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驛中原本屬于卿矜玉的房間中突兀的傳來打斗聲。
“ ”的一聲,仿佛是什麼東西重重砸到地上的聲音。
凌星辭被夢底驚醒,迷迷糊糊走到窗前想看看發生了什麼,在突然意識到那是玉兒的房間時,猛的一下就清醒過來,從床腳拿起一件外衣,邊往外跑邊穿。
司律鈺捂著剛剛被擊中的胸口,看著手上硬拽下來的鱗片,狠狠的蹙了蹙眉。
蛇鱗?這官驛靈族的片區內怎麼會有突然襲擊人的蛇妖?
還是沖著矜矜的房間來的,莫非是妖族對靈族有什麼算計?
站直身,司律鈺亮出自己的上品靈劍,指著對面看不清面貌的人,冷聲問道︰“哪里來的宵小?夜襲此處有什麼目的?!”
對面黑霧繚繞的人冷哼了一聲,蛇尾在地上剮蹭發出拖行的響動。
“本座是何人,還輪不到你一個將死的黃毛小子計較。”
一道行蹤鬼魅的黑霧陡然襲來,司律鈺折身一躲,一個下腰起身後極快的劈出一劍,電光帶著劍氣勢如破竹。
但這樣的蓄力一擊,落到對面那蛇妖手中卻輕而易舉就被化解了去。
“呵,築基的小鬼,真不知道她喜歡你什麼?”
司律鈺聞言眉頭壓的更低了︰“她?矜矜?你是誰?想對矜矜做什麼?!”
除了卿矜玉以外,司律鈺想不出來這個“她”還有誰,畢竟仙門百家的女修都知道他這個臭脾氣,就是喜歡他這張臉,也不敢對他這個人有點什麼想法,只有卿矜玉願意哄著他。
那人聞言聲調似乎更冷了,陰冷的視線仿佛透過繚繞在他身側的黑霧透出來。
“矜矜?叫的可真親熱啊。”
“你也配?”
話音還未落地,繚繞在那蛇妖周身的黑霧突然四散開來,化作利劍朝著還未及時反應的司律鈺飛馳而去。
司律鈺雖未料到對面人的突然發難,但到底是經過宗門考核,考上了首席的人,身法幾乎是刻在骨子里的,憑借肌肉記憶便堪堪躲過了連擊。
只是一個不小心,手臂上還是被劃了一劍。
司律鈺在屋內有些不好避讓,縱然在耐力上他不懼一試,但他直覺對面人似乎沒有使出全力。
以他的修為探不出對面人的修為等級,那麼這蛇妖怎麼都得是個金丹中期或者更高的。
為今之計只能寄希望于官驛內其他的長輩沒有入定修煉,听到動靜趕來救他了。
對面的妖修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幽綠的眸子閃了閃,譏諷道︰“原來讓她念念不忘的人就是這個水平?”
“她那麼聰慧的人,怎麼就看上了你這樣的蠢貨?”
“本座既然要你的命,又怎麼會給別人施救的機會?”
司律鈺聞言心底一涼,但依舊氣勢不減的與他對峙,盡量拖延時間︰“你什麼意思?你...開了領域?你是元嬰?!”
妖修不欲與司律鈺多言,或者說他每次開口都是因為卿矜玉,就像一個愛而不得的人在抱怨為什麼她愛的人不是他,每一次貶低司律鈺,都是在安慰自己。
司律鈺思慮著要怎麼脫困,但下一刻,那人卻直接鎖定了他,數道蛇一樣的妖氣纏繞過來,任憑司律鈺怎麼砍也砍不斷,就像老鼠戲弄貓一樣,看著對方在他的把戲恐嚇下筋疲力盡的死去。
那些妖氣凝結成玄蛇的模樣,不知疲倦的朝司律鈺咬來,他才一擊雷霆劈斷,那些東西又會極快的組合好,再次席卷而來,只要那個操控的妖修不死,司律鈺就一定會被耗死。
縱然司律鈺天賦已經在仙門百家眾多子弟中算的上不凡,但他不是天道好大兒葉蕭然,更不是堪稱千年不遇的卿凌二人,他那被夸上天的資質,在那三個天賦狗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若是全力以赴他或許連後起之秀的凌星辭都打不過,更別說對面是至少高了他兩個大境界的元嬰高手。
不過十幾招,他的身上已經掛上了不少彩,他惱怒對面妖修的戲耍,出劍越發凌厲,但也因為這份氣惱漸漸亂了章法。
那妖修就像欣賞了一場並不好笑的鬧劇,在司律鈺要沖上來搏命的惱恨眼神中,隔空一把掐起他的脖子,將人提起來,拖到面前,仔細打量。
“現在看來,你不過就是個花架子,她只是喜歡你的這張好臉而已,那我要是劃花了你的臉,她是不是就會舍棄你了?”
