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才知道,那個男人便是外堂的堂主陳不古。
說實話,我以為他會是那種冷酷狠戾的角色,至少也該更具英雄氣質一些。
可是,他好像和普通人也沒什麼不同。
在謝安副堂主的應允下,我加入了外堂,成為了甲字隊的代理隊長。
不過,對于我的神話類異能,堂中有很多人抱有懷疑。
我也是在不久前才知道,原來,同為神話類異能的擁有者,彼此在短距離內是可以互相感應的。
可是,我從來沒有和其他神話類異能的覺醒者感應過。
原因我大概也能猜到一些,無非是因為那個“偽”字。
再加上,我的【復活】異能無法自證,所以很多人都把我當作了騙子。
早前,坊間傳出消息,外堂設立了小隊榜單,每個小隊前三名都能定期獲得資源。
許多人都知道,外堂甲字隊一直無人,所以只要有人冒充神話類異能覺醒者,便能輕松獲得那些資源。
如此解釋,連我自己都覺得很有說服力。
然而,陳堂主卻沒有懷疑。
他很堅決地相信了我。
我不確定,這是不是領導者的手段。
畢竟,很多人並不在意我究竟是不是真的能復活。
他們要的,不過是一個名正言順能把我當作耗材的理由。
所以,哪怕是加入了外堂的開荒小隊,我也始終保持著警惕。
不過,很快我便發現,自己似乎是多慮了。
他們不僅沒有讓我探路,甚至還會在我跟不上的時候主動照顧我的感受。
甚至,知道我沒有戰斗能力,陳堂主會專門留下魔獸的最後一口氣,讓我進行補刀。
而且,戰利品的分配也始終有我一份。
我好像,從沒被這樣對待過。
後來,小隊迷了路,我接過任務開始卜算。
那一次的星象也很復雜,我看不清太多的未來。
陳堂主說沒有關系,光是能找到方向就已經很厲害了。
說不動容那是假的。
我從來沒有感受過這般信任與肯定。
從那一刻起,我嘗試放下了戒備。
後來,我們被卷入了一個名叫塔底瑞拉的奇怪世界。
我變成了一個晶族人,而且還是位高權重的太星丞。
晶族人的文明高度發達,即便在佔星術這一塊也是如此。
不過,我並沒有發現陳堂主他們的蹤跡。
借著晶族的佔星台,我又起了一卦。
那卦象顯示,大家與我並不在一個時空之中。
雖然訝異,但對于喜歡獨來獨往的我而言,這也算不上什麼壞事。
于是,我一邊瘋狂地學習晶族的佔星技術,一邊不斷推算這方世界的一切。
最後,在太星丞原主的基礎上,我提出了“方舟計劃”。
在這個計劃中,陳堂主他們便是我的最後一環。
好在,一切順利,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們已經回到了零界。
我的等級迅速突破,連著跳了幾級,達到了黑鐵九星的水平。
我感嘆!這便是所謂的正運吧。
但對我而言,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才最讓我感到欣喜。
那天夜里,我望著手中那塊甲字隊的隊長令牌,心中久久難以平靜。
回到堂中後,甦辛和李昱立馬帶上斯韋萊找我吃酒。
雖然我並不喜歡那些刺鼻的調制類酒水,但我沒有拒絕。
甦辛喝醉了。
他一邊大笑著拍我的肩膀,一邊跟底下的弟兄們吹牛,說我是神算子,算無遺策,在這次任務中大放異彩。
李昱是一個穩健的人,他一直等到甦辛和斯韋萊醉倒,才偷偷湊到我的身邊,讓我替他算算姻緣。
至于斯韋萊,這個白人總是操著一口地道的川話,一口一個伙子,讓我覺著過分熱情。
說實話,我並不討厭這樣。
第一次,我開始覺得獨來獨往也沒那麼好了。
吃酒結束後,我爬上外堂議事廳的屋頂,這里是整個外堂最高的地方,便于我觀星。
上到屋頂時,我才發現,陳堂主也在這。
我們聊了很多。
我看得出,他自內堂回來後便有些煩惱。
但我沒有去問,因為我不確定那是不是我該知道的事情。
為了轉移話題,我問了陳堂主一個問題。
我問,為什麼能這麼快信任我?
