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舞言的表情,雲極早有預料。
“你看,我說你不信吧。”雲極道。
“不可能是寄懷真,他們十年夫妻,感情極好,一日夫妻百日恩,十年夫妻,寄懷真怎麼會是凶手,絕對不可能。”段舞言搖頭道。
“你不信,我也沒辦法。”雲極攤手道。
“你親眼看到寄懷真殺了段素琴?”段舞言道。
“沒看到,我猜的。”雲極道。
“嘁,猜的哪能作準。”段舞言篤定道︰“不可能是寄懷真,一定是別人下的手。”
“你爹說過黑白兩色的修仙界,他說沒說過黑白兩色的人心。”雲極轉移了話題。
“黑白兩色的人心?”
段舞言疑惑的搖了搖頭,道︰“沒說過,人心還有顏色麼。”
“當然有,人心五顏六色,忠臣的心是紅的,奸臣的心是紫的,豪杰的心是赤色,山賊的心是青色,善人的心是白的,惡人的心是灰的,每個人的心都有不同的顏色。”雲極品著酒,道。
段舞言听得很認真,發現了一個問題,道︰
“怎麼沒有黑色的心,惡人的心,不該是黑色的麼,為何會是灰色。”
“因為惡人,一般也有底線,惡人會枉殺無辜,但不會殺掉父母妻兒,虎毒不食子,所以惡人之心,是灰的,而不是黑的。”雲極道。
“那有沒有黑色的人心呢。”段舞言道。
“有,比較罕見而已。”
雲極的目光變得深邃起來,道︰“真正的黑色人心,表面是看不出來的,他們的手段遠遠超出世人的認知,這種人為了達到目的,可以做到冷血無情六親不認,弒父殺子,而外表卻溫文爾雅,風度翩翩。”
段舞言沉默了下來,良久後,道︰“你認為寄懷真的心,是黑的?”
“我能確定,寄懷真有一顆真正的黑暗之心。”雲極道。
“那你的心呢,是什麼顏色。”段舞言道。
“我?”雲極笑了笑,道︰“我的心沒有顏色。”
段舞言嘁了一聲,一臉的不信。
其實雲極沒說謊。
浪子無情,浪子無心。
我連心都沒有,還要什麼顏色。
“你這麼確定凶手是寄懷真,有什麼證據嗎。”段舞言問道。
“沒有證據,不過他有動機,黑心之人有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自負,寄懷真喜歡當棋手,拿你們段家當棋子。”雲極道。
“怎麼可能,段家豈能被他一介贅婿擺布。”段舞言明顯不信。
“萬事皆有可能,別忘了,昨天你大哥不就被當做棋子擺布麼。”雲極笑道。
段舞言听罷再次蹙眉。
昨天段洪淵親自來侯府問罪,來勢洶洶,一家之主親自出手,確實有點像被人擺布的棋子。
可段舞言還是無法相信寄懷真是凶手。
惡人,她不是沒見過。
但能狠心殺妻這種事,除了在說書的口中听過之外,段舞言從沒听過如此駭人听聞的事件。
“幸好昨晚七小姐來的及時,否則我這條小命,會被寄懷真的棋子活活踩死。”
雲極拉起段舞言的手,起身道︰“為了報答七小姐的救命之恩,給你講個故事好了,從我抵達天石城開始說起,這里人多耳雜,咱們換個地方。”
段舞言此次前來就是想知道當時雲極在城主府發生了什麼,見雲極終于要說出經過,她也十分好奇。
跟著雲極來到臥房後,段舞言被雲極拉著坐在床榻上。
“這段故事很長,七小姐確定要從頭听到尾?”
“當然!你要仔仔細細的說,每個細節都不能漏掉。”
“那好,我們有話躺下說……”
“嗯……嗯?為什麼要躺下說?”
“說故事和听故事其實都很累人,躺下說,能省點力氣。”
段舞言狐疑的瞪著雲極,躺好後,道︰“開始說罷,我听著呢。”
雲極也老老實實的躺好,聲音變得低沉下來,講述道︰
“那天,阿璃被風毒侵體,在山莊里發病,急需赤血丹救命,而煉制赤血丹的主要靈材九香草,整個天石城唯有城主府才有,當時情況危急,阿璃只有一個時辰可活,于是我帶著大黑趕往天石城。”
“到了城主府,我打算先禮後兵,在藥園見到寄懷真之後,詢問起滿園靈藥的品類。”
“交鋒,便從剛剛見面開始。”
“寄懷真混淆靈草種類,試探我的來意,他指鹿為馬,將七葉草說成九香草。”
“幸好出門前,我找人問過九香草的特征,察覺到寄懷真在說謊,于是將計就計,當他說出九香草三個字的時候,我動了一下眉峰,讓其知道我為九香草而來,也讓其誤以為我將七葉草當成了九香草。”
“之後話不投機,我出多少靈石他都不肯賣一棵九香草,于是只能動手……”
雲極講述得十分仔細,將每個細節都和盤托出。
段舞言听入了迷。
這種層層算計,爾虞我詐,又危機重重的爭斗,她從未見過,簡直精彩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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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舞言的腦海里甚至能浮現出當時雲極與寄懷真斗智斗勇的畫面,下意識的捏起了小拳頭,時而緊張,時而驚訝,時而又擔心不已。
直至听到最後,雲極用一條能吸收雷電的小蛇護住最後的一棵九香草,段舞言險些歡呼起來。
這段故事,听得段家七小姐暢快淋灕,拍案叫絕。
她完全被帶入到故事當中。
替阮青璃著急,更替雲極捏了一把汗。
以築基去戰金丹,需要莫大的勇氣,更需要視死如歸的膽量。
少莊主為了家人能去獨戰金丹,將生死置之度外,足以說明人家有情有義,有血有肉。
這種男人,才能叫做大丈夫!
段舞言相信雲極講述的,是真實發生的一幕,如果編造的話,沒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里編出如此精彩的故事。
段舞言對雲極的做法很贊同,也對雲極的為人很滿意。
她要嫁的人,必須是有擔當的男子漢,而非無情無義的鼠膽之輩。
段家明珠很滿意雲極的有情有義,這也是她喜歡上雲極的重要原因。
故事听完之後,段舞言忽然驚覺,自己的裙衣不知什麼時候被解開了,只著內里的小衣。
而且連小衣都被解開了一半。
听個精彩的故事,衣服听沒了!
段舞言的俏臉唰一下紅了,急忙按住雲極的咸豬手,瞪起美目道︰
“你在干嘛!”
雲極看了對方一眼,心說我在講故事啊。
去茶樓听書都得給錢呢,即便不給錢至少要點壺茶水,我講得這麼精彩,哪能免費呢。
段舞言又羞又惱,咬起小銀牙。
剛剛還滿意的人品,現在全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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