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七小姐居然沒回隱龍城,去而復返,又來到雲府。
路長壽眼皮一跳,瞄了眼雲極,當先放下酒杯,自稱吃飽喝足先去休息。
其他人更是有樣學樣,都說吃飽了,喝多了,忙不迭的離開大廳。
沒人是傻子,
就連雲厲都看出來段家這位明珠一身的怨氣,這時候不溜等什麼。
來報仇的敵人,雲府的人不怕。
可是來報仇的情人,這玩意誰也擋不住。
只能少莊主自己想辦法了……
眨眼的功夫,一桌人走了個干淨,只剩下雲極坐在主位上,目光茫然。
她怎麼回來了?
雲極心里一陣犯疑。
擂台上,雲極把段舞言得罪得不輕。
最後還調戲了人家一次。
按理說,這仇應該結大發了,段舞言肯定恨透了自己,擂台結束應該第一時間跑回家里,或者大哭一場,或者去找段家老祖告狀。
雲極已經盤算著如何應對段家老祖的怒火了,結果段家老祖沒等到,段舞言去而復返。
來問罪?
來報仇?
來求和?
雲極胡思亂想著,猜不透段舞言的心思。
女人的心思本就難猜,段舞言這種冰雪聰明的女孩心思,更難猜了。
進屋後,段舞言大大方方的坐在雲極對面。
找了個新杯子,往桌上一拍,道︰
“倒茶。”
雲極瞄了眼門外,好麼,一個人影都沒有。
無奈之下,雲極只好起身給段舞言倒了杯茶水。
不料人家不喝,反而灑在地上。
“我要喝有情茶。”
段舞言仰著小臉兒,盯著雲極道︰“你不是說贏家,要請敗者喝茶麼,這杯不是有情茶。”
雲極嘆了口氣。
世上哪有什麼有情茶,胡編的你也信吶……
“心若有情,每一杯,都是有情茶。”雲極繼續胡謅。
沒辦法,圓謊比說謊要難多了。
“你心里,有情嗎?”
段舞言直勾勾的盯著雲極,一眼不眨,仿佛要將雲極的心思看透。
氣氛,一時間變得凝重下來。
雲極猜得出段舞言帶著怨氣而來,人家要問個清楚,問個明白。
不問別的,只問情。
“當然有。”
雲極提起茶壺,給自己倒一杯靈茶。
這種關鍵時刻,浪子的優勢就發揮出來了。
雲極的目光泛起一種遺憾與無奈交織的神色,沉默了稍許,開口道︰
“鷹爪山里除了有滿山妖物之外,還有個自稱七姑的女孩子,她明媚動人,活潑開朗,笑如靨花,令人痴迷。”
“隱龍城的鬼市里除了修士之外,還有個戴著狐臉面具的小仙子,她神秘迷人,靈動俏皮,宛若鬼市里的精靈。”
“北燕的險地觀鱷崖除了妖之外,還有個英姿颯爽的女劍客,她身手不凡,劍法精湛,斬妖除魔,無往不利。”
“若我心無情,豈能遇到那自稱七姑的女孩,遇到那戴著狐臉兒面具的仙子,遇到那英姿颯爽的女劍客。”
“有位大儒曾經說過一句話,他說,心若有情,天涯也咫尺,心若無意,咫尺也天涯。”
雲極說完,端起茶杯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忽悠結束,
剩下的你自己腦補吧。
反正說得差不多了,總結起來就一句話。
我們有情無份。
當然了,這是給段舞言理解的。
雲極可不在乎什麼有情無份,關鍵是現在招惹段舞言太不明智,因為段家實力太強。
真要讓段家老祖知道自己佔了段舞言的身子,還去入贅齊家,雲極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所以拖字訣,才是上策。
等到雲家壯大起來,勢力提升,有了與段家掰掰手腕的力氣之際,那就一切好說了。
到時候雲極有的是手段,將段家這顆明珠抓在手里。
但是現在不行,時機遠遠沒到。
就算雲極心里很想留下段舞言在身邊,齊家那邊也不能同意,到時候同時惹惱兩家,給兩大世家樹立同一個敵人,那不是給自己找別扭麼。
其實雲極也很無奈。
早知道與段舞言能有肌膚之親,何必辛辛苦苦的入贅齊家。
反正目的都是挑起齊家與段家的仇怨,入贅誰家都一樣嘛。
昨晚段舞言出現在雲府,雲極的計劃險些被徹底打亂。
幸好雲極足智多謀,最後仍舊名利雙收。
段舞言听完之後,沉默了好一會兒,目光低垂,不知想著什麼。
既然段舞言不說話,雲極也不問。
這種時候,沉默是金。
最好你想通了趕緊走,咱們有緣再會。
半晌後,
段舞言抬起眼簾,道︰“天涯咫尺,還是咫尺天涯。”
“嗯?”
雲極怔了一下,腦子里快速旋轉,很快得出了正確答案,道︰“天涯咫尺。”
天涯咫尺與咫尺天涯,听起來意思差不多,實際上,含義截然不同。
天涯咫尺,意思是距離雖然遠,但心靈卻很近。
咫尺天涯,是形容距離很近,但兩顆心卻很難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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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天涯咫尺,雲極是在隱晦的告訴段舞言,你快點走吧,無論你走到天涯海角,咱倆都心貼心,你看成不?
段舞言冷颼颼的蒼白俏臉,果然恢復了幾分血色。
她喜歡天涯咫尺這幾個字。
“為什麼非要殺他。”段舞言在此提出問題。
他,代表著段玉紋。
“我不殺他,早晚會死于他手。”
雲極放下茶杯,道︰“你可能還不知道,白天的時候他來過這里,打了我家的老管家與家僕,聲稱用一萬靈石買下落雲山莊,擂台上的時候,他說了買山莊的目的,趕我走,並在半路劫殺,讓我死得無聲無息。”
頓了頓,雲極繼續說道。
“再一再二不再三,我這人有個習慣,別人對我動一次殺心,我會當場將其反殺,不留後患。”
“算上今天在山莊這次,他惹了我四次,他本該死掉四次,之所以今天才殺他,是因為看在你的情面上。”
“否則,在鷹爪山的時候,他已經死了,與帶走我的那頭猿妖一起,永遠埋在山里。”
段舞言听完,沉沉的呼出一口氣。
仿佛將心里的這段恩怨,全部吐了出去。
段舞言早料到段玉紋的下場,她幾次警告最終被當做耳旁風。
“我不是個合格的長輩……”段舞言低語道。
“你只是個年輕的女孩子,輩分不是枷鎖,人各有命,段家若來尋仇,雲家接著便是。”雲極風輕雲淡的道。
心里得加上一句。
老子接不住,齊家繼續接。
段舞言听罷再次陷入沉默,過了好一會兒,她問出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你怎麼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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