陳堂主說他做過一個夢,夢里他只擁有復活的能力。
所以,他很明白那種感受。
他很認真地告訴我,只要我還在外堂,他就能確保我和其他人一樣。
外堂不會給我特殊的優待,但也不會把我當作耗材。
哪怕我無法在正面戰場發揮作用,但他也絕不認為,我就是一個沒用的人。
說到這,陳堂主話鋒一轉。
即便如此,他還是希望我多磨練自身的實力。
他已經和柳堂主推薦了我,如果準備好了,我隨時便可以去內堂學習古武。
當然,如果我想學的是弓箭,那他本人就可以給我一些指導。
我不知道怎麼才能表達我的謝意,只好笨拙地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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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談結束後,我才從謝副堂口中知曉了陳堂主正在苦惱的事。
于是,我為之起了一卦,結果令我驚訝。
熒惑移位,太微東傾,星盤虛像顯現破碎征兆,一切都呈現出大凶之相。
我意識到這次的營救,對于陳堂主而言是一場死局。
于是,當他邀請我參與這次營救時,我就說出了自己卜算的結果,也勸他放棄那名精靈族少女。
我本以為他會有所動容,卻未曾想,他沉思許久,最後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沒有改變計劃。
為了伙伴,真的有人能做到這一步嗎?
在前往高天城的路上,我和其他人聊了不少,也更加了解了我們這位堂主。
在荒木營地中,我選擇了不隨隊進城。
我並不是怕死。
而是因為我與李夢月不同,我無法為隊伍帶來直接的增益。
如果有什麼意外,我怕自己會變成拖累整個隊伍的那個人。
若是那樣,我無法原諒自己。
可陳堂主並沒有責怪我,反而幫我突破到了白銀一星。
再後來,我們又去了見星山求援。
在見星山的頂部,我發現高山妖精建有專業的佔星台。
那里本就是星輝強盛之地,加上有佔星台的輔助,我的卜算能力也變得更強了。
于是,我便再次起了一卦。
這一次,卦象清晰了不少,卻也發生了改變。
雖然依舊是大凶之兆,可星象中卻透露出一縷“初生”的紫氣。
這紫氣之中蘊含的變化之道,讓我在既定的星象中看見了變數。
我反復揉了揉眼,發現這並不是幻覺。
那麼,這是否意味著,未來是可以改變的?
激動之下,我不惜透支精神力,也想找出這縷紫氣的背後的可能。
雖然最後我沒有成功,卻也得到了一絲微弱的指引。
那指引顯示,我必須加入隊伍,隨著伙伴們入城。
既然如此,算不了那復雜的變化,難道我還算不了自己嗎?
于是,我又給自己起了一卦。
那一卦並不復雜,可卻讓我在原地站了許久。
卦象顯示,那變成了我的死劫。
我自嘲地笑了笑,決定收回此前對上天的贊譽。
它依舊沒有眷顧我,否則又怎會讓我遇上如此局面。
那一夜,我考慮了許久。
最終,我決定了,哪怕只有一次,我也不要再做個路人。
于是,我隱瞞一切,參與行動。
在地魔族監牢的時候,我很緊張。
在高天城的街巷奔逃的時候,我很緊張。
在殺死元令秋的那個瞬間,我也很緊張。
直到那個神秘人佔據了陳堂主的身體……
他大發神威,以一己之力改寫了整個戰場的局面。
八斗說,神秘人與他達成了共識,陳堂主不會有事。
听到這,我才終于松了口氣。
看來,是我卜算失誤了。
空間隧道打開,我們似乎得以安全逃脫。
我看到陳堂主進入了黑塔,雖然他已失去了意識。
他的身形枯槁,生機淺薄,已再經不起任何意外。
好在八斗提前說過,這只是身體超載的代價,待到梅琳族長騰出手來,便可救治恢復。
然而,在這個瞬間,我卻沒來由地感到一陣心慌。
隨即,身體比意識更快地,我擋在了陳堂主的身前。
直到這個時候,我們也都沒注意到,那根手指粗細的銀梭是何時出現的。
“是否使用神話類異能偽)︰【復活】”
“請注意,該異能具有唯一性,只能使用一次。”
那討厭的聲音又從我腦海中傳來了,難道就非要強調那個偽)字嗎?
“使用!”
同一時間,銀梭沒入了我的身體,仿佛在我體內引爆了一個宇宙。
嘿,我就知道!
算自己,我真的是算無遺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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