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三炮跟著光帶往溶洞深處走時,手里的河床石正散發著溫潤的光澤。石頭表面的水紋印記在洞內微光下若隱若現,像在重現水庫初建時的波瀾。孫子舉著水下攝像機緊隨其後,鏡頭追著那些組成鏈環的光帶,屏幕上的生態鏈圖案正隨著深入不斷清晰,背包上的老鱉突然伸長脖子,對著前方噴出股細水柱,在岩壁上沖出個濕漉漉的印記。
“爺爺,這洞壁在發光!” 小家伙突然停在處鐘乳石前,石筍表面的晶體竟嵌著細小的生物化石,“連石頭里都藏著老生物!” 黃三炮把河床石往鐘乳石上貼,兩者接觸的地方突然滲出汁液,在地上匯成個微型的三江口模型,“這是‘本源印記’,” 他指著模型里游動的虛影,“溶洞的石頭記著所有生物的本源,正經的老物件一貼就能顯形,像照妖鏡能現原形。” 說話間已到溶洞大廳,中央的石台上果然有個熔爐狀的裝置,光帶正源源不斷地往里涌入,股混合著金屬灼燒和基因藥劑的怪味彌漫在空氣中,把河床石的土腥氣沖得七零八落。
熔爐的爐壁上刻著螺旋狀的基因鏈,鏈節處瓖嵌著各色寶石,在光帶的映照下折射出妖異的光。穿瓖金邊白大褂的總舵主龍爺正轉動爐前的把手,每轉一圈,熔爐就噴出團金色的霧氣,那些光帶被霧氣包裹後,竟扭曲成新的生物形態。“黃三炮,來得正好見證歷史!” 龍爺往爐里扔了塊紫色晶體,“這‘記憶熔爐’能重寫所有生物的本源,以後魚能上樹,鳥會潛水,多美妙的新世界!”
孫子突然把攝像機鏡頭對準熔爐噴出的霧氣,屏幕上的畫面竟開始扭曲,原本清晰的鏈環圖案變成亂碼“大家快來看!這是假本源!” 小家伙舉著設備繞熔爐跑了圈,“爺爺說正經本源經得住鏡頭拍,這玩意兒只會讓影像變形,像哈哈鏡照人!” 龍爺突然從懷里掏出個金屬球,往地上一拋,球體炸開成張電網,將兩人困在中央“小屁孩懂什麼!這是本源進化,你們這些守舊派根本理解不了!”
黃三炮沒接話,將驗藥箱里的記憶土往電網扔去,粉末遇電流竟凝成層土牆,把電網撐出個缺口。“正經本源不怕自然之物,” 他指著慢慢瓦解的電網,“你這人工本源靠電力維持,遇著老土就失效,像紙糊的老虎。” 他突然從記憶草上摘下片葉子,往熔爐的進料口一塞,葉片接觸到金色霧氣竟燃起藍火,把附近的光帶護在中間,“看見沒?本源的力量能護著正經記憶,你這熔爐燒不掉自然的根。”
新出現的拄著木杖的老道士玄通道長從石縫里鑽出來,杖頭的葫蘆里裝著半瓶渾濁的液體,搖晃時能听見細微的踫撞聲。“炮施主,” 玄通道長往驗藥箱里倒了點液體,里面竟沉著些米粒大的種子,“這是‘本源珠’,從溶洞最深處的泉眼里撈的,能讓變異生物找回真身。” 他突然把葫蘆往熔爐上潑,液體在爐壁上凝成層薄冰,那些瓖嵌的寶石竟像冰塊似的開始融化,“正經本源藏在泉眼深處,你這爐壁的假寶石遇著就現原形,像冰糖遇熱會化。”
龍爺突然扳動爐側的閥門,熔爐的噴口立刻轉向玄通道長,金色霧氣瞬間將老道籠罩。“讓你見識下本源改寫的厲害!” 龍爺狂笑著轉動刻度盤,“現在就讓你變成只老烏龜,永世守著這破洞!” 可霧氣散去後,玄通道長竟安然無恙,手里的木杖反而冒出青光,將殘余的霧氣驅散“你這雕蟲小技,” 道長用杖頭敲了敲地面,“貧道的道袍浸過本源泉水,專克這些歪門邪道,就像荷葉不沾水。”
黃三炮趁機將河床石扔進熔爐的進料口,石頭接觸到內部的金色霧氣竟開始發光,那些被扭曲的光帶突然劇烈震顫,在爐內掀起漩渦。“你看這反應,” 他指著不斷溢出的白霧,“自然的本源能淨化所有篡改,你這熔爐只會被正經本源撐破,像氣球灌太多氣。” 他往驗藥箱里撒了把鏈環種子,紅泥黑泥遇著白霧竟長成片微型蘆葦蕩,蕩里的虛影生物正順著光帶往熔爐外逃,“正經本源是生生不息,你這是強行扭曲,遲早會被生命自己推翻。”
突然傳來金屬斷裂的聲響,熔爐的爐壁竟裂開道縫隙,只長著翅膀的魚從縫里竄出,在溶洞里慌亂地飛了兩圈,突然掉在玄通道長的葫蘆旁,翅膀竟慢慢蛻變成鰭“是本源珠在起作用!” 道長撿起恢復原形的魚,“就算被篡改,本源也藏在骨子里,遇著正經的源頭水就會復原。” 龍爺的臉瞬間漲成豬肝色,往熔爐里猛灌紫色晶體,爐體的溫度急劇升高,表面的基因鏈開始發紅,像燒紅的烙鐵。
