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王不甘心,眼神徘徊在卿矜玉與帝序臨身上,試圖找到點什麼奸情,但卿矜玉一向是個十分謹慎的人,在出來之前,她脖子和嘴唇上顯露在痕跡早就抹干淨了。
吃完擦嘴,是一個海後的優良美德。
卿矜玉似笑非笑的抱臂看著擔任捉奸大隊隊長的滕王︰“殿下可真是言行合一,如此疑心旁人,是因為自己常做這種事情嗎?”
滕王怒極反笑,不知道為什麼,就算卿矜玉與帝序臨表現的並沒有什麼交集,但他就是覺得他們有一腿,他道︰“卿姑娘好伶俐的口齒,不知道在太子面前也是這樣嗎?”
卿矜玉懶的在看他一眼,姿態傲慢的略過他,走到凌雲二人面前,站定了才慢慢悠悠的道︰“我這個人,一向是平等對待所有人的,噢,听不懂人話的除外。”
“你這賤民當真放肆。”
滕王脾氣本身就算不上好,又常年被人捧著哄著,這會兒听卿矜玉這般指桑罵槐,他哪里會忍,說著就要好好教訓她一番,不像卻被帝序臨一道靈氣束縛住了腳步。
帝序臨磅礡的火系靈氣落在滕王腳邊︰“滕王,今天的鬧劇該到此為止,孤不想再看你們跳梁小丑的戲碼。”
太子這話一出,滕王心里咯 一下,帝序臨這是知道什麼了?本王的計劃不該有紕漏才是。
說實話,他滕王的計劃,也只有在自己眼里天衣無縫。
言罷,帝序臨的眼神一直若有若無的沾在卿矜玉身上,剛剛的事情,他記的很清楚,這個女人對他的親近一點都不抗拒,她真的喜歡枕書嗎?還是說,喜歡他與枕書那張一樣的臉。
要是她喜歡的只是他們如出一轍的相貌的話,他不會允許她去誘惑枕書的,弟弟心智不如他堅定,他可以與她只談利益往來,各取所需,而枕書會被短暫柔情所惑。
更重要的是,此刻在這位佔有欲極強的太子殿下心中,卿矜玉既然與他已經耳鬢廝磨過了,那就是他的人,任何人不得染指。
墨臨淵和君景珩這時才接到凌星辭的傳訊姍姍來遲,墨臨淵的輪椅可以自己動,無需別人推,他上前問兩個師妹︰
“受傷了嗎?可有人刁難你們?”
卿凌二人的齊齊搖了搖頭。
君景珩一步上前,抓著卿矜玉的胳膊焦急的左看右看,從胳膊摸到臉頰︰“听說有人要害你,受傷了沒?還是被嚇著了?”
“二師兄,我沒事,真的,真的一點事情都沒有。”卿矜玉此刻面對君景珩是有點心虛的,因為剛剛才偷吃了一口他生物學上的弟。
也不知道脖子上的印子她抹干淨了沒有,萬一沒那可就芭比q了,總不能說那麼多都是蚊子咬的吧?
那神朝的蚊子還挺猛的哈。
幸而君景珩什麼紕漏都沒看出來,讓參與了全程的兩位偷晴保安凌雲二人齊齊松了口氣,雲叩夏也是今天才看出來,面相正直的卿矜玉原來是渣女,還渣的是人家一對雙胞胎。
她本人對于好友的私生活感情是不做評判的,多愛上兩個有什麼錯,這都是那些男人沒輕重的勾引的結果,再說了,卿姑娘也很專一了不是嗎?她愛上的是同一張臉啊。
就那倆相似的相貌,帝枕書在門外喊嫂嫂開門,我是我哥,屋里的人都會以為是帝序臨在搞情趣。
這怪的了誰?小玉姑娘只是不忍心傷害兩個愛她的男人,她這麼有愛心她有什麼錯?
雲叩夏調理好了自己,鎮定的接受了好朋友渣了一國太子和王爺的事,沒關系的,她只是談了兩個,又不是談了十個,女人博愛一點證明她有大才。
只是她現在還不知道,以後,她的這位好友搞出來的事情會更加炸裂。
帝序臨看著那邊師兄妹兩個不但舉止親昵,衣著更是十分有九分的相似,不禁暗暗皺眉。
兩個人的衣裳一個緋紅,一個大紅,說的難听點,不知情的人會以為他們才是一對,而這樣張揚奪目的審美,了解各方政敵的帝序臨一眼就能認出這個是君景珩的喜好。
帝景珩,不對勁。
誰家正常的師兄妹會穿如此曖昧不清的服飾?
他傳音給卿矜玉︰【離他遠一點。】
卿矜玉︰?誰在說話?嘶,有點耳熟,不管了,香香的美人二師兄在這噓寒問暖呢,別管,天塌下來前,都得享受一把。
帝序臨見她還是跟君景珩親密無間,不由眉頭蹙的更緊︰【孤說,你離豫王遠一點。】
這個“孤”字就很有代表性了,卿矜玉趁君景珩問凌星辭是否安好的空檔,轉頭瞟了帝序臨一眼,太子殿下臉色黑沉沉的,一張本來就不苟言笑的臉,此刻明顯大寫著不高興。
卿矜玉樂了,他這是把自己當成所有物了?為什麼?就因為她剛剛跟他抱一起親了幾口?
那這位殿下很純情了,但卿矜玉又覺得不至于,一個大權在握的男人,常年浸泡在上流社會那些披著華麗外袍的下流里,能多正經?就他剛剛發燒時的表現,就說不上多純。
卿矜玉在眾人看不見的時候,偏頭對他笑了笑,傳音道︰【太子殿下,您這是出于什麼立場在命令我呢?】
【我們之間,似乎不存在任何主從關系,你也沒有權利命令我,仙門子弟,不受神朝調令。】
帝序臨默了片刻,就那麼靜靜的凝望著她,半晌才問出來一句︰【你說....與孤一點關系也沒有是嗎?】
君景珩回身看卿矜玉,拉了拉她的手︰“小六,發什麼呆呢?”
卿矜玉最後笑眯眯的給帝序臨落下一句話︰【太子殿下,我們本來也沒有關系,于情,我心慕睿王,于理,我歸屬仙門,于義,算我救了您一次,我是你的恩人,而你對我,沒有任何關系而言。】
說罷,她徹底轉過頭不看他,拉著君景珩的袖子撒嬌道︰“二師兄,我們走吧,這里不好玩了。”
帝序臨听著卿矜玉最後絕情的話,覺得這個女人真是從來沒見過,那般疏遠無情,好似剛剛與他在假山後纏綿悱惻的不是她一樣。
卿矜玉....
帝序臨在心里咀嚼著這個名字,摩挲著手上的翡翠扳指,食指上的銀色空間戒指與翡翠扳指踫撞出清脆的聲音,仿佛二十幾年來第一次被拒絕的儲君煩躁的心緒。
從來就沒有孤得不到的東西,你不會是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