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我該操心的問題。”甦盤淡淡地說道，“那是佩林卡的工作。如果他連這點事都辦不好，那湖人養著他干什麼？”
“但是……”
“沒有但是，里奇。”甦盤打斷了他，聲音里終于帶上了一絲不容置疑的強硬，“我只告訴你一件事，也是我的底線。”
他停頓了一下，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有他沒我，有我沒他。你自己選，或者讓珍妮•巴斯和羅伯•佩林卡選。”
電話那頭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里奇•保羅作為聯盟中最頂級的經紀人，他太清楚甦盤這句話的分量。
這不是威脅，這是通牒。
<vp、聯盟公認的第一人，擁有著掀翻整個牌桌的實力和底氣。
如果湖人管理層不按他的意思辦，他真的敢提出交易申請，讓這艘看似豪華的銀河戰艦，在起航前就直接沉沒。
良久，里奇•保羅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聲音里充滿了疲憊。
“好吧，我明白了。”他說，“我會去和羅伯談。但是甦，你也要做好準備，這件事的後續影響，可能會超出你的想象。勒布朗那邊……他也會對你有看法的。”
“我不在乎。”甦盤的回答簡單而直接，“我只想贏球。任何阻礙我贏球的人，我都會把他清掃出去，不管他是誰。”
掛斷電話，甦盤將手機隨手扔回茶幾上。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燈火璀璨的洛杉磯夜景。
詹姆斯的看法？
他當然知道詹姆斯會怎麼想。那個男人，控制欲強得可怕，他喜歡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自己今天的行為，無疑是狠狠地打了他的臉，挑戰了他的權威。
但那又如何？
甦盤的眼神變得冰冷而銳利。
這個聯盟，終究是靠實力說話的。只要他還是那個能在球場上統治一切的甦盤，那所謂的“國王”，也得低下他高傲的頭顱。
他拿起遙控器，打開了客廳里那面幾乎佔據了整面牆的巨大電視。
espn的王牌節目《first take》正在緊急插播關于湖人內訌的專題討論。
主持人史蒂芬•a•史密斯正唾沫橫飛地對著鏡頭咆哮︰“不可原諒！甦盤的行為是完全不可原諒的！他這是在公開綁架球隊！他摧毀了湖人隊的化學反應！他侮辱了他的隊友！勒布朗•詹姆斯，你現在必須站出來，你必須拿出你作為領袖的態度！你不能讓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如此踐踏這支偉大球隊的尊嚴！”
甦盤看著電視里史蒂芬•a•史密斯那張因為激動而漲紅的臉，嘴角反而露出了一絲冷笑。
踐踏尊嚴？
真正的踐踏，是讓一個投籃命中率不足四成、失誤滿天飛的後衛，來掌控球隊的進攻，然後眼睜睜地看著球隊輸掉一場又一場本該贏下的比賽。
那才是對籃球這項運動最大的踐踏。
他關掉電視，整個客廳重歸寂靜。
風暴已經掀起，接下來，就看佩林卡和詹姆斯，要怎麼接招了。
而另一邊，一輛啞光黑的蘭博基尼aventador正在洛杉磯的公路上瘋狂疾馳。
引擎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像一頭憤怒的野獸在咆哮。
拉塞爾•威斯布魯克死死地踩著油門，儀表盤上的指針瘋狂地向上飆升，窗外的街景飛速倒退，化作一片片模糊的光影。
他打開了車里的音響，將音量調到最大。狂暴的嘻哈音樂沖擊著他的耳膜，但他卻感覺不到絲毫的宣泄，反而覺得腦子里的嗡鳴聲越來越響。
詹姆斯那冰冷的眼神，戴維斯那失望的怒吼，更衣室里那死一般的寂靜……
還有甦盤在鏡頭前說的每一個字。
“我不認為他和我的打法能夠兼容。”
“他打球的方式……不適合一支想要贏球的隊伍。”
這些話語像一根根毒刺，扎在他心里最敏感、最驕傲的地方。
屈辱、憤怒、不甘……所有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像一團烈火在他胸膛里熊熊燃燒，幾乎要將他整個人都吞噬。
他媽的！
憑什