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上海灘︰我以商道破危局

第87章 電碼背後,暗網浮現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楓楓瘋瘋語 本章︰第87章 電碼背後,暗網浮現

    顧承硯站在發報機前,電文殘頁在煤油燈下泛著冷光。

    他展開那半張未及銷毀的紙,殘余的墨跡在瞳孔里漸漸清晰——“……計劃b已啟動,目標︰大新、四明、墾業三家銀行;商會名單附後,鷹眼坐標確認。”最後幾個字像燒紅的鐵釘釘進太陽穴,他喉結滾動,指節捏得發白。

    三日前老周壓低聲音的叮囑突然在耳邊炸響︰“少東家,虹口碼頭這半月每逢初一十五就有夜船,船幫上沾著黃浦江里見不著的藍漆。”那時他只當是走私煙土,此刻再想,藍漆分明是大阪港貨輪的標志。

    更讓他心沉的是今早綢緞莊新收桑田里,那個幫工手背上的十字形疤痕——與佐藤掌心常年握槍磨出的薄繭,竟分毫不差。

    “承硯。”甦若雪的聲音帶著絲顫意。

    她不知何時取來密碼本,指尖抵著電文邊緣,“這半頁是明碼,剩下的需要破譯。”煤油燈在她發間投下暖黃的光暈,照見她翻開的密碼本上密密麻麻的數字——那是她跟著留洋歸來的表舅學的摩斯密碼變體,“你看這里——”她用鋼筆尖點著一串數字,“211807對應‘南京’,330915是‘杭州’,還有漢口的代碼重復了三次。”

    顧承硯的後槽牙咬得發疼。

    他想起上個月在上海總商會,陳會長拍著他肩膀說︰“小顧,咱們民族工業就像攥在手里的糖,鬼子盯著呢。”當時他只當是警示,此刻才明白,糖紙底下早被扎了無數針眼。

    “他們要的不是一家綢莊,是整個華東的經濟脈絡。”他抓起桌上的鉛筆,在地圖上圈出南京、杭州、漢口,筆尖在“鷹眼”二字上戳出個洞,“財政部的人被滲透了,銀行、商會、工廠……”

    “所以得先斷他們的線。”甦若雪合上密碼本,發梢掃過他手背。

    她腰間的勃朗寧被她擦得發亮,槍套皮子還帶著桐油的清苦味——這是今早他親手給她的,說“防著點”,此刻倒成了先見之明。

    “我讓老周明早去碼頭,他徒弟在巡捕房當差,能弄到碼頭貨單。”她頓了頓,又補一句,“我讓阿福去四明銀行找張經理,他當年在甦州救過我爹,信得過。”

    顧承硯突然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溫溫的,虎口處有常年打算盤磨出的薄繭。

    “若雪,你記不記得三年前在甦府後院?”他聲音發啞,“你說‘商道要護著人心’,現在我懂了——護不住人心,就護不住廠子;護不住廠子,就護不住這半壁江山。”

    窗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陳文遠掀開門簾,軍靴上沾著夜露︰“顧先生,佐藤的口供審出來了。他說計劃b是‘以商養戰’,用咱們的錢買他們的槍。”他把記錄本拍在桌上,墨跡未干的“虹口碼頭3號倉庫存軍火”幾個字格外刺眼。

    顧承硯的手指在地圖上劃過,停在無錫。

    “聯系王德昌。”他對陳文遠說,“讓他秘密通知甦州、無錫的實業家,後天夜里十點,法租界聖瑪麗教堂地窖踫頭。就說……”他看了眼甦若雪,她正把破譯好的電文折成小方塊,“就說顧家綢莊要組個‘華東產業保衛同盟’,每家廠子派個信得過的監督員,盯著原料進出、賬冊流水。”

    甦若雪突然抬頭︰“得讓監督員能直接聯系到咱們。”她從隨身的檀木匣里取出一疊銅哨,“這是我讓鐵匠鋪打的,刻著顧家的雲紋。吹長音是安全,短音三聲是出事——當年我娘護著甦家祖產時用過。”她把銅哨塞進顧承硯掌心,“當年我娘護的是甦家,現在咱們護的是萬家。”

    夜更深了。

    顧承硯站在窗前,看月亮從梧桐葉間移到對面樓頂。

    甦若雪在桌前整理名單,鋼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

    他摸出懷里的銅鑰匙,那是今早從佐藤住處搜來的,此刻貼著心口發燙。

    “若雪,”他轉身時帶起一陣風,吹得她額前碎發輕顫,“明天讓老陳去軍統上海站,就說……”他頓了頓,“就說顧家要借雙眼楮,查查‘鷹眼’是誰。”

    甦若雪抬頭看他。

    月光落在他肩章的銀線上,勾勒出緊繃的下頜線。

    她突然笑了,把最後一張名單推過去︰“好。”她的聲音輕得像落在紙上的月光,“但今晚,先睡會兒。”她起身替他揉了揉發僵的後頸,“明天要打的仗,長著呢。”

    顧承硯握住她的手。

    窗外,黃包車的鈴鐺聲漸遠,巡捕房的警笛卻近了。

    他望著她眼底跳動的光,突然想起今早綢緞莊新收的桑田里,那個手背有十字疤痕的幫工——此刻,那道疤痕該在虹口碼頭的某個陰影里,等著計劃b的最後一步。

    而他要做的,就是在那一步落下前,把所有的線,都攥進自己手里。

    顧承硯捏著軍統上海站發來的密電,指尖在“副司長趙廷安”幾個字上重重一按。

    電報紙被戳出褶皺,像道猙獰的疤。

    窗外的雨絲正順著玻璃往下淌,他想起三年前在圖書館查閱《民國關稅改革案》時,趙廷安的名字在附錄里出現過三次——那時他只當是個普通的文書官,誰能想到這三個字會和“鷹眼”勾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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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硯?”甦若雪端著茶盞進來,青瓷碗沿還凝著水珠,“軍統那邊回了?”

