對事情的發展並不意外。
她推門進去,一件衣裳剛好兜頭砸過來︰
“是不是你干的?你居然敢剪我的衣裳——”
那些漂亮的布拉吉裙裝,還有她的睡衣全都無一例外的留下兩個洞,和陸菱衣裳上的一模一樣,丁翠翠一時傻了眼。
陸菱雲淡風輕︰“說起來我的衣裳上也有個洞,很可能是同一個人作案……”
“放屁!我還沒有傻到……”意識到自己差點說錯話,張茜慌亂的轉移了話題,臭著臉道︰“反正這件事和你脫不了關系!”
陸菱笑了︰“俗話說得好,冤有頭債有主,你覺得是我剪你衣裳,為什麼?想要污蔑人,首先得要拿出證據。
張茜同志,你非要這樣理解的話,那我可不可以懷疑今日我被鎖在廁所的事和你有關,從進了清北大學以來,你是唯一一個,喜歡和我作對的人——”
她目光如炬,定定的盯著張茜。
張茜有些心慌︰“懶得和你說,我現在就去找宿管阿姨幫忙。”
說罷,她摔門離開,背影分明帶了兩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丁翠翠不明白這兩人在鬧啥,但隱約听到陸菱受傷和張茜脫不了干系,嘖,這人真是熊心豹子膽啊,她下意識的看向幫凶傅瑜。
殊不知坐在下鋪的傅瑜把剛剛她們的對話全都听進了耳中,听到陸菱說張茜是唯一的仇人時,她心里竟有一絲絲慶幸,再加上陸菱一直沒有找她發難,頓時讓傅瑜看到了生的希望。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她堅信自己選擇沒錯。
傅瑜主動端起陸菱放在桌上的搪瓷杯,小心賠著笑臉道︰“陸菱,張茜那人就是個瘋子,你不要和她一般見識,她不敢惹你的。
還有,廁所那件事我可以替你作證,就是張茜動的手腳,她看不慣你,想要背地里整你一把。”
陸菱抬眸,似笑非笑的瞥她一眼。
下一秒,
溫熱的茶水全潑在了傅瑜的臉上。
陸菱嗓音淬了冰似的冷︰“她固然可惡,作為同伙的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滾!我不需要牆頭草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