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上海灘︰我以商道破危局

第301章 封嘴令,反網收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楓楓瘋瘋語 本章︰第301章 封嘴令,反網收

    顧承硯的指節抵在發燙的听筒上,江風卷著咸濕水汽灌進領口,卻壓不住後頸竄起的寒意。"封嘴"二字在耳膜上炸開——這是他半年前混入虹口日特機關時,听情報科課長酒井信雄說過的黑話,專指清除知曉秘密的活口。

    "阿福,去把福順號截回來。"他轉身時袍角掃過木桌,茶盞"當啷"墜地,"就說艙底發現蟲蛀,必須返港檢修。"

    阿福攥著船票的手直抖"可船都出吳淞口了"

    "用汽艇追!"顧承硯扯松領口,喉結滾動,"多派兩艘,就算撞翻舢板也要攔停。"他余光瞥見陳阿娟扶著棧欄桿的手在抖,銀發被風掀得凌亂——三天前他才把閩南地下黨的聯絡暗號教給老婦人,若敵方鎖定的是她

    甦若雪突然按住他手腕。

    她的掌心帶著賬房算盤的木澀涼意,"電話里的尾音在抖。"她剛才全程站在旁邊,連呼吸聲都沒漏,"像是故意壓著嗓子,但後半句"封嘴"的"嘴"字,聲線往上挑了半度,像上了年紀的人喉頭不利索。"

    顧承硯瞳孔微縮。

    碼頭上的汽笛聲驟然尖銳,他望著貨輪消失的方向,咬著牙道"去恆信記調近三個月的商會外圍名單。"恆信記是他聯合民族企業家新立的商社,明面上做南北干貨,實則是情報中轉站,"所有接觸過春繭計劃的生面孔,尤其是跟電訊、航運沾邊的。"

    甦若雪轉身時《蠶音譜》的封皮擦過他手背。

    她跑向碼頭值班室的背影被路燈拉得老長,發梢沾著的江霧在光暈里凝成細珠,像一串急著落地的雨。

    半小時後,顧承硯在恆信記二樓賬房見到了甦若雪攤開的名單。

    煤油燈芯" 啪"爆了個花,照見她指尖停在"周伯年"三個字上"退休電訊局接線班長,上個月幫日資三井洋行修過電話線路。"她翻開另一本賬冊,"更巧的是,他住的同福里弄堂,離剛才那通電話的公用亭只有兩百步。"

    "青鳥。"顧承硯敲了敲桌面。

    陰影里走出個穿藏青短打的青年,腕間還沾著碼頭的煤渣——他剛從追船的汽艇上下來。"查他。"顧承硯指節叩在"周伯年"名字上,"偽裝成郵局稽查員,就說要查近期異常通話記錄。"

    同福里的弄堂在夜里泛著青灰。

    青鳥摸了摸藏在褲管里的短刀,抬手敲了敲斑駁的木門。

    門開的剎那,他聞到股濃重的樟腦味——周伯年穿著舊棉袍站在門後,皺紋里浸著笑"稽查先生?

    我上個月剛幫郵局修過分線盒"

    "例行檢查。"青鳥晃了晃偽造的證件,目光掃過屋內。

    八仙桌上擺著半杯冷茶,茶盞邊壓著本藍布面的手抄本。

    他裝作不經意踫倒茶盞,趁周伯年彎腰擦桌子時,迅速翻開那本子——第一頁密密麻麻記著電話號碼,第二頁卻用米湯畫了暗格,"顧氏綢莊十五日下鄉收繭蠶藥配送改至後半夜"的字跡在碘酒後清晰浮現。

    "您這本子記的挺全啊?"青鳥踢了踢床腳的破木箱,箱底露出半截焦黑的紙片。

    他蹲下身,借著窗外月光看清那上面印著"南洋商運號"的艙位圖,編號尾號是"79"——三個月前在吳淞口被擊沉的特務船,船票尾號正是"78"。

    周伯年的呼吸突然粗重起來。

    他踉蹌著去抓桌上的銅煙桿,卻被青鳥反手按在牆上。

    老人喉結滾動,終于啞著嗓子喊"他們說只要交名單只要交"

    "誰?"青鳥的刀尖抵住他後頸。

    "松本課長"周伯年的眼淚砸在青磚地上,"他說顧家的繭子藏了東西說我再不說,就把我兒子"

    十六鋪碼頭的汽笛再次響起時,顧承硯正站在恆信記賬房的窗前。

    他望著福順號的船燈重新出現在視野里,听著樓下傳來青鳥的腳步聲,指腹輕輕摩挲著那半張燒焦的艙位圖。

    甦若雪端著茶進來時,正看見他眼底浮起冷冽的光。"把"春繭計劃暫緩三個月"的消息放出去。"他接過茶盞,指節在杯壁上敲出輕響,"再讓人去同福里"不小心"漏句話就說顧家要清算舊賬了。"

    窗外的江風掀起窗簾,吹得桌上的名單嘩嘩作響。

    甦若雪望著他映在玻璃上的影子,突然明白——那通匿名電話不是警告,而是誘餌。

    而他們,正要用這誘餌,釣出藏在更深處的魚。

    顧承硯捏著那枚刻著“顧氏”篆印的火漆章,指腹在凸起的紋路間輕輕碾過。

    林芷蘭舊部送來的火漆模子還帶著墨香,他想起三日前在恆信記賬房,甦若雪翻出林家舊物時說的話“當年林小姐用這印子傳過密信,日特認得這紋路,見了反而會信是仇家尋仇。”

