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序臨此時也走了上來,且尋鶴與沈清玉只是對他簡單的行了個致意禮,而凌星辭作為小弟子微微彎腰行了個抱拳禮。
仙門子弟不受神朝調遣,但對儲君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的,畢竟都是人間界的高層。
帝序臨抬手示意他們免禮︰“查到什麼了?”
卿矜玉摩挲著下巴,試圖串聯線索,但感覺一切都太巧了,好像特意把證據擺給她看的一樣,那群邪修要搞事情會那麼不謹慎嗎?
沈清玉上前為帝序臨解釋事情大概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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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小辭眼尖才看見陽光反射下的丁點紫色光點,太子殿下,把這面牆拆開吧,不拆開,我們也不能確定里面到底有什麼,師兄他覺得此處靈氣有些不對勁,但到底怎麼不對勁,沒見到內部,我們不敢妄下定論。”
且尋鶴也淡了平日里嬉笑的神色,嚴肅道︰“此處的靈氣波動很微弱,但以我三百多年築陣畫符的經驗來看,必定有貓膩。”
帝序臨自然知道事情到了這一步對人間而言意味什麼,皇城城牆內部有貓膩就代表朝廷已經爛成篩子了,他眉頭皺成川字︰“不可,城牆若拆,民心必亂,屆時其他幾界必定知道我們神朝出了亂子。”
一時間眾人都默了下來,他們如今面臨一個兩難。
拆,民心動亂,神朝內部開始爛了的事情就瞞不住了,不拆,里面的東西沒有定論,就像一顆擺在他們眼前但不敢動的炸彈一樣。
卿矜玉的手指扣緊城牆上的磚石,目光轉到帝序臨時,她想到了一個絕世餿主意!
“師尊,帶酒沒有?”她問且尋鶴。
且尋鶴被這一問問的不明所以,但一看他六徒弟那一臉不懷好意的神色時,他猶豫了兩息還是老實回道︰“帶了,小六,你想干什麼?為師跟你說,這是大事你不能亂來啊。”
卿矜玉︰“帶了就行,師尊我有分寸,包可以解決這個兩難的局面,信我。”
且尋鶴糾結著從儲物戒里取出一壇未開封的酒,狐疑的問卿矜玉︰“你要干什麼?為師看你這個笑容有點不放心。”
卿矜玉沒解釋一把搶過來,開封了就是仰頭猛灌一口。
且尋鶴︰“哎哎哎!這孩子,這是烈酒!烈酒!”
沈清玉急忙上來搶,卿矜玉卻是一把將酒壇子丟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且尋鶴痛苦哀嚎︰“我的酒啊!!”
凌星辭見卿矜玉被辣的只咳嗽,連忙上來像給她順氣,卿矜玉頂著被嗆的緋紅的臉一把推開眾人,踉蹌著兩步上前,一把薅過帝序臨的領子,壓著他的腦袋就結結實實的吻在了他的唇上。
帝序臨沒反應過來一系列的動作,可以說誰也沒反應過來,但首先侵入太子殿下大腦的是辛辣醉人的酒香,其次才是少女溫軟的唇瓣。
他一時間僵住了,他不是沒有親過卿矜玉,但如此在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下直白的親吻,是第一次。
沒等他緩過勁,壓著他親的卿矜玉一把推開了他,朝凌星辭喊道︰“星星,現在用你全力一擊往牆上砍!”
凌星辭腦子還在加載,但身體已經下意識的听從卿矜玉的指令做出了反應。
“轟隆”的一聲,城牆上被少女的寒冰劍氣劈出了一道深深的劍痕。
這一聲巨大的響動不僅吸引了附近的流民,更讓在座的諸位回了魂,首先做出回應的是且尋鶴另一道更加淒慘的哀嚎︰
“啊啊啊啊!!你這是干什麼呀?!干什麼呀!”
他一把將看上去酒意已經有些上頭了的卿矜玉一把抱回來,使勁的擦六徒弟兼未來道侶的嘴。
“六丫頭!你干什麼呢?發瘋你要親親o....”
“不是,你個小姑娘....你!你!你氣死我算了!”
誰懂啊!看見命定的老婆當著我的面親別的男人了!誰懂啊!!
沈清玉也有點被刺激到了,站在原地半天沒說話,魂丟了一樣,看上去人走了有一會兒了。
卿矜玉推開礙事的師尊,步伐不太穩的走到凌星辭劈開的那道劍痕處,淡定的用水靈氣抹去所有寒冰劍氣留下的冰痕,從缺口里注入木靈氣道︰
“這就是我的辦法,今日你們就可以發通告,一靈族女子,發酒瘋後當街輕薄太子,又失控毀壞城牆,現已被抓捕歸案。”
“這是我的兩全法,一來我不是人族,就算到時候五界會盟他們要笑話,也不會怎麼扯上人族,靈族輕狂,六界皆知,當街強吻人族太子而已,以前沒人敢,不代表我靈族人不敢。”
“二來,這樣雖然听上去牽強,但也不是沒有可能,醉鬼會干什麼,誰能說的準呢?世人總喜歡花邊新聞,兩件事情踫在一起,毀壞城牆就會被隱去,而輕薄太子才是他們關注的重頭戲。”
“太子殿下,損你幾分顏面換一國太平,很劃算的,再說了,我這麼漂亮的姑娘,你不虧。”
帝序臨反應過來,當即就大笑出聲︰“好好好,不愧是卿姑娘,的確是兩全法,孤,也的確不虧。”
且尋鶴已經要崩潰了︰“不是,這是他不虧的事情嗎?六啊!六徒弟啊!你清醒一點,你是女孩子不能隨便親別人吶!”
沈清玉終于回魂了,他現在在想毒死太子全身而退的概率,此刻帝序臨在他眼里,就是半死人。
凌星辭是所有人里面最冷靜的,她仔細一琢磨,別說,她閨蜜想的辦法還真是個好主意!這招估計邪修都沒想到還可以這麼玩!
她們家玉玉子啊,比邪修還邪門。
卿矜玉靈氣注入的差不多了,退後幾步,雙臂一抬,城牆上鋪好的磚石霎時就被卿矜玉埋進去的催生藤蔓扎了個千瘡百孔。
做完一切,震撼全場的玉兒姐才慢悠悠的轉身︰“女孩子怎麼了?在修真界,勢力為尊,倘若我有一天天下無敵手,那就是三宮六院都無人敢評說,誰置喙我,我拍死他。”
“再說了,我靈族都是女人當家做主,我說不定真的有家業要回去繼承呢,萬一我爹娘還給我挑了好幾個童養夫呢?而且太子殿下美貌難得,我e...好像不賠本。”
且尋鶴瘋狂的掐著自己的人中,不要再說了,逆徒!逆徒啊!
他算是看明白了,他們這段還沒開始的命定師徒戀,玩的野的不是他,是他看上去純良無害的徒弟!
沈清玉也有點死了,他魂似的飄上來,強顏歡笑道︰“小玉兒,你告訴我,這些都是誰教你的?”
他要去殺人!
卿矜玉一臉理所當然的拿度斯年當擋箭牌,她真誠道︰“我義父。”
識海里的度斯年︰......
知道真相的凌星辭︰....義父真是個各個方面來說都高危的職業,希望以後從孽海里放出來的義父老人家能安度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