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答案是如此的顯而易見。
“至于勇士隊……呵呵。”甦盤輕笑出聲，“德雷蒙德•格林會把勒布朗的擋拆戰術攪得天翻地覆。他會像一只瘋狗一樣纏著戴維斯，讓他連舒服接球的機會都沒有。而凱文•盧尼，那個家伙的前場籃板嗅覺，會讓湖人隊那羸弱的內線徹底崩潰。”
“勒布朗想要的‘五小陣容’，在金州勇士面前，只是一個笑話。他們才是玩小球的祖宗。”
甦盤看著伊芙琳震驚的表情，滿意地點了點頭。
“所以，耐心點，伊芙琳。好戲，才剛剛開場。”
斯台普斯中心的客隊更衣室里，掘金隊的球員們正在瘋狂慶祝。音樂開到最大，香檳的氣泡噴得到處都是。
約基奇光著膀子，手里拿著一張技術統計表，笑得像個兩百多斤的孩子︰“嘿！兄弟們！我說什麼來著！他們的內線就是一張紙！一捅就破！”
而一牆之隔的主隊更衣室，氣氛卻壓抑得像是墳墓。
空氣凝固了，帶著汗水、藥膏和失敗的酸腐味道。
球員們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沒有人說話。毛巾蓋在頭上，或者搭在膝蓋上，每個人都像一座沉默的雕像。
勒布朗•詹姆斯坐在最角落的位置，他沒有脫掉球衣，汗水已經將23號的紫色球衣浸成了深色。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試圖平復那顆因為疲憊和憤怒而狂跳的心髒。
他的目光掃過全場，看到的是一張張沮喪、疲憊甚至茫然的臉。
安東尼•戴維斯癱坐在椅子上，雙眼無神地盯著地面。隊醫正在給他冰敷腫脹的肩膀和膝蓋。他和約基奇的對抗幾乎貫穿了全場，現在他感覺自己的每一塊骨頭都在呻吟。那是一種從身體到精神的雙重碾壓，讓他連抬起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拉塞爾•威斯布魯克則顯得異常煩躁。他不停地用毛巾擦著臉，嘴里念念有詞，誰也听不清他在罵些什麼。他把護腕狠狠地摔在地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在這死寂的更衣室里顯得格外刺耳。
“fk！”他終于忍不住爆了粗口，“那幫家伙就像打了雞血一樣！每個球都往里沖！他們以為自己是誰？”
沒有人回應他。
這種時候，任何辯解和抱怨都顯得蒼白無力。
輸31分，在自己的主場，被對手在禁區里予取予求。這不僅僅是輸掉一場比賽，這是尊嚴被按在地上反復摩擦。
“我們需要打得更強硬！”勒布朗終于開口了，他的聲音沙啞而疲憊，但依然試圖拿出一個領袖的姿態，“我們讓他們太輕易地進入內線了！我們必須更有身體對抗！下一場，對陣太陽，我們不能再這樣了！”
“對抗？”威斯布魯克猛地抬起頭，眼楮里布滿血絲，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我他媽還不夠有對抗嗎？我每次突破進去，都像是撞在一堵牆上！約基奇那個胖子就跟一座山一樣杵在那！我能怎麼辦？ad，你倒是說話啊！”
被點名的安東尼•戴維斯身體微微一顫，他緩緩抬起頭，眼神空洞地看著威斯布魯克，嘴唇動了動，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說什麼？
說他整場比賽都被約基奇用體重、技術和籃球智商全方位吊打？說他現在感覺自己的腰快要斷了？說他一想到下一場要面對的是年輕力壯、活力四射的艾頓，就感到一陣陣的絕望？
他什麼也說不出來。
勒布朗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他知道球隊的問題出在哪里，但他不能說。他不能承認，自己親手推動的、送走甦盤的決定，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錯誤。
更衣室的門被推開了，總經理羅勃•佩林卡和主教練弗蘭克•沃格爾走了進來。
佩林卡臉色鐵青，他那標志性的、永遠掛在臉上的商業微笑此刻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環顧四周，更衣室里沉悶的氣氛讓他感到一陣窒息。
“我知道大家現在心情很糟糕。”佩林卡張了張嘴，聲音干得像砂紙，“但我們是一個團隊。我們需要……”
他“需要”了半天，卻說不出下文。
需要什麼？需要一個真正的中鋒！這個答案像一根毒刺，扎在他心里，但他就是說不出口。
沃格爾教練拿著戰術板，臉色比佩林卡還要難看。他是一個以防守著稱的教練，但今晚，他的球隊被打成了篩子。
“我們的防守輪轉出了大問題。”沃格爾的聲音毫無生氣，“我們的協防太慢了，給了對手太多輕松上籃的機會。我們……”
“教練！”威斯布魯克粗暴地打斷了他，“別他媽說什麼狗屁輪轉了！問題不在那！問題是我們的內線根本沒人！ad一個人，他要防守，要搶籃板，還要得分！他是神嗎？！”
威斯布魯克的話像一顆炸彈，在死寂的更衣室里轟然引爆。
所有人都沉默了。
因為他說的，是事實。是那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卻誰也不敢輕易觸踫的禁忌話題。
那個身高2米16，像一尊神塔般鎮守禁區的男人的名字——甦盤。
佩林卡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下意識地看向勒布朗。
勒布朗的眼神陰沉得可怕，他死死地盯著威斯布魯克，那眼神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
他才是這支球隊的國王，他才是發號施令的人！威斯布ruok竟敢當著所有人的面，質疑他的決定？
更衣室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緊張的氣氛一觸即發。
就在這時，“叮咚”、“叮咚”……
幾乎所有人的手機都同時響起了新聞推送的提示音。
是tnt的新聞速報，標題是沙奎爾•奧尼爾那張憤怒的大臉。
【奧尼爾怒噴湖人︰這是恥辱！是對紫金球衣的褻瀆！湖人不能沒有那個中國大個子！】
緊接著，是espn的頭條。
【巴克利狂笑︰我早就說過！沒有甦，勒布朗的湖人就是樂透球隊！】
一條條新聞推送，就像一記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更衣室里每一個人的臉上。
尤其是勒布朗•詹姆斯和羅勃•佩林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