“不對,你長的這麼凶,她那麼愛笑的人,怎麼會喜歡這副凶相呢?”
“你告訴我你是怎麼搏她歡心的,本座賞你一具全尸。”
每說一句話,這個看不清面容的妖修便掐緊一分,直掐的司律鈺面色漲紅,口腔里滿上血腥味。
“你...”
司律鈺用力的掰著脖子前的黑霧,掙扎了半天吐出一個氣音,那妖修似乎是想听清,往前湊了一分追問道︰“什麼?”
“你特麼的去死吧!”
一道金芒陡然從司律鈺手中襲出,妖修來不及多想的接住,霎時,金芒炸開,九天金雷在妖修手上釋放出雷霆萬鈞之力,直接炸開了元嬰修士的防御,電的妖修一條手臂皮肉翻飛。
被重傷的妖修一時間沒有維持黑霧的靈氣,一松手甩開了司律鈺。
“你真是找死!”
妖修大怒,抬手就要結果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兒,生死一線之際,一道刺骨的寒冰襲來,如玉類冰的靈傘緊隨其後,氣勢洶洶,讓欲取人性命的妖修不得不退。
“快來人啊!!有刺客!!!”
“師尊!!!!”
這一聲喊的渾厚嘹亮,含了點靈氣,立刻驚醒了大半個官驛,也驚動了安寢中的靈族眾人。
官驛中頓時嘈雜起來,那妖修看了一眼趕來救人的凌星辭,一拂袖化做黑霧破窗逃遁而去。
凌星辭看了一眼被甩在地上的司律鈺,猶豫之下,還是決定先把閨蜜最喜歡的魚給救了再說。
帝序臨死了卿矜玉會不會傷心不好說,但司律鈺要是真死了,她敢打包票,她們家玉兒一定會傷心的。
凌星辭兩步上前扶起在單膝跪在地上咳血的司律鈺,詢問他的情況︰“司道友,你沒事吧?”
司律鈺此刻只顧著吐血,並不能回答她的話。
怎麼還給打成內傷了?這麼嚴重嗎?不會影響到她們家閨蜜子以後的生活幸福吧?
凌星辭抱著閨蜜最愛吃的魚不能英年早逝的擔心,定楮往地上一看,卻見大片大片的黑血,在昏暗的空間里,就像是融于夜晚的陰影。
凌星辭︰“這...這...”
司律鈺捂著胸口,氣若游絲︰“有毒...那人是蛇妖...”
凌星辭︰芭比q了,蜜,你的典藏款小茄子我沒給你保住。
“小六!小六你沒事吧!”
“殿下!保護殿下!”
眾人聞訊趕來,一股腦的涌入廂房,沒看見他們親愛的小帝姬,卻見他們帝姬的師姐無措的蹲在一個只穿著里衣的男人身邊急的打轉。
“小六!”
君景珩一馬當先,擠開所有靈族,焦急的闖進屋內,卻看見跪在地上要死不活,衣衫不整的司律鈺。
君景珩︰!!!
“賤人!你敢勾引我師妹!”
眾人︰......
凌星辭︰“二師兄,先救人好不好!你沒看見他要死了嗎!”
君景珩︰“小五,你看他那個樣子,他....!”
大祭司出面打斷他們,主持大局道︰“好了,來人,將這位公子扶去其它廂房,我來醫治。”
“一切等殿下回來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