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三炮順著甘草與甘遂標本指引的藍色光軌往生克之樞趕時,驗藥箱里的《方劑配伍譜》正隨著山風輕輕翻動。譜上用朱筆標注著經典方劑的配伍原則君臣佐使各司其職,如麻黃湯中麻黃為君、桂枝為臣、杏仁為佐、甘草為使,每首方劑旁都貼著對應的藥材配伍標本,最末頁還夾著張祖傳的 “配伍古方”,泛黃的宣紙上用小楷寫著二十味藥材的配伍比例,在陽光下泛著古樸的光澤。孫子背著個帆布背包,里面裝著本源珠和命核碎片,背包外側的老鱉把脖子伸得老長,背甲上的水脈圖與周圍的藥草氣息交織成淡綠色的霧靄,每一步踩在山道的沙沙聲里都混著遠處生克之樞的隱約藥香。
“爺爺,這藥草長一起會打架!” 小家伙突然蹲在一叢藥圃前,當歸和黃連的根系在土里互相纏繞,竟滲出褐色的汁液,“連蜜蜂都只采一邊的花,太奇怪了!” 黃三炮往藥圃里撒了把甘草粉末,粉末入土後,原本糾纏的根系竟慢慢分開,各自舒展生長“這是‘配伍失調’,” 他指著恢復和諧的藥草,“正經藥材配伍該‘君臣有序’,被生克逆轉器影響的只會‘互相攻伐’,像亂了陣腳的軍隊。” 說話間已到生克之樞外圍,一道由不同藥性藥材組成的籬笆牆擋住去路,辛溫的生姜與苦寒的黃芩相鄰,根睫處竟結著層黑色的硬殼,一股混合著藥渣腐爛和電子元件的怪味從牆後飄出來,把甘草的甘甜味沖得七零八落。
籬笆牆後的空地上立著座青銅色的塔狀裝置,塔身布滿鏤空的藥槽,每個槽里都嵌著味藥材,藥材間的金屬管道正流淌著五顏六色的液體,塔頂的顯示屏上跳動著復雜的配伍公式。穿白大褂的裝置主管方伯正用鑷子調整藥材的位置,每動一下,塔身就發出一陣齒輪轉動的 嗒聲“黃師傅來得巧,” 方伯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鏡,“這‘配伍紊亂器’剛調試好,能打亂所有藥材的君臣關系,讓良藥變毒藥,比任何毒素都厲害!”
孫子突然把背包上的老鱉往塔基一放,老鱉猛地對著最近的藥槽噴出股清水,槽里的巴豆竟像被稀釋似的失去光澤,原本冒泡的液體也變得清澈“大家快來看!這是假配伍!” 小家伙舉著攝像機拍恢復平靜的藥槽,“爺爺說正經配伍是互相成就,這玩意兒是強行混搭,像把糖和鹽亂攪一鍋!” 方伯突然按下塔側的紅色按鈕,塔身的藥槽同時噴出霧氣,老鱉剛噴過的清水竟瞬間變成紫色“小屁孩懂什麼!這是動態配伍技術,能根據環境自動調整藥性!”
黃三炮沒接話,從《方劑配伍譜》里抽出麻黃湯的配伍標本,往塔身的藥槽一插,標本接觸到藥材的地方竟冒出白煙,那些混亂的液體開始分層流動“正經配伍有‘君臣綱紀’,” 他指著慢慢歸位的藥液,“你這是胡亂拼湊,只會排斥,像沒王法的江湖草寇。” 他突然往塔周撒了把桂枝粉末,粉末在地面組成個小小的配伍陣,被紊亂器影響的藥草竟紛紛往陣中心聚集,重新排列出有序的隊形“看見沒?君藥能統領配伍秩序,你這些假配伍連桂枝都不認。”
新出現的挎著藥箱的老藥師配伯從藥田深處鑽出來,手里捧著碗黑乎乎的藥湯,湯面上浮著層油花。“炮哥,” 配伯往驗藥箱里倒了勺藥湯,湯底沉著些焦黑的藥渣,“這是‘紊亂藥湯’,你看這色澤,正經湯藥該‘清透醇厚’,這玩意兒是‘渾濁發苦’,像熬糊的中藥。” 他突然捂住肚子皺起眉頭,“喝了這玩意兒就這樣,郎中說是配伍中毒,他們還說是排病反應。”
方伯突然從懷里掏出個瓷瓶,往塔頂的進料口倒了些紅色液體,塔身的藥槽瞬間沸騰起來,藥材間的管道里冒出刺鼻的氣味“這是‘反佐劑’,能讓君臣關系徹底顛倒,君藥變佐使,佐使變君藥!” 他往塔基的顯示屏一指,上面的配伍公式正在瘋狂跳轉,“再過兩分鐘,整個區域的藥材都會變成‘反藥’,就算是人參也能毒死人!”