“給你們嘗嘗‘本源爆破’!” 龍爺往爐底扔了個黑色裝置,“三分鐘後這里會炸成粉末,新的本源會隨著煙塵擴散,整個地球都會變成我的實驗室!” 他突然扯下瓖金邊的大褂,里面的衣服竟印著各種變異生物的圖案,“我早就改寫了自己的本源,就算爆炸也能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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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子突然把背包上的老鱉往熔爐裂縫里塞,老鱉竟順著縫隙往里鑽,背甲上的水脈圖在高溫下發出紅光,熔爐的震顫竟慢慢平息“爺爺說老鱉能鎮水脈,也能鎮本源!” 小家伙舉著攝像機拍不斷閃爍的紅光,“大家快來看,老祖宗養的靈物能降住高科技!” 黃三炮趁機將玄通道長的本源珠全倒進裂縫,珠子遇高溫竟化成股清泉,順著爐壁的基因鏈流淌,所過之處,那些螺旋紋路竟開始逆向轉動。
“這叫‘本源歸位’,” 玄通道長用木杖指著恢復正常的光帶,“就像游子終要回家,被篡改的本源遇著源頭水,總會找回正途。” 龍爺見勢不妙,突然沖向溶洞深處的暗河,那里停著艘小型潛水艇,艇身印著九頭蛇的標志“想攔我?沒門!” 他往潛水艇的控制台按了下,艙門立刻開始關閉,“等我到了公海,照樣能重開熔爐!”
黃三炮突然將河床石往暗河一扔,石頭落水的地方竟升起道水牆,將潛水艇困在中央。“你看這水勢,” 他指著繞艇盤旋的魚群,“連河水都記著自己的本源,不會讓你這敗類污染公海。” 玄通道長突然對著水牆揮動木杖,葫蘆里的本源珠粉末撒在水面,竟凝成道冰橋,直通向潛水艇的艙門,“正經本源能變通,不像你只會硬來。”
孫子踩著冰橋沖到潛水艇旁,將生態鏈圖譜往艙門上貼,圖譜上的朱砂突然滲入金屬,在表面形成個巨大的鏈環鎖“爺爺說圖譜能鎖本源!” 小家伙拍著艙門大笑,“這下你插翅難飛啦!” 老鱉突然從他背包上跳下,順著冰橋爬回黃三炮身邊,背甲上的水脈圖竟多了個潛水艇的印記,像在記錄新的本源守護戰。
日頭升到頭頂時,溶洞外傳來李隊長的喊話聲,防化隊員的探照燈刺破黑暗,在岩壁上投下晃動的光柱。“龍爺,束手就擒吧!” 李隊長的聲音在洞內回蕩,“我們已經切斷了溶洞所有出口,你跑不掉了!” 他往熔爐里扔了個檢測裝置,屏幕上的數值急劇下降,“這記憶熔爐的核心材料含有放射性元素,再燒下去整個溶洞都會坍塌。”
玄通道長突然用木杖敲擊地面,暗河的水竟開始倒灌,順著裂縫涌入熔爐,滋滋的汽化聲中,金色的霧氣漸漸消散,露出里面完好無損的光帶“這是‘本源歸流’,” 他指著重新組成生態鏈的光帶,“用水的本源克制火的邪術,老祖宗的智慧永遠管用。” 他往黃三炮手里塞了顆本源珠,“這珠子能感應所有被篡改的本源,以後哪里出問題,它就會發燙。”
龍爺被押出潛水艇時,突然盯著溶洞頂部狂笑“你們贏不了的!” 他往石鐘乳群指了指,“我在所有本源珠里都加了追蹤器,遲早能找到新的源頭,重開熔爐!” 李隊長立刻用探測器掃描,果然在幾顆本源珠里發現了微型芯片“立刻銷毀所有可疑珠子!”
黃三炮望著重新清澈的暗河,河床石在手中慢慢冷卻,表面的水紋印記卻更加清晰。“看來真正的本源,” 他拍了拍孫子的頭,“藏在萬物心里,不是儀器能追蹤的。” 玄通道長突然指著溶洞深處,那里的泉眼正涌出新的本源珠,顆顆都泛著純淨的白光“是源頭在重生!” 他往黃三炮手里塞了張泛黃的地圖,“這是全國本源泉眼的分布,有些地方已經出現異常,恐怕……”
孫子舉著攝像機拍那些新珠子,屏幕上突然跳出個紅點,正順著暗河往洞外移動“爺爺快看!有顆珠子跑了!” 小家伙追著紅點跑到洞口,發現那顆帶追蹤器的本源珠竟在水面上劃出條光軌,往水庫上游漂去,“它在帶路!” 黃三炮把地圖往泉眼上一鋪,紅點的位置正好對應著標注的 “昆侖泉眼”,墨跡在水光下微微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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