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周海連忙噤聲,壓低了嗓音同她商量︰
“好菱菱,不要聲張,免得被溫林發現。”
瞧見周海那張漂亮的臉蛋,君君露出了軟乎乎的笑容,手不停的去劃拉對方的臉頰,堪堪從男人的下巴處滑過。
父女間的天然聯系讓兩人格外親昵,周海更是捉著女兒的小手接連親吻了好幾下,那副膩歪的模樣,至少江菱從沒有見周煬做過。
由此可見,
周海心里是極其喜愛這個來喜用命生下的女兒。
她眉頭緊皺,忍不住詢問︰
“二哥,你到底在做什麼?”
周海抱著孩子輕顛,等懷中的嬰孩呼吸漸沉後,他轉身看向江菱,眸底帶著一絲陰翳︰“我能做什麼?我是整個周家最沒用的人,做什麼你們都不用管。
日後哪怕惹出任何事都和你們無關,在那之前,我們最好沒有任何聯系。”
“周海,好好說話。”
面對著江菱的怒,周海翻臉如翻書,驟然綻放出一個笑容︰“好吧,哥只告訴你。”
“我想要成為溫林最信任的人,然後送她下地獄!
這段時間,就拜托你們幫我好好照看君君,她需要的奶粉等東西我會定期請人送去家屬院,對了,不要讓她和溫林有任何接觸。
你們所有人都不要表現得和我好,免得成為她拿捏我的把柄,這封信盡快幫我交給大哥,我有很多事需要他配合。
至于老三那邊,算了,不要和他說這些,我怕他揍我……”
江菱震驚臉︰“你……你是在演戲?”
聰明如她,立馬想明白了這段時間周海的反常,誠然,對于現在的溫林來說,急需一個人來作為她了解軍區、了解周家的橋梁,或許還能作為她下一次作惡的棋子。
而這個時候,深受情感重創的周海就成為了她最好的目標,前提是,周海能夠取得她的信任……
目前來看,這點周海無疑是成功的。
溫林不是陸梅、蔣洪玲那種籍籍無名的普通人,對方背靠著溫家,一招不慎,就很可能招致兩家的禍患,所以,不能用普通人的辦法去報復溫林。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對方從骨子里開始爛掉,送她下地獄前,必然是要讓其風光的,周海把孩子遞給江菱,笑得有點心虛︰
“或許過段時間的我行事會更過分,如果老娘他們那邊要揍我的話,希望你能幫忙攔著點,我不想以傷害母親為代價來達成目的,這是我最後的底線。”
江菱沉默了。
……
出醫院的時候再沒有踫到周海他們,瞧著在江菱懷里睡得乖巧的君君,高翠蘭免不得嘀咕兩句,話題說著說著,就變成了對周海的批斗大會。
在今天沒有遇到他之前,江菱對周海確實不理解,可一旦得知對方是強忍惡心埋伏在溫林身邊,一步步誘她進陷阱,且冒著共生死的風險。
那些原本想要罵周海的話江菱怎麼都說不出口了。
見她沉默,高翠蘭還以為兒媳婦是嫌家里事多,連忙把她和孩子帶去了趙紅英去,讓這妯娌間多說說話,好消除那些不必要的隔閡。
讓人沒想到的是,趙紅英同樣是個嘴碎的,一邊給君君收拾要穿的小衣裳,一邊驚嘆︰“沒想到啊,老二居然有這樣的福氣,一娶就娶了個女人中的女人。
那可是香江霍家的繼承人啊,媽你可能不知道情況,在霍雪寧沒有出事前,她就是整個霍家的神,听說過碼頭的好多人都要拜她……”
年紀輕輕的就受人供奉,難怪命那麼苦。
高翠蘭沒好氣的罵道︰“啥霍雪寧,俺只認俺兒媳婦來喜,其他的都和俺無關。”
“那來喜還會回來嗎?”趙紅英小心翼翼的問。
“回不回來重要嗎?就現在老二那個死德行,俺真的是想抽死他——”
婆媳倆就周海的事再次展開了激烈討論,江菱趁著這個間隙,找到周平,把那封周海交代的信件遞給對方,信封嚴嚴實實的,老實人周平一時不由得想歪,他連連擺手拒絕︰
“弟妹!使不得,你嫂子雖然失業,可最近我接了食品廠的活計,幫忙做木箱,經濟上暫時沒有問題的。”
“不是錢,是周海給的信。”
原來不是給他們的補貼啊!
周平不由得松了口氣,反應過來後,他笑容靦腆︰“那啥,我不是很識字,要不你幫我念念吧。”
“好。”
江菱點頭,一目十行,面色頓時變得凝重,她倏然抬眸看向周平,把剛想要湊近的男人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問︰“咋了?”
江菱深吸一口氣,強調︰
“周海說,食品廠的那樁生意,得黃。”
“……”
周平怔了一秒,慢吞吞的問︰“就是我接下的那一批木工生意嗎?二弟有沒有說為什麼啊?”
他的第一反應不是拒絕,就代表了同意。
江菱耐著性子,把周海的理由簡單的表述出來,盡量淺顯易懂,讓周平能夠理解他弟弟的良苦用心,並不是真的想要傷害他。
而是需要所有周家人,陪他演一場戲。
……
目送著高翠蘭等人離開,站在原地的周平惴惴不安,冷不丁的來了句︰“媳婦,要是我突然失業了咋辦?”
“涼拌。”趙紅英現在根本不在乎這些,她大喇喇道︰
“你要真的失業,那就剛好來黑市幫忙,我估摸著最近還能大賺一筆,香江那邊的路子有空就走走,我還從來都沒有去過香江。
有機會的話去找找來喜,看能不能把她勸回來……”
瞧見自家媳婦臉上滿滿的自信和從容,周平忽然有點慶幸這次弟弟是讓他打配合,如果是趙紅英,對方肯定不能承受再次失業的打擊。
那麼所有的苦痛就讓他來吧。
他願意陪著自家二弟演戲,一起努力把溫家那位所謂的大人物拉下馬,據說很有可能是對方害得趙紅英出事。
不蒸饅頭爭口氣,周平惡狠狠的強調︰
“好!那你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