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仙河岸邊。
燕劍宗的弟子們搭建起簡易的竹棚,擺好幾排高腳大椅,留給長老們與地位較高的真傳弟子休息。
牧采珊的臉色始終蒼白。
服下丹藥後,她的傷勢雖然被壓制了下來,但很難在短期內完全恢復。
本命法寶一旦被重創,法寶的主人必定會元氣大傷。
牧元茂站在牧采珊身後,盡管有空位置,他沒敢坐。
擂台戰,他丟人丟到了姥姥家,心驚膽戰的等待著姑姑的責罰。
牧采珊一直沒說話,而是定定的望著河心。
牧采珊憋著一肚子惡氣,不過她此時卻在思索著某個被她忽略的線索。
直至看到雲極飛上了百花船,牧采珊忽然目光一動。
她終于想起來了。
仙河會開始之前的那場茶肆賭斗,有問題!
當時牧采珊只認為雲極是個猖狂之輩,居然敢與她賭斗法寶,現在回過味兒來,雲極不是猖狂,而是在掩飾!
掩飾儲物袋!
將當時的經過仔細回想了一遍,牧采珊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被耍了。
賭斗是雲極提出來的,是障眼法而已,目的是不讓別人查看他的儲物袋!
如此推測下去,雲極的儲物袋里一定有著見不得人的東西!
牧采珊目光清冷的點點頭,自語道︰
“心智如妖,果然厲害!可惜,你的把戲我已經看穿了!元茂,你準備下河。”
牧元茂被雲極展現的力量嚇破了膽,此時恍惚了一下,道︰
“我、我還用下去嗎?”
“怎麼,敗了一次而已,你就怕了?”牧采珊轉回頭,用冷漠的目光盯著自己的親佷子。
“沒、沒怕!佷兒豈能怕了個卑鄙之輩,這筆賬早晚要找那雲極算個清楚!”牧元茂口不對心的說道。
“你又沒輸,無需懼怕,記住,那雲極動用的力量,也不是他自己的力量。”牧采珊的語氣緩和了幾分。
牧元茂恍然驚醒。
對呀!
我用姑姑的極品飛劍,雲極也用了雲家老祖的力量!
除掉外力,大家都是築基後期,同階而已,我怕他作甚!
牧元茂越想底氣越足。
他認為雲極能一挑三,是提前動用了雲家老祖這份助力,否則哪有築基後期那麼強的。
既然外力,早晚有用盡的時候,到時候大家比拼境界靈力,還不是相差無幾。
牧元茂的懼意很快消失,變成了咬牙切齒,眼中恨意大起。
“佷兒這就下河,在河底與那雲極再論個高低!讓他有去無回!”
牧采珊沉聲道︰
“你要記住,越強的外力越無法持久,那雲極在短期內肯定用不出擂台上的力量,不過你下河的首要任務,不是找他報仇,而是……”
牧采珊的現出一抹冷笑,改用了傳音。
“而是找到你師妹,先把生米煮成熟飯!陰陽合璧丹的藥效就快發作了,千載難逢的機會,莫要錯過。”
牧元茂聞言立刻現出獰笑。
旁邊有其他弟子與長老在場,牧元茂急忙收起笑意,心里卻在得意。
招夫擂輸了又能如何,師妹一定是我的!
