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上海灘︰我以商道破危局

第420章 銀絲渡江,暗信連心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楓楓瘋瘋語 本章︰第420章 銀絲渡江,暗信連心

    繡樓的燭芯" 啪"爆了個火星,甦若雪的指甲深深掐進《殘音卷》泛黃的紙頁。

    陳阿婆的竹簽在月光下點過第三下時,她就著燭火翻到"異地傳信九變調"那章,墨跡未干的蠶鳴譜在膝頭簌簌作響——第三段震頻比尋常快了半拍,第七段又壓著織機聲低了三分,這分明是斷梭會秘傳的"南渡調"。

    "咚。"她的茶盞磕在案上,濺濕了"京畿"頁的批注。

    三十年前斷梭會被日商血洗前,確實在南京城西老蠶市設過"備脈窖",原主記憶里只當是故紙堆里的傳說,此刻卻隨著繭殼震顫活了過來。

    甦若雪抓起案頭的銀絲繭,繭身還帶著陳阿婆指尖的溫度,震顫的節奏撞得她心口發疼——不是獨鳴,是應和。

    "若雪?"

    樓下傳來顧承硯的腳步聲,混著夜露打濕青石板的輕響。

    甦若雪攥緊書卷沖下樓時,發簪歪在耳後,卻顧不上理。

    顧承硯正站在堂屋中央,月光從雕花窗欞漏進來,在他肩頭鍍了層銀邊。

    他懷里抱著卷泛黃的地圖,南京城的輪廓在絹帛上若隱若現。

    "南京城西老蠶市。"她喘著氣,將《殘音卷》按在地圖上,"三震調是"火種未熄,待引南渡",陳阿婆說頻率里混著老蠶市的織機聲——"

    顧承硯的手指頓在地圖上"南京"二字旁。

    穿越前那些深夜備課的畫面突然涌上來他曾對著1937年的工業遷徙圖嘆氣,那時的民族資本像被踩碎的星子,散在戰火里再難聚攏。

    此刻指尖下的絹帛帶著體溫,他突然想起甦若雪說過"織工的魂在絲里",或許這絲,能串起碎星。

    "備脈窖"他低聲重復,目光掃過甦若雪發亮的眼楮,"若真有人守著,我們不是孤火。"

    堂屋里靜得能听見彼此的心跳。

    甦若雪看著他指尖沿著長江緩緩北移,從上海畫到南京,又畫向更北的武漢。"南京快守不住了。"他突然開口,聲音像浸了冷水的青銅,"但民間的手作網絡還沒斷——織機停了可以再開,可織人的魂斷了,就真的沒了。"

    他轉身從書櫥最底層抽出個檀木匣,里面整整齊齊碼著泛黃的剪報,都是穿越前他整理的近代工業遷徙資料。"我要打通南北"織心線"。"他抽出張武漢紡織廠的舊照,"不只是傳技藝,更是給將來留條退路——等戰火燒起來,這些絲能當繩子,把上海的火種捆著往內地拽。"

    甦若雪望著他眼底跳動的光,突然想起昨日窖底那三千斤銀絲繭。

    那時他說"織工的魂在繭里",此刻她才懂,他要織的從來不是布,是張網。

    "但不能派人。"顧承硯合上檀木匣,"南京城現在到處是便衣,多走個人就多道風險。"他指節叩了叩案上的銀絲繭,"用"音引音"——他們用蠶鳴傳信,我們就用蠶鳴回。"

    次日卯時,顧甦織坊的後巷飄起艾草香。

    趙五蹲在老槐樹下,懷里抱著半筐空繭,銀絲在他粗糲的指節間穿梭如游魚。"少東家,這共鳴繭匣可有些年頭沒見了。"他扯緊最後一圈銀絲,露出缺了顆門牙的笑,"當年我師父給斷梭會老幫主做過,說是繭里藏著銅簧,听不見聲兒,可震頻對了"他輕輕一磕繭身," "的一聲,繭底裂開條細縫,露出里面裹著的薄絲。

    顧承硯蹲下來,接過趙五遞來的"織人錘"。

    這是塊磨得發亮的檀木,錘頭嵌著塊老玉,是他從顧家祠堂翻出來的,原主記憶里只當是老物件,此刻卻沉得像塊秤砣。

    陳阿婆站在廊下,哼著走了調的《歸絡調》,那是江浙織工哄蠶寶寶的曲子,此刻卻成了密碼。

    "滬火尚存。"顧承硯舉起錘子,第一響輕得像蠶吃桑葉,"共織待渡。"第二響重了三分,震得繭匣微微發顫。

    第三響落時,陳阿婆的調子突然拔高,趙五手里的繭匣" "地全打開,三十七根銀絲順著縫鑽出來,在晨光里織成張細網。

    "成了。"趙五抹了把汗,"這匣要是送到南京,他們的繭匣听見這震頻,保管也得開。"

    甦若雪站在廊下看著這一切,手里攥著塊藍印花布。

    遠處黃浦江傳來汽笛長鳴,她望著江面上往來的船只,忽然注意到船頭插著漕幫的三角旗——那是專門運紙的船,紙捆得嚴嚴實實,連水都浸不進。

    顧承硯抬頭時,正看見她望著江船的側影。

    晨風吹起她鬢角的碎發,他忽然想起她說過"東風來了",此刻才明白,這風不只是從南京來的,更是要往更遠處去的。

    晨霧未散時,甦若雪的藍布裙角已掃過顧甦織坊的青石板。

    她抱著本舊賬冊沖進堂屋時,顧承硯正用銅尺壓著長江航運圖,筆尖在"江寧"二字上點出個淺痕。

    "漕幫的紙船。"她把賬冊"啪"地拍在地圖旁,翻開的頁面上密密麻麻記著清明前各水路的貨單,"三月三起,每天三十艘紙扎船走太湖水路,送江寧各祠堂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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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紙人紙馬用草紙糊的,浸水就爛——但裝繭匣的箱子若混在最底下那層?"她指尖劃過"紙扎行"三個字,"最顯眼的祭品船,反而沒人會翻。

