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百里胖胖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呈“大”字形狀,直接被拍飛嵌在一旁的石壁上。
他費了好大的勁,才努力把自己從石壁里拔出來,手里緊緊握著大寶劍,一臉憤怒地就要沖上去。
結果戚寒影只是一個側身,便輕松躲過了他的攻擊。
緊接著,戚寒影手中的刀背一揮,“啪”的一聲,重重抽在百里胖胖的屁股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百里胖胖又嗷的一聲,像彈簧一樣竄起三丈高,手里的大寶劍差點脫手飛出。
他捂著那火燙火燙的屁股,眼淚汪汪地看向戚寒影,心里委屈極了。
這個老師也太凶殘了吧!
一開始進入這個試煉場的時候,他還因為在這里受到的傷都不會帶到外面而高興呢,可如今,他心里只剩害怕了。
不會真的受傷,那不就意味著對方可以放開了打嗎?
可這也太疼了吧!
戚寒影手腕一轉,干淨利落地收回自己的刀,身上那身玄色校服連褶皺都沒多一條。
他看著百里胖胖,平靜地說道︰“腕力不足,下盤虛浮……”
他頓了頓,像是思索了一下,最後還是補充道,“招式稀爛。”
胖胖可真是厲害,竟然能讓一向寡言的戚師兄說這麼多話。
演武場邊緣,南流景正用《碎夢刀法大全》遮住半張臉,只露出一雙寫滿同情的眼楮。
“第七次了……”
安卿魚扶了扶眼鏡,眼中流露出一絲遺憾,“真可惜,看來胖胖沒辦法試探出這位戚師兄的招式了。”
他雖然聰明,但也沒辦法憑空看穿人家的招式,更何況,他總覺得這些人不像是單純修武的,倒更像是修仙的。
專業不對口,這就更難琢磨了。
他思索了一會兒,把視線移向一旁的曹淵。
……
“嘿嘿嘿……嗷嗷嗷∼∼嘿嘿……嗷——!”
演武場中央,戚寒影的身影如鬼魅般閃爍。
那柄漆黑長刀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曹淵沖上去不過一分鐘,就被一記上挑劈得倒飛出去,在地上犁出十丈長的溝壑,直接退出了“黑王”形態。
竟然只用基礎刀法,就能把他們打得節節敗退。
這個老師,實力真是深不可測,能有這樣的老師指導,他們確實是賺了。
這樣想著,安卿魚把目光移向了正苦著臉的迦藍。
這位身體更加結實,應該能撐得久一點,說不定能試探出更多招式……吧。
然而,看著化身優美拋物線,把石牆砸出一個人形大坑的迦藍,安卿魚沉默了。
不是吧,這麼快就敗下陣來了?
“這是揮劍還是在揮鋤頭?”
安卿魚︰……好的,破案了。
身體再結實也架不住劍法稀爛。
“刀不是這麼用的。”
戚寒影的聲音依舊平靜,他手中的刀鞘恰好抵住試圖偷襲的迦藍,“碎夢的刀……應該這樣。”
……
嘖嘖嘖,實在是太殘暴了。
南流景默默移開視線,實在不忍心看那一水的慘叫。
這些招式她可太熟悉了——當初偷師……啊不是潛學的時候,她也是這樣被揍得滿地找牙。
區別在于,她當時遇到的只是些普通弟子,而不是戚師兄吧。
要是遇到的是戚師兄……嘖嘖嘖,那還偷什麼偷,干脆回家洗洗睡了。
“這些招式……”
林七夜眼中異彩連連,目不轉楮地盯著正在切磋的幾人。
就算是以一敵三,這位戚師兄也毫不慌張,那劍法依舊從容不迫。
等學會了這些招式,他們的實力應該還能再上一層樓。
至于劍聖前輩,林七夜回頭看了一眼,劍聖和另一位高手已經跑到山頂,正酣暢淋灕地繼續切磋。
……算了,你有益友,我有良師。
咱們都有光明的未來。
“下一個,安卿魚。”
戚寒影的目光落在掙扎著爬起的曹淵身上,“不用逞強,你們三人的底子我已摸透,先下去休息吧。”
“是,多謝老師。”
看著幾人呲牙咧嘴地相互攙扶著下來,南流景忍不住咋舌,走上前扶他們坐下。
慘,實在是太慘了,這簡直就是降維打擊。
幸好自己基礎刀法學的還不錯,不用從零開始。
不然說什麼,這次測試摸底她也是要跟著一起上的。
雖然守夜人在獵殺神秘生物的過程中積累的刀法,剛猛果決、一擊致命,自成一脈。
但不得不承認,這終究只是凡人刀法,根本沒法和碎夢刀法相比。
更何況,如今的大宋都變成賽博修仙的世界了,這就更沒有可比性了。
南流景從系統背包里掏出幾個藥瓶,遞到幾人面前。
只希望他們能學有所成吧,不然這頓打不就白挨了嗎?
“你們還好吧?”南流景一臉關切。
“沒事的流景姐姐,只是還有些幻痛罷了。”
迦藍擺擺手,有些頹唐地蹲在角落撐著下巴,“我是真不會使劍啊,要是給我一張弓就好了。”
“沒事啦,迦藍已經很棒了。戚師兄只是測一下你們的基礎,方便後續教學。要是不適合的話,他也不會強求的。”
“原來是這樣,那我放心了。”
百里胖胖也湊了過來,身體靠在牆上,有些羨慕地看向正和戚寒影打得有來有回的林七夜和安卿魚。
“人和人的差距,有時候比人和狗的差距還大。”
緩過神來的曹淵同樣靠坐在了百里胖胖旁邊,目光炯炯地看著演武台上林七夜矯健的身影,
“不愧是我要追隨的人,頗有大帝之姿。”
南流景︰……不是很想懂你們這些舔狗的心思。
......
夜晚,流光灘。
南流景赤著腳踩在細膩的沙灘上,看著水面激起的朵朵浪花。
淡藍色的流光花正肆意地舒展著花瓣,花枝隨著海風微微搖晃,更增添了幾分夢幻的色彩。
她屈膝坐在礁石上,承影劍橫放在膝頭,抬頭看向那座懸浮在雲間的宮殿,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明。
腳邊傳來 的聲音,一只沙蟹馱著一朵凋謝的流光花橫著爬過沙灘,藍瑩瑩的花瓣漂浮在海面,隨著浪花翩翩起舞。
流光花海,真美啊。
“原來你在這。”
熟悉的聲音喚回了她的思緒,南流景扭頭望去,只見林七夜正踏著月光緩緩走來。
“七夜,你怎麼來了?”
她往旁邊挪了挪,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今天訓練這麼辛苦,怎麼不早點睡?”
她故意戳了戳林七夜臉上的淤青,“怎麼不涂藥?”
“嘶——”
林七夜倒抽一口涼氣,卻也沒有躲開,“我沒鏡子,沒注意到臉上的傷,幫我涂一下,好不好?”
“當然可以。”
南流景掏出系統背包里的藥膏,湊近了些許,為他細細涂抹起來。
林七夜目不轉楮地看著南流景近在咫尺的面容,月光溫柔地描摹著她的輪廓,發梢上還沾著晶瑩的露水。
“怎麼了?”
南流景被盯得耳根發熱,壞心眼地按了一下他的傷口,“我臉上有花?”
“嗯,人比花嬌。”
南流景︰“!!?”
不是,還她媽生羞澀小奶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