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平時，長官這麼一說，漁農還能趕緊低頭認錯，然後下次再犯。
不過這次，他快速的走到長官跟前，附耳道︰“長官，和某死了。”
“你說什麼？”
听到這話，長官瞬間一驚，整個人都站了起來。
雖然他曾好幾次想要弄死這個家伙。
甚至前幾天讓他去找楚雲飛也是存了這樣的心思。
可是真到和某的死訊傳到他的耳朵里，還真是讓他大吃一驚。
問話的時候，雙手都有點些許的顫抖。
對面的助理看到長官大驚失色的樣子，心中也是疑惑。
心里尋思︰啥事兒，這麼大反應。
漁農此時已經退了半步，到了長官旁邊。
听到長官明明听到了卻非要再問一遍的話。
有些無奈，但是他總不至于在扒人家耳朵去啊。
只能道︰“我說，和某死了。”
長官被再次確認的答案震驚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時半會兒難以接受。
對面的助理此時卻渾身汗毛一豎。
和某死了，和某死了，和某死了。
死在這個時候，死在鬼子被趕出國門，死在功勞簿的前面了？
雖然說這孫子確實沒什麼功勞，可是，山城政府的升遷和榮譽可是不看功勞的啊。
看的是苦勞，看的是利益，看的是作用。
但是，就這麼死了？
那...
會不會有人對自己下手呢？
就在這麼一瞬間，他的腦子如同放電影一般把所有和他發生過矛盾的人全部都想了一遍。
生怕有人有能力像對付和某一樣對付他，讓他死掉，死在功勞簿的前面。
不過...這個人會是誰？
黃埔、中央？這個應該不至于。
嚴格意義上來說，和某雖然親日，但同樣是中央系，是長官的親信。
這兩個派系應該不會對和某下手。
那還有呢？
系？
系二人也是長官的重要支持者，要說他們干掉漁農還是比較可能的，畢竟的中統和漁農的軍統競爭激烈。
然後就是政學系和地方軍閥組成的地方實力派。
和某和這兩派倒是時有摩擦，和地方實力派矛盾極深。
但是這些人在這方面的能力不足啊，這里可是山城，全城都是特務。
至于說那幾個外國舔狗的幾大家族，這些人都是利益至上，和某和他們沒有利益糾葛。
最後，助理在心中快速得出答案。
有能力的，就是系和黃埔系，這倆一個掌握中統，一個掌握軍統。
有矛盾的是政學系和地方實力派。
這特麼，好難想啊。
助理覺得自己要有點長腦子了，頭癢。
想了這麼多，長官也慢慢的回過神來。
目光死死的盯著漁農，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怎麼死的？”
漁農立馬回應︰“半個小時前發現的，死因是中毒，應該是喝了有毒的水，死亡時間是早上。”
長官一听中毒似的，右手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了實木桌子上。
這一巴掌力道不小，手被震的彈了起來，迅速變紅，長官手都在顫抖。
疼的...
“中毒？是誰下毒。”
不過長官這個時候也顧不上手疼了，怒氣沖沖的問道。
于此同時，長官的心中也開始在想著剛才助理想的那些可能性。
漁農這下有點為難了，長官一開口就是誰下的毒。
可是他們根本就沒有在和某的住處找到別人待過的證明啊。
只能道︰“長官，這也不排除是自殺，我們在和某的住處並沒有發現有人去過的痕跡。”
長官再次大怒，手高高舉起，像是又要拍桌子。
不過這次他忍住了，問道︰“自殺？你哄鬼呢？好好的，他為什麼要自殺？”
漁農無語了，心想︰你問我，那我問誰去。
“但是我們確實沒發發現有人去過和某住處的跡跡。”
長官看著漁農，眼中閃過一抹失望，這個很少讓他失望的特務頭子，終究還是讓他失望了。
擺了擺手道︰“去吧，保持現場，忙你該忙的去吧。”
漁農一愣，心想︰這死老頭他娘的啥意思啊這是，不讓我管啦？
不過看長官現在已經失去了和他交流的興趣，他只能點了點頭，說了聲“是”，然後走出了長官的辦公室。
等漁農走了之後，長官看著還在那里發愣的助理。
“你發什麼愣？”
助理迅速回過神，眼楮趕緊掃向了長官，看到了對方拍的通紅還在顫抖的手。
“沒有，長官，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長官好像也察覺了到了助理的眼神，緩緩的把右手背到了身後。
“你去，讓中統過去看看，我就不信，和某能自殺？”
助理應是，出了長官辦公室之後就立刻到了中統那邊。
經過一番交流，中統迅速派出精干人手接管了和某的住處。
期間，兩個特務機構不可避免的又發生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
最後，經過一番仔細的調查，得出的結果和漁農那邊的一樣。
唯一有進展的，就是中統和軍統之間的矛盾，又加深了。
不過，在兩邊詳細的調查取證之後，同時發現，和某從東北回來之後就不一樣了。
一直在發呆，一直心不在焉，對誰都是強顏歡笑。
有同僚問，他也不說。
這時候，長官才想起來，昨天他還問過和某，怎麼總是心不在焉。
和某也是笑了笑說沒事，身體有點不舒服。
然後今天早上就死了？還是毒死了。
長官心思百轉，瞬間就想到了楚雲飛。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楚雲飛是非常討厭和某的，之前也打過和某。
這也是為什麼他讓和某去東北有想弄死他的意圖。
但是真是楚雲飛嗎？
楚雲飛的動作真的這麼快嗎？
楚雲飛真的這麼膽大妄為敢殺他這邊的高官嗎？
這一切都不得而知，只是長官也有點膽寒了。
如果這件事不是自殺而是他殺，那就說明一件事兒。
以中統和軍統的能力來說，發現不了對方，那也就說明，這邊高官的生死簿都在別人手上攥著呢。
這其中，也包括他。
隨即，他和助理一樣，在心中想了自己做過所有的濫事。
有點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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