    他把電報往桌上一推。

    甦若雪的手指剛踫到紙角便頓住,眼尾微微發顫。

    “趙廷安……三年前我隨父親參加財政部茶會,他總捧著個景泰藍煙嘴。”她的聲音輕得像雨絲,“有次我替父親送賬本,看見他在偏廳和個穿和服的男人說話。”

    顧承硯突然抓起外套往身上套,雨水順著屋檐砸在青石板上,濺起的水點打濕了他鞋尖。

    “去虹口。”他對守在門口的陳文遠說,“告訴佐藤,顧家同意和解。”

    陳文遠的濃眉擰成結︰“少東家,那老鬼子昨天還讓人往咱們染坊潑紅漆——”

    “因為他怕。”顧承硯的黑傘在頭頂撐開,雨幕里他的眼楮亮得驚人,“怕咱們查穿計劃b,怕他養的那些‘鷹眼’暴露。”他轉身看向甦若雪,她正把勃朗寧塞進他懷里,槍柄還帶著體溫,“若雪,你去總商會放風,就說顧氏要引進大阪機織技術。”

    三日後的法租界咖啡館飄著藍山咖啡的苦香。

    顧承硯盯著對面西裝革履的男人,對方袖扣上的櫻花紋在吊燈下泛著冷光——這是他今早剛“結識”的“買辦”松本一郎。

    “顧先生果然爽快。”松本端起咖啡杯,杯壁在他掌心轉了半圈,“听說貴莊要和大丸商事合作?我們三井也有誠意。”他從公文包抽出份合同,封皮燙著金漆,“原料由我們供應,銷路由我們包圓,利潤……五五分成如何?”

    顧承硯的指甲掐進掌心。

    三年前原主就是被這種“合作”套牢,用顧家的信譽給日商背書,最後落得個傾家蕩產的下場。

    他垂眼盯著合同,喉間泛起腥甜,面上卻浮起溫文笑意︰“松本先生的誠意,顧某心領。只是……”他指尖點著合同第七條,“原料定價要隨行就市——畢竟上月生絲漲了三成。”

    松本的太陽穴跳了跳。

    他伸手去端咖啡,卻踫翻了顧承硯面前的糖罐。

    方糖骨碌碌滾到桌下,顧承硯彎腰去撿,余光瞥見松本迅速摸了摸西裝內袋——那里鼓著塊硬邦邦的東西,像是電報本。

    “顧先生真是細致。”松本重新坐直時,臉色已恢復如常,“這樣吧,三日後我帶新合同來。對了——”他忽然壓低聲音,“杭州的通源錢莊最近收了筆大款,顧先生若有興趣,我們可以……”

    顧承硯的呼吸陡然一滯。

    他想起甦若雪破譯的電文里,“杭州”重復了三次。

    他端起咖啡抿了口,滾燙的液體順著喉嚨燒進胃里︰“松本先生消息靈通,不知這消息……可靠?”

    松本的嘴角扯出抹笑︰“顧先生既然要合作,有些事便不妨說透。”他從內袋掏出張油印紙,“計劃b三日後啟動,首波要斷的就是通源的資金鏈——他們手里的賬本,比黃金還金貴。”

    顧承硯接過紙的手穩得驚人。

    紙上的“通源錢莊”“民間資本數據”幾個字刺得他眼眶發疼。

    他抬頭時,松本正盯著牆上的掛鐘,秒針指向九點一刻。

    “顧先生,我該走了。”松本起身扣西裝,“三日後見。”

    咖啡館的門被風撞開,雨絲裹著涼意灌進來。

    顧承硯望著松本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指尖重重叩在油印紙上。

    甦若雪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後,傘骨上的水滴滴在他肩頭︰“我讓阿福去了杭州,船票買的是今晚十點的。”她的聲音帶著濕意,“但……剛才老周在碼頭看見趙廷安的車了。”

    顧承硯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抓起桌上的油印紙沖進雨里,雨水順著帽檐砸在臉上。

    等他跑回綢莊時,後頸的襯衫已全貼在皮膚上。

    陳文遠迎上來,手里捏著封牛皮紙信封︰“剛有個穿灰布衫的小孩送來的,說給顧少東家。”

    信封摸起來薄得可憐。

    顧承硯撕開封口,里面只一張白紙,墨跡未干的一行字在雨霧里泛著冷光︰“鷹眼,就在你身邊。”

    他的手指在“身邊”二字上頓住。

    窗外的雨下得更急了,打在綢莊門口的“顧”字燈籠上,紅綢被雨水泡得發暗。

    甦若雪的手覆上他手背,掌心的溫度透過濕透的襯衫滲進來。

    遠處傳來巡捕房的警笛聲,由遠及近,像根緊繃的弦,隨時要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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