    且過閘時船身搖晃,尋常竊听器早震裂了,咱們的"心織之音"靠震頻傳,倒成了護符。"

    顧承硯的筆桿在指節間轉了半圈。

    前世看過的《申報》舊聞突然浮上來去年端午,日商特務在米船夾層搜出抗日傳單,卻對滿載紙錢的船連眼皮都沒抬——畢竟誰會在意給死人燒的東西?

    他抬眼時,甦若雪正摩挲著袖口那朵藍染的並蒂蓮,那是前日他親手給她染的,"好算計。"他屈指敲了敲賬冊,"但得找個信得過的人押船。"

    "青鳥。"甦若雪幾乎是立刻接口,"他跟了陳阿婆三年,連日本人的暗樁都沒摸清他的底。"

    堂外傳來青石板被踩碎的輕響,青鳥的灰布衫角先探了進來。

    他抱臂倚在門框上,眉骨處那道舊疤在晨光里泛著淡粉,"少東家要我當餌?"

    顧承硯扯出張漕幫暗號圖推過去"明著押祭品船到甦州交界渡口,引便衣盯梢。

    等船進太湖支流——"他用紅筆在"黿頭渚"畫了個圈,"故意讓最上層的"祭品箱"落水。

    你帶人打撈兩刻鐘,那時真正的繭匣早被老漕幫換去運香灰的悶船了。"

    青鳥的拇指蹭過圖上的紅圈,突然笑了"好個調虎離山。

    香灰船走夜航,艙底鋪著三寸厚的爐灰,日本人的探子就算扒著船幫看,也只會當是給土地廟送的香火。"他把圖折成小塊塞進領口,轉身時又頓住,"若雪姑娘,借你半塊藍印花布。"他指了指甦若雪袖口的染布,"悶船的船帆要補個補丁,得是你染的靛藍——漕幫老舵只認顧甦織坊的手藝。"

    甦若雪解下袖扣上別著的藍布角,指尖在布邊摩挲兩下,到底沒忍住叮囑"太湖風大,你多穿件夾襖。"

    青鳥接過布時,指腹觸到布料上還帶著甦若雪的體溫。

    他垂眼應了聲,再抬頭時已恢復冷硬模樣,大步跨出堂屋的身影被晨霧吞了個干淨。

    三日後的子夜,繡樓的窗欞被夜風吹得"吱呀"響。

    甦若雪正往《殘音卷》里夾防潮的樟樹葉,忽听樓下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她剛探出頭,就見陳阿婆扶著樓梯扶手往上挪,枯瘦的手攥著團銀絲,"若雪姑娘,銀絲震了!"

    銀絲在陳阿婆掌心抖得像活物。

    甦若雪沖下樓時撞翻了茶案,青瓷碎片落了滿地也顧不得撿。

    她撲到案前時,陳阿婆已將銀絲繞在銅簧上——九聲震顫,像春蠶啃過九片新葉,尾音卻打著旋兒往上挑,正是前日送出的"滬火尚存"的回環。

    "窖啟三日,候絲引火。"甦若雪的毛筆在宣紙上洇開個墨點,"南京的備脈窖開了!"她抬頭時,顧承硯正站在門口,月光從他背後漫進來,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

    他手里攥著塊青銅牌,是顧家祠堂最深處的"火種碑"拓片,"他們接住了。"他的聲音輕得像嘆息,卻帶著滾燙的熱度,"現在,該我們把火種往江那邊送了。"

    陳阿婆顫巍巍摸出塊絲帕,包起那團還在震顫的銀絲"老身去後巷燒柱香,給織娘們報個喜。"她弓著背往門外走,銀簪上的碎玉在月光下閃了閃,倒像落了星子在頭上。

    顧承硯走到甦若雪身邊,低頭看她寫的六個字。

    墨跡未干,他伸手覆在"候絲引火"上,掌心的溫度透過紙背傳到她指尖。"明日讓趙五多備些銀絲繭。"他的指腹蹭過她腕間的銀鐲,那是他們定情時打的,"要讓南京、武漢,甚至更北的織坊都听見——上海的織機,還在響。"

    更漏敲過三更時,甦若雪摸黑走進"雙承堂"賬房。

    今日盤賬到子時,油燈突然"噗"地滅了,備用蠟燭在最里層的抽屜。

    她摸著黑拉開木屜,指尖觸到燭台的瞬間,窗外掠過道黑影。

    她手一抖,蠟燭"當啷"掉在地上,滾到桌角時滅了。

    "這燈"她蹲下身摸蠟燭,指腹卻踫到截細如發絲的東西。

    借著重燃的燭火看,那竟是截嵌在燭芯里的銀絲,在火光下泛著幽藍。

    她眯起眼湊近,絲上的刻痕細得像螞蟻爬過——是個"甦"字。

    後巷傳來更夫敲梆子的聲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甦若雪的指尖懸在銀絲上方,遲遲不敢落下。

    窗外的月光被雲遮住大半,賬房里的影子突然變得很長,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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