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場休息有十五分鐘。我的飛要一個小時。算上你去跟老板和‘國王’陛下請示的時間，很緊張。哦，對了，提醒你一句。”
甦盤的嘴角裂開一個殘忍的弧度。
“我的耐心，不太好。如果中場哨響的時候，我還沒有收到你肯定的答復。那麼我的報價，就要翻倍了。而且，我會讓伊芙琳給金州勇士隊的鮑勃•邁爾斯打個電話。我想，斯蒂芬•庫里應該很樂意有一個能幫他擋住一切，並且能把球喂到他嘴邊的內線。”
說完，甦盤根本不給佩林卡任何反應的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
“嘟……嘟……嘟……”
忙音傳來，影音室里死一般的寂靜。
伊芙琳像看一個怪物一樣看著甦盤，她感覺自己的手心全是冷汗。
“你……你瘋了……”她喃喃自語，“你真的要這麼逼他們？萬一……萬一他們不答應呢？”
“他們會的。”甦盤將手機扔回茶幾上，身體放松地陷進沙發里，“驕傲，在絕對的利益和恐懼面前，一文不值。現在，他們比任何人都怕輸。”
他端起桌上的電解質水，喝了一口。
“等著吧。‘國王’低頭，可比比賽本身……好看多了。”加密.球館，客隊總經理辦公室。
羅伯•佩林卡感覺自己的心髒被人用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然後狠狠地捏了一把。
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通話結束”字樣，像是一塊燒紅的烙鐵，燙得他眼球生疼。
他媽的……
他媽的！
佩林卡猛地將手機砸向對面的牆壁。昂貴的最新款手機在撞擊中四分五裂，零件和玻璃碎片濺了一地。
“瘋子！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他對著空氣咆哮，聲音因為憤怒和恐懼而扭曲，像是被扼住喉嚨的野獸。辦公室里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壓抑，混合著他古龍水的味道和冷汗的酸味。
勒索。
甦盤那個雜種，他甚至毫不掩飾，他親口承認了，他就是在勒索。
用湖人隊的尊嚴，用勒布朗•詹姆斯的皇冠，用他佩林卡自己的職業生涯，來勒索一份史無前例的，堪稱屈辱的合同。
佩林卡一屁股跌坐在真皮辦公椅上，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他雙手插進自己打理得一絲不苟的頭發里，狠狠地抓撓著，試圖從這混亂的局面中理出一條生路。
答應他？
那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他，羅伯•佩林卡，將成為湖人隊史上的罪人。是他，親手將球隊的權柄，連同勒布朗•詹姆斯的王座，打包送給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那份公開聲明一旦發出去，洛杉磯湖人隊將淪為全聯盟的笑柄。他們會說，看，那支曾經偉大的球隊，被一個中鋒用一場比賽的勝負逼到了絕路，跪地求饒。
不答應他？
佩林卡眼角的余光瞥向了辦公室牆上的直播電視。
屏幕上，鮮紅的比分刺眼奪目。
55102。
半場落後47分。
這不是一個數字，這是一個恥辱的烙印。電視里的解說員，肯尼•史密斯和沙奎爾•奧尼爾，已經放棄了任何技戰術分析。他們臉上的表情混雜著震驚、同情和一絲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
“沙克，我這輩子解說過上千場比賽，我從沒見過這樣的總決賽。這不像是總決賽，這像是nba球隊在打一支……一支高中校隊。”肯尼•史密斯搖頭嘆息。
奧尼爾那龐大的身軀靠在椅背上，環抱著雙臂，臉上寫滿了不爽。作為湖人隊史最偉大的中鋒之一，他無法忍受眼前的景象。
“我不想談論場上的這群人，”奧尼爾的聲音沉悶如雷，“我想問問羅伯•佩林卡。我想問問珍妮•巴斯。你們把聯盟最好的中鋒按在家里看電視，然後派上德懷特•霍華德？你們讓他去防守約基奇？你們是認真的嗎？你們到底在想什麼？勒布朗是很偉大，但他不是上帝！他需要幫手！而你們把他身邊最強壯、最可靠的那個幫手親手趕走了！”
奧尼爾的每一句話，都像一記重拳，狠狠砸在佩林卡的心口上。
他知道，沙克說得對。
全世界都知道他們錯了。
而甦盤，正在用這場血淋淋的屠殺，把他們的錯誤放大一千倍，一萬倍，展示給全世界看。
如果這場比賽真的以輸掉五十分，甚至六十分收場……
佩林卡不敢想下去。
那將不僅僅是一場失利。那將是湖人隊商業帝國的崩塌。贊助商會憤怒，季票持有者會退票，洛杉磯的球迷會把斯台普斯中心燒了。而勒布朗•詹姆斯，他苦心經營多年的“國王”形象，會在這一個晚上，碎得連渣都不剩。
“國王”的皇冠一旦掉在地上，再想撿起來，可就難了。
相比于那種萬劫不復的深淵，一份屈辱的合同，一份公開的道歉聲明……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
佩林卡感到一陣反胃。
他知道自己已經動搖了。
他從抽屜里拿出一個備用手機，顫抖著手指，撥通了球隊老板珍妮•巴斯的電話。
電話幾乎是秒接。
“羅伯？”珍妮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她顯然也在看比賽。
“珍妮……”佩林卡的聲音沙啞，“出事了。”
他用最簡潔，也最殘酷的語言，復述了一遍剛才與甦盤的通話內容。每一個字，都像是在凌遲自己的驕傲。
當他說完甦盤的最後一個條件——要求勒布朗公開承認成為他的副手時，電話那頭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佩林卡甚至能听到珍妮•巴斯急促而沉重的呼吸聲。
“他……他怎麼敢？”良久，珍妮的聲音才再次傳來，冰冷得像是西伯利亞的寒流。
“他抓住了我們的要害，珍妮。”佩林卡疲憊地閉上眼楮，“他知道我們輸不起。我們比他更怕輸。”
“錢不是問題。”珍妮的聲音恢復了一絲商人的冷靜，“頂薪，獎金，交易否決權，這些都可以談。但是……讓勒布朗讓出核心地位？還要發公開聲明？羅伯，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這意味著我們徹底向一個球員投降了！湖人隊的歷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