黃三炮往紅色液體的滴落處撒了把甘草粉末,粉末遇液體竟凝成塊,像海綿似的吸收著多余的藥性“正經反佐劑遇調和藥會中和,” 他指著慢慢失效的紅色液體,“你這是烈性逆反劑,只會破壞,像拆房的推土機。” 他突然把《方劑配伍譜》往塔基一鋪,譜上的方劑文字竟在地面顯形,形成個巨大的配伍陣圖,塔身紊亂的藥液開始順著圖上的紋路流動“看見沒?古方配伍能糾正混亂秩序,你這些假配伍逃不掉。”
突然傳來塔身開裂的聲響,藥槽里的藥材竟同時炸裂,黑色的藥渣混合著金屬碎片四處飛濺“是配伍反噬!” 方伯的臉色瞬間慘白,“不同藥性的藥材強行融合,撐不住了!” 他往塔頂扔了塊銀色晶體,炸裂的藥槽竟開始愈合,裂縫里滲出金色的黏液“快退後!這黏液沾著就會被藥性侵蝕,連骨頭都能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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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子突然把背包里的本源珠往黏液滴落處一扔,珠子接觸到黏液竟發出柔和的白光,那些腐蝕性的液體竟像被馴服似的變成透明水珠“大家快來看!本源珠能調和配伍!” 小家伙舉著攝像機拍不斷淨化的水珠,“爺爺說配伍的本源是協同,這玩意兒再亂搭也沒用,像吵架的伙伴總會和好!” 黃三炮趁機將麻黃湯標本往裂縫處一塞,標本接觸到金色黏液竟發出紅光,那些炸裂的藥槽開始重新聚合“這叫‘君臣歸位’,” 他指著慢慢修復的塔身,“君藥統領、臣藥輔助的秩序是天性,你這假配伍經不起正統配伍的引導,像迷路的羊群見著牧人。”
配伯突然從藥箱里掏出包配伍好的藥材,往塔周的藥田一撒,藥材落地生根,發出陣陣清香,那些被紊亂的藥草竟紛紛恢復了本色“這叫‘正配克邪’,” 配伯擦了擦額頭的汗,“老祖宗傳下來的配伍精髓,用正確的君臣關系壓制混亂,比你們的機器靈驗多了。” 他往黃三炮手里塞了張配伍總綱圖,“這上面記著所有基礎配伍的比例,能穩住任何紊亂的藥性。”
方伯見勢不妙,突然扳動塔底的轉盤,塔身的藥槽全部轉向外側,對準周圍的藥田“給你們嘗嘗‘反藥齊發’的厲害!” 他按下轉盤中心的按鈕,所有藥槽同時噴出各色藥液,接觸到藥液的藥草瞬間枯萎發黑,“再過三十秒,這些反藥就會順著土壤擴散,整個山脈的藥材都會變成毒藥!”
孫子突然把老鱉往藥槽噴口一放,老鱉猛地縮成一團,背甲上的水脈圖在陽光下發出金光,那些噴出的藥液竟像遇到屏障似的紛紛反彈,落在地上冒起白煙“爺爺說老鱉的甲殼能中和藥性!” 小家伙舉著攝像機拍反彈的藥液,“大家快來看,老祖宗養的靈物能破反藥陣!” 黃三炮趁機將配伍總綱圖往塔底的動力核心一貼,圖上的文字竟像活過來似的滲入金屬,塔身的轉動慢慢停止,藥槽里的藥液也不再噴出“這叫‘綱紀立則秩序生’,” 他指著恢復平靜的塔身,“配伍的總綱就像國家的法律,能約束所有混亂的藥性,你這些破壞手段只是徒勞,像跳梁小丑。”
配伯突然指著塔頂的顯示屏,那里的配伍公式正在反向運行,混亂的代碼慢慢組成有序的方劑“是配伍法則在自我修復!” 他往黃三炮手里塞了張全球藥材分布圖,“這圖上標著所有重要的藥田位置,生克之樞只是其中一個樞紐,他們肯定在最後的‘藥海之心’藏了總控裝置!” 方伯被配伯用藥杵抵住後腰時,突然盯著顯示屏狂笑“你們贏不了的!” 他往屏幕深處指了指,“我在總控程序里藏了‘配伍自毀碼’,只要藥海之心的核心被觸動,全球藥材都會陷入永恆的配伍混亂,到時候連草藥都能殺人!” 李隊長帶著防化隊員趕到時,方伯正試圖用藏在衣領里的微型鍵盤輸入指令,卻被老鱉突然伸出的爪子拍掉了鍵盤。
黃三炮望著重新煥發生機的藥田,《方劑配伍譜》上的方劑在本源珠的映照下熠熠生輝。“看來真正的配伍之力,” 他拍了拍孫子的頭,“不是互相制約,而是協同共生。” 配伯突然從塔基的裂縫里取出塊發光的芯片,芯片在陽光下流轉著七彩光芒,里面儲存著所有被篡改的配伍數據“這芯片里藏著自毀碼的密鑰,” 他往黃三炮手里塞了張藥海之心的地形圖,“你看這標記,穿過前面的‘百味谷’,就是藥海之心的入口,總控裝置就在谷底的藥王宮!”
孫子舉著攝像機拍發光的芯片,屏幕上的本源珠突然發出耀眼的金光,在地形圖上的百味谷位置形成個跳動的光點“爺爺快看!珠子在指引去路!” 黃三炮把麻黃湯的配伍標本往芯片上一觸,標本竟像指南針似的指向南方,在地面投射出道金色的光軌,順著光軌能看到遠處谷口搖曳的藥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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