想起阮漣漪的冷漠,牧元茂忽然有點畏懼,以傳音問道︰
“姑姑,師妹她從小孤僻,外柔內剛,到時候會不會……”
牧元茂怕阮漣漪到時候跟他拼命。
“放心便是,你是她師兄,豈能一點感情都沒有,女人再如何剛強,只要將其收服,早晚會變得服服帖帖,你可以佯裝成意外,這樣她就不會恨你了。”
牧采珊將一個指甲蓋大小的小蟲遞給了牧元茂,繼續以傳音說道︰
“冰螢喜歡極寒氣息,天生會親近玄冰之體,用它來尋找阮漣漪的位置。”
牧元茂收起冰螢後,用力的點點頭,失去的信心被他再次找了回來。
“成就了好事之後,你立刻遠離,免得你師妹當時想不通對你出手,回來之後,我會開導她,讓她明白那雲極並非良人。”
牧采珊的臉上現出冷笑,以傳音吩咐道︰“在河底你無需與雲極拼命,讓他身敗名裂的辦法其實很簡單,只需揭穿他邪道修士的身份即可。”
牧元茂眼前一亮,傳音道︰
“佷兒明白了!在河底殺掉一些修士栽贓嫁禍給雲極,讓他成為眾矢之的,讓其他宗門與世家誤以為他是邪修!”
牧元茂覺得自己理解了姑姑的用意,並開始計劃如何行動。
不料耳邊傳來他姑姑的傳音喝斥。
“什麼誤以為,他就是邪修!于家丟的法寶肯定在他身上,他騙過了所有人,卻騙不過我!他與那金丹邪修根本就是一伙的!”
牧元茂愣了愣,想不通雲極怎麼成了邪修。
牧采珊沒多解釋,以傳音道︰
“去吧,按我的安排行動即可,雲極除非死在河底,否則他一旦活著回來,我會揭開他的真面目,親手送他歸西!”
牧元茂領命前往河心漩渦,此時雲極也登上百花船的甲板。
站在船頭,雲極打量了一番這處仙河門的特殊山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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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船本身散發著法寶氣息,十分龐大,三層的樓閣修建得古香古色,頗具氣派。
有婢女在甲板上恭迎,萬福後在前面引路。
雲極腳下沒動,先點了下儲物袋。
將一塊大石頭立在了甲板上。
其上刻著落雲动三個大字。
字是燕福寫的,用來忽悠曹天毫,河心島曾經被雲極當做了雲家祖墳。
今天既然是鴻門宴,說不得,只能帶著祖墳一起來赴宴了。
至于仙河門的門主信不信,那都無所謂,因為雲極已經在擂台上表演了請老祖的戲碼。
反正牧家的極品飛劍被毀了,楚慎行的妖丹中期虎妖被打殘,趙武量被嚇得屁滾尿流。
不信,咱們就試試。
雲極並非在虛張聲勢,而是不斷的給自己加籌碼。
如果悅桃花當真落在仙河門手里,想把人要回來,絕非易事。
只有自己的籌碼足夠,才能讓閻秋靈有所忌憚,到時候才有得談,否則只能任人拿捏。
少莊主天生風流,只愛美人。
同時美人,也是少莊主唯一的弱點。
立好巨石,雲極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在婢女驚訝的目光里闊步而行,背著手走進了大門。
進門是大廳。
珠光寶氣,格局與青樓類似,有舞姬表演,有樂師演奏,有酒客撫掌,有姑娘賣笑。
擂台結束之後,不少修士登上了百花船,吃酒賞舞,等待著仙河會的最後落幕。
雲極一進門,立刻吸引了很多目光。
尤其是衣裝各異的仙河門女弟子,一個個眼楮發亮,面帶暈紅,有人甚至在咽口水。
沒辦法,少莊主模樣太好,氣勢太盛,加上仙河會魁首的名號,在這些姑娘們的眼里簡直帥到天崩地裂。
別說收錢了,倒貼錢都願意侍奉。
引路的婢女停步在樓梯口,示意門主在樓上。
雲極剛要上樓,忽然看到一樓大廳靠窗的角落坐著一人,氣質儒雅,文質彬彬正獨自品酒。
見雲極望來,此人無聲的笑了笑,舉起酒杯遙遙一敬。
雲極也笑了起來,只是笑容很冷,沒上樓,而是轉身走向對方。
老熟人,自然得打個招呼。
坐在百花船大廳里的儒雅文士,不是別人,正是寄懷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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