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內,
俞長銘沉吟不語,陷入一份回憶當中。
多年前,弘一真人剛入門之際,在同輩弟子當中,煉器天賦屬于最差的那一撥。
各派長老挑選真傳,根本沒人理睬涼弘一,入門後,從最低級的記名弟子開始做起。
然而涼弘一對煉器有著別人無法理解的痴迷,整天專研煉器之道,幾年之後終于煉制出屬于他的第一件法器。
有了第一件,就有第二件。
當涼弘一煉制出達到中品的防御法器之際,被當時的寶器宗掌門收為真傳。
無人指點之下,能自行摸索煉制出中品法器已是難得。
更難得的,是法器中較為繁瑣的防御法器。
當時距離涼弘一拜入寶器宗,已經過去了十年之久。
十年如一日的沉迷煉器,終于讓涼弘一成為掌門真傳,得到了名師指點。
涼弘一在煉器上的天賦,依舊不如諸位師兄師姐,即便拜入宗主的門下,煉器天賦仍舊是墊底的。
又用了十年,
涼弘一煉制出上品法器。
而他那些師兄師姐,最快的入門僅僅一年就可以煉制上品法器。
十年,只追上了人家一年而已。
沒人看好涼弘一在煉器之道的發展,連宗主也不例外。
又過了十年,當涼弘一拜入寶器宗足足三十年的時候,他終于煉制出極品法器。
當時宗主有些意外,贊了句不錯,又罵了句痴兒。
涼弘一孜孜不倦的沉迷煉器,終有小有所成,確實不錯,但耗費了三十年之久,修煉境界幾乎原地沒動,來的時候剛剛築基,三十年過後才築基後期而已。
不是痴兒,又是什麼。
築基修為,能煉制出極品法器已經是極限,而涼弘一的那些師兄師姐,早已是金丹修為,更對他不屑一顧,私下里稱其為木頭。
築基境的煉器之路,已經走到極致,涼弘一開始注重修煉,一年後,金丹大成。
與其他金丹大修士不同。
涼弘一不外出歷練尋寶,也不去與人喝酒談天,更不去找誰切磋,整天悶在屋子里專研煉器。
日復一日,又過了三十年。
當涼弘一拜入寶器宗一甲子之際,他終于煉制出一件上品法寶!
上品法寶出世,奠定了涼弘一的煉器地位。
從此被稱之為煉器大家,冠以真人之號,無論外人還是宗門弟子,都會尊稱為弘一真人。
此時反觀涼弘一那些師兄師姐,最多只能煉制出下品法寶,連中品,都沒有任何人能煉制成功。
俞長銘在短短時間內,回憶起師尊的一生。
有天賦嗎?
或許有,但絕對不多,而且少得可憐。
真正讓弘一真人名震南燕,甚至在半個雲州都小有名氣的真正原因,只有熱愛可以解釋。
對煉器的痴迷,對煉器的熱愛!
俞長銘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道︰
“雲師弟果然與師尊有緣,尚未見面即可領會到師尊對煉器的真正感受,宛如神交已久,師兄慚愧,直至今日才想通師尊為何能成為煉器宗師,僅僅熱愛兩字而已。”
“從今天開始,我來指點她們煉器,每天一個時辰,直至離開隱龍城,雲師弟覺得如何。”
雲極拱手道︰“多謝俞師兄。”
隨後命人將大廳內擺上幾排椅子,女孩們紛紛落座,猶如一個個學子,眨著好奇的眼眸,一副求學若渴的模樣。
俞長銘坐在最前面的大椅上,如同一位不苟言笑的嚴師。
指點別人煉器,對俞長銘沒有問題,山門里時而有弟子來請教他。
不過今天不太一樣。
眼前的全是年輕女孩,帶著敬仰的目光,這讓俞長銘覺得有些尷尬,一時不知從何講起。
他在宗門里地位確實不低,弘一真人的親傳弟子,其他派系的師兄弟對他都很客氣。
可在弘一真人那邊就是個牛馬,苦力。
俞長銘從未體會過這種為人師表般的感受,既陌生,又新奇,還有點緊張。
一看要冷場,雲極笑著開口道︰
“俞師兄不了解這些學生,不如讓她們先說說自己對煉器的看法,誰先來。”
雲衣坊的白裙女孩第一個站起來,脆生生的道︰
“我覺得煉器一道是修行者的必修能力,法器玄奧莫測,功效各異,若能親手煉制出對自己最為適用的法器,不僅戰力會提升,保命的手段也會大幅提升。”
俞長銘听罷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有人開頭兒,氣氛立刻活躍起來。
有的女孩說煉器可以致富,不用過苦日子,有的女孩說煉器可以斬妖除魔,讓自己膽量更大信心更足。
俞長銘偶爾點評兩句,別扭的感覺漸漸消散殆盡,甚至有些享受這種教書育人般的感覺。
芳華的觀點最為獨特。
“我覺得煉器的男人,最帥了!”
俞長銘哈哈一笑,不置可否,當笑話听了。
雖然是個笑話,可听起來心里這麼舒服呢?
當最後雲畫詢問出一個煉器上的難點之際,俞長銘徹底打開了話匣子,從提煉材料開始講起。
听得雲畫連連點頭,贊嘆不已,人家確實有真才實學。
連雲子儀都听得入迷。
雲極則悄然起身,出了大廳。
俞長銘這人,平時話不多,一旦涉及煉器,這位能講一天。
有了個寶器宗的免費講師,大半個月的時間應該能讓這群女孩開點竅了。
找來雲大川,雲極問道︰
“堂姐和畫姐要回山莊,你跟著回去,還是留在隱龍城。”
“我也回去!祭拜了老爺夫人,我在回來找哥!”雲大川道。
“如果只想祭拜的話,再等半個多月,跟我一起回去就是,我這邊缺人手。”雲極道。
“成!听哥的,哥讓我干啥我就干啥!”雲大川道。
“大川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自己要有點主見,你是不是想拜入長壽門。”雲極道。
雲大川撓了撓頭,道︰“不想!我跟著哥,給哥幫忙。”
“不想你撓什麼頭,你肯定想。”雲極道。
“嗯,是有點想。”
雲大川不好意思的繼續撓頭,腦海里浮現出那位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