    “若雪。”他轉身時,甦若雪正將寫好的信箋疊成三折,字跡剛勁如竹枝,“你寫的‘你若不說,我們替你說’,最後那個‘說’字收筆帶了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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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甦若雪指尖微頓,抬眼時睫毛在眼下投出細碎的影“周伯年這種人,最怕的不是死,是秘密被當眾抖落。”她將信箋塞進牛皮信封,火漆在燭火上熔成琥珀色,“我故意把鉤鋒壓得重些,讓他覺得寫信人是拿過刀的——像極了江湖人上門尋仇的做派。”

    顧承硯看著她將火漆重重按在封口,紅色蠟液沿著印紋裂開細縫,倒像是道滲血的傷口。

    “後半夜讓阿福去同福里。”他屈指叩了叩桌沿,“把信從門縫塞進去,別讓巡捕房的人看見。”

    同福里的青石板在深夜里泛著冷光。

    阿福貓著腰穿過水門汀,袖口蹭過牆根的青苔。

    他摸出信封時,听見屋里傳來瓷器碎裂的脆響——周伯年的破嗓門正吼“松本課長說過保我兒子!保個屁!”

    信封“刷”地滑進門縫的剎那,屋里的罵聲戛然而止。

    阿福貼著牆根退到弄堂口,看見窗戶紙上映出個佝僂的影子,正哆哆嗦嗦撿起信。

    次日晌午,周伯年的兒子周小根在碼頭扛貨時,見他爹裹著件灰布衫往黃浦路方向走。

    老人走得急,鞋跟磕在石子路上“噠噠”響,懷里鼓囊囊的,像是揣了個布包。

    青鳥蹲在米行二樓的貨堆後,咬著草根。

    他望著周伯年拐進公平路,摸了摸腰間的短刀——那布包的形狀,和三天前在周伯年家翻到的密寫本一模一樣。

    “來了。”他對著袖口的銅哨吹了聲短音,樓下立刻傳來挑夫吵架的嚷嚷“你踫我米袋作甚!”周伯年被人流一擠,踉蹌著撞在米行的青磚牆邊。

    青鳥從二樓翻下,借著人群騷動的當口,像條影子似的貼過去。

    布包的粗布蹭過他手背時,他指尖一勾——原是用細麻繩系著的。

    他反手從懷里摸出偽造的日程表,麻繩勒得虎口生疼,卻在周伯年抬頭的瞬間,完成了調換。

    “對不住對不住!”挑夫的扁擔重重砸在周伯年腳邊,老人驚得後退兩步,懷里的布包差點掉地。

    他攥緊布包,頭也不回地往日本領事館方向跑,根本沒發現,布包里的本子封皮厚了半分。

    三日後的清晨,顧承硯在商會密室听見樓下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甦若雪推開門時,鬢角沾著晨露,手里攥著張皺巴巴的字條“日特昨晚突襲閘北廢棄繅絲廠,抓了七個自己人。”

    “松本的人?”顧承硯接過字條,燭火映得他眼底發亮。

    甦若雪點頭“情報員混在看熱鬧的人群里,听見他們用日語罵‘八嘎’,說密報里的‘織娘藏身處’根本是自己人的聯絡點。”她頓了頓,從袖中摸出張照片,“這是突襲現場,你看——”

    照片里,幾個穿黑西裝的男人被反綁著推上卡車,其中一個左腕有道月牙形傷疤。

    顧承硯瞳孔微縮“那是松本上個月安插在法租界的線人。”他將照片往桌上一按,笑意在嘴角漾開,“狗咬狗的戲碼,才剛開始。”

    密室里的煤油燈突然炸了燈花。

    甦若雪望著他映在牆上的影子,見他伸手撫過案頭的《蠶音譜》,指節在書脊上輕輕叩著“他們總想封嘴,卻不知——”

    話音未落,他已翻開書頁。

    夾層里滑出張泛黃的信箋,是陳阿娟的字跡“繭成,聲起。”

    甦若雪湊近看時,見信箋邊緣沾著極細的蠶絲,在燈下泛著珍珠白的光。

    “真正的聲音,生在繭里,破在光中。”顧承硯將信箋重新夾回書里,指尖在“繭”字上停留片刻,“等他們發現被耍的時候,我們的繭,早該破了。”

    此時的閩南海岸,漲潮的浪頭拍打著礁石。

    老漁民阿水蹲在船尾,用竹篾挑開一筐新鮮蠶繭。

    晨霧里,他的手突然頓住——有枚繭子比尋常的大些,顏色也偏青。

    他捏著繭子湊到眼前,指甲輕輕一挑,繭殼裂開道縫,露出里面裹著的薄絹。

    海風掀起他的斗笠,阿水眯眼望著絹上細密的線條——那是上海軍工的布防圖,連碼頭倉庫的崗哨位置都標得清清楚楚。

    圖角有個極小的印記,像是只白鷺,用蠶絲天然染成,在晨霧里泛著淡青色的光。

    “阿水伯!”岸上有人喊,“貨棧的人來收繭了!”

    阿水迅速將絹帛塞回繭殼,隨手扔進裝繭的竹筐。

    他彎腰時,瞥見筐底還躺著幾枚同樣顏色的繭子,在潮聲里輕輕晃動,像極了待破的春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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