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慎行無奈的嘆了口氣。
第一個倒霉蛋出現了,如他預料的那般,就是雲極。
楚慎行第一次生出種奇葩的感覺,贏了居然也如此不爽!
雲極要是被抓出去扔河里喂魚,他和莫飛凡想要突圍的機會就會驟減。
不行!
不能讓雲極死掉,否則更沒機會。
楚慎行緊緊握住了靈獸袋,他準備動手了。
冉虎此時獰笑著走向雲極,第一個誘餌,他要親手扔到河里!
閻秋靈站在河邊沒動,似笑非笑的看著熱鬧,她至今沒弄清雲極的真正身份,冉虎動手,正好是一次試探。
“喂,他是我騙下來的,能不能留在最後喂魚啊。”
龍骨水車上的兔子開口道︰“他很有趣的,死了多可惜。”
兔妖的求情,引得一眾築基修士紛紛望向雲極,目光中全是憐憫之色。
不是憐憫著雲極要被第一個當做誘餌,而是憐憫著雲極居然被一只兔子給騙了……
“早死晚死都一樣,我看他不爽!”
冉虎冷著臉來到雲極近前,道︰“之前扣著蟲頭的家伙,就是你吧,藏頭露尾,怎麼,沒臉見人嗎。”
“誤會了,我不是沒臉見人。”雲極瞥了眼對方,道︰“而是你這種傻嗶沒資格看到本莊主這張帥臉。”
冉虎豁然一怔。
他覺得自己幻听了。
堂堂金丹中期的大修士,居然被一個築基境的小小螻蟻給罵了!
而且罵得狗血淋頭!
雲極其實不太喜歡罵人,除非別人太裝嗶。
反正局面都已經到了這一步,不如再亂一些。
渾水才能摸魚。
“你好大的狗膽!今天我讓你嘗嘗喂魚的滋味!”
冉虎瞪起眼,金丹中期的靈力運轉,就要出手去抓雲極。
這時一旁的石壁處傳來一聲咳嗽。
“咳咳,換個人喂魚。”
說話的,是一直坐在角落里喝茶的嚴重光。
雲極的嘴角抿起一抹很難察覺到的笑意。
挑釁冉虎,為的就是讓嚴重光出面。
從冉虎、兔妖與閻秋靈的對話中,雲極越發能斷定自己之前的一個猜測。
生肖之間,貌合神離。
隱門三大山門確實在聯手執行一次神秘的任務,但目的並非一致,極有可能都在各自打著不同的心思。
這里有一個底層邏輯。
寶藏!
真正的至寶一旦出現,就算正派之間都有可能背後下刀子,更別說邪派了。
對雲極來說,最好的結果,就是讓生肖使之間發生內訌。
就算不打起來,也要加深芥蒂。
所以雲極在竭盡全力的挑撥離間。
听聞嚴重光開口,冉虎眯起了眼楮,冷聲道︰
“我不想換人,我就想看著他先死!”
冉虎直接駁了嚴重光的面子。
嚴重光原本悠哉悠哉的喝茶,他此時放下茶杯站了起來,道︰
“我說換個人,你听不懂人話是不是?”
冉虎的目光立刻冷了下來,兩人之間火藥味十足,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架勢。
雲極心頭暗喜。
要的就是這種結果,最好你們內斗,留下個爛攤子給子鼠。
雲極這邊剛高興,不料嚴重光指著他又補充了一句︰
“他是自己人!”
五個字,听得在場所有人瞠目結舌。
雲極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真他麼是豬隊友啊!
你說點什麼借口不好,說我是段家老祖的女婿,或者說我家里藏著異寶需要利用,最不濟你可以說我太瘦,喂魚沒什麼效果。
你說我是自己人,不是告訴所有人我是邪派了麼!
雲極現在很想給嚴重光來一刀,然後再把別人都滅口……
不管這次河底之行的結果如何,邪派這個屎盆子先扣上了,摘都摘不掉。
冉虎愣住了,疑惑道︰
“你說什麼?他是自己人?”
“廢話!要不然我怎麼讓你換一個呢。”嚴重光沒好氣的道。
“你們派個築基修士來?開什麼玩笑!”冉虎怒道。
“築基怎麼了,你未必打得過他,擂台戰你又不是沒看到,我們天傀山的手段,力壓群雄!”嚴重光傲然道,好像擂台贏的人不是雲極,而是他似的。
雲極都無奈到極致了。
不僅是邪派,我還是天傀山的人,你用不用再詳細點,把我褲衩子上印著天傀山標記的事也說出來?
“哼!算你命大,這次我記下了,辱罵金丹,你早晚會付出代價!”
冉虎瞪了雲極一眼,轉身走回河邊。
這下雲極邪派的身份算是被坐實了,旁邊的修士們驚恐不已,誰都沒想到,天河會的魁首居然是邪派中人!
阮漣漪在遠處輕蹙著秀眉,她不信雲極是邪派,但她想不通為何那黑袍怪人會幫雲極說話。
旁邊的傅雪忘記了如今的處境,低聲道︰
“你看,我就說他不是好人,原來是邪派!師妹你千萬不能嫁給邪派之人,否則你也會成為邪派的!”
阮漣漪沒有回應,她堅信著雲極一定有苦衷,無論任何事,她都會選擇相信自己的夫君。
最驚訝的,要數楚慎行。
楚慎行盯著雲極,見鬼了似的,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來。
必贏的局。
這都能輸?
又他麼一件上品法寶沒了!
楚慎行在心里暗暗發誓,這輩子我要是再跟雲極打賭,我就是狗!
嚓!
安靜的河邊,突然出現一聲輕響。
人群後方的一名修士,趁著之前的混亂,用一件下品法寶破開了腳下的禁錮。
此人有著築基後期的修為,他積攢著力量,就為了此刻!
法術禁錮一旦消失,他立刻縱身躍起,跳上法寶,朝著來路飛馳而去,速度之快,堪稱驚人。
“救救我們啊!”
“別走!幫幫我們!”
有人哀求,是逃走之人的兩個同門師兄弟。
人家卻根本沒回頭。
這種時候,誰還有心情管別人,自己逃命要緊。
逃走的修士覺得自己機會極大,因為河邊被禁錮著數百人,邪派的人數不多,如果追自己,很容易被其他人逃走。
他在賭。
賭邪派的金丹強者不會因小失大,能放他一馬。
他賭對了。
的確沒人追。
就在他以為自己能逃出生天之際,一股極寒之力突然出現!
在河邊眾人的眼里,逃走的修士僅僅飛出了不到百丈遠,就定在半空,成了一塊冰雕!
一只手,從黑暗里探出。
輕輕點了一下冰雕。
嘩啦啦!
冰雕碎裂開來,化為一地血水。
逃走的修士,尸骨無存!
一道黑袍的身影從黑暗里走了出來,臉上戴著一張鬼臉面具。
在此人身後,跟著一個矮小的身影,同樣穿著黑袍,也同樣戴著小一號兒的鬼臉面具。
雲極的目光頓時冷冽起來。
子鼠,終于現身!
不過,卻是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