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甦醒的江菱差點被掐得暈厥,脖頸處的疼痛太真實,完全不是在做夢,她睜眼時就瞧見溫林那張猙獰的臉。
是對方在拼命掐她的脖子!
江菱下意識的狠狠踹她一腳,兩人頓時在吉普車的後座扭打起來,江菱的力氣不敵溫林,但瀕臨死亡的爆發讓她拼命掙扎,一時間和溫林難分勝負。
但很顯然,落敗了。
溫林用力掐住她脖頸,把人牢牢桎梏,帶著血的臉頰看上去陰鷙可怖︰“是你先搶我東西的,你和方瑾一樣,都想掠奪我的一切!
既然如此,你也該去嘗嘗做‘溫林’的滋味,江菱,這是我送給你的最後一份禮物,你替我去采石場服役。
如果你想讓周家和陸家顏面掃地的話,盡管去告知其他人你的身份,但我想,你不會有這個機會的。”
被壓制住的江菱瞳孔驟縮,剛想質問對方為何說這種話,但喉嚨火辣辣的疼,讓她根本說不出一個字。
迎上溫林那帶著惡意的眼神,電光火石間,她似乎明白了什麼,對方是想要玩‘李代桃僵’的把戲。
這些日子的窺視、跟蹤居然真的是源于溫林,一想到這里,江菱不由得放手一搏,狠狠撞向對方的腦袋……
兩個人在後座鬧出來的動靜更大了。
正在開車的李四分身乏術,忍不住罵道︰
“安靜些!都想死麼……”
話音剛落,江菱推著溫林撞向了正在開車的李四,後者的方向盤一瞬間歪倒,好在他經驗豐富,立刻踩下了剎車。
處于後座的江菱兩人由于慣性狠狠摔飛出去,車窗玻璃碎成了片,兩人落地時,都不由得發出痛苦呻吟,駕駛位的李四連忙解開安全帶朝著溫林跑去︰
“沒事吧?需要我先帶你去醫院嗎?”
滿頭是血的溫林一把推開來攙扶她的李四,隨後,一瘸一拐的來到癱倒在地的江菱身上,拉起她的腿,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想法,拖著就往車上走︰
“今日她哪怕是死,都得死在江市的采石場里,畢竟,我還給她準備了一份大禮……”
走到車前,她不由得晃了晃,差點暈倒。
李四連忙扶住她,急道︰“我先送你去醫院。”
“不行!先送她去采石場,按照我交代的,把她送去采石場,一刻都不能耽誤。”
“……”
江菱的傷明顯比溫林嚴重得多,那張漂亮的臉蛋上滿是碎玻璃劃出來的傷口,說實在話,李四都有一瞬間的心軟。
似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溫林嗤笑道︰“她的丈夫,是h市生產兵團的旅長,父親是帝都的政委,你如果心軟想要救下她,死的絕對是我們兩人!
上了這條船就沒有後悔的機會,李四,我不管你覺得她是無辜也好,可憐也罷,這個人,死也得死在采石場。
我不允許她有任何……任何的好名聲——”
溫林眼楮珠子都紅了,強撐著精神逼迫李四爭分奪秒把人送走,
這一走,江菱和周煬就再也沒有可能了,她唇角不由得露出得意的笑。
……
江市,采石場。
作為和b市接壤的采石場,這里魚龍混雜,如陳媚一般用身體去換取生存的是最最下等的人。
她不想做工,寧願躺在床上,所以在整個采石場,不管是男人和女人都不想和她往來,自從主管換了人後,陳媚跑出去的機會徹底沒有了。
這讓她對生活感到厭倦,有時候甚至想死了算了……
采石場最西邊的木屋是男女心照不宣的交易屋。
手頭稍微寬裕些的工人有時候同樣會帶著錢過來,采石場男多女少,在發泄力氣之余,男女的那檔子事就成了唯一的樂趣。
這晚,陳媚失眠了。
躺在大石頭上賞月亮時,她瞧見新上任的羅主管抱著一個女人進了木屋,皎潔的月光撒下,從陳媚的角度,只能瞧見女人垂落的手臂,軟塌塌的,似乎是暈了過去。
不知是否錯覺,甚至有血從對方的指尖滴落,一道高大人影立在屋前,等主管從木屋出來後,對方沉聲吩咐︰
“她是你們采石場里都找不出的漂亮人兒!多找兩個人伺候,好好伺候!”
主管僵硬著臉答應了。
說罷,主管就奔去了工人住的宿舍,等到兩人離開後,躺在石頭背面的陳媚一下子就坐了起來,眉頭緊蹙。
她就說今晚這個死人為何不找自己,原來是因為有了更好的選擇,陳媚三步並作兩步,待走到那空地時,果然聞到了陣陣血腥味。
都已經傷到如此地步,那群男人依舊惦記著褲襠的那點子事,看樣子,所謂的伺候並非是什麼好詞……
里頭那位恐怕命不長了。
那截雪白的皓腕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采石場的日子枯燥無聊,冷不丁的,陳媚忽然很想瞧瞧那個即將要被弄死的女人長什麼模樣,真的會比她還要好看嗎?
陳媚撇了撇嘴,掀開布簾進了木屋,床上躺著一道人影,如果不是那起伏的胸口,看上去就和死人無異。
都說美人在骨不在皮,只一眼,陳媚就知道眼前這是極品,難怪那群男人蠢蠢欲動,她動作粗魯的把對方翻過來,冷不丁的,眼楮都瞪大了一圈。
無他!
只因這身受重傷的漂亮女人居然長了張和江菱一模一樣的臉,此刻那張漂亮的臉頰上全都是細小傷口,順著臉蛋往下,脖頸處還有被人掐出來的青紫痕跡。
陳媚下意識的把手伸到對方鼻子下,還有呼吸……
這人,會是江菱嗎?
離譜的念頭剛浮現在腦海里,就被陳媚否定,听說周家老三在部隊平步青雲,連那江菱都是政委的親生孩子,現在那家人過得是神仙般的生活,怎麼可能來到這個混亂的采石場。
但迎上江菱那張臉,她呼吸都不由得變重了,厭惡、憎恨、猜忌和若有所思的表情輪番交替,讓陳媚腦子里一瞬間冒出了逃離采石場的念頭。
與此同時,外面傳來數人的腳步聲。
無論如何,不能讓這個女人死在今晚!
陳媚眼疾手快,起身把窗戶處的擋簾拉上,隨後用最快的速度把江菱推到了床下,自己則翻身躺好。
吱嘎——
門被推開,陳媚呼吸尚未平緩,一道身影就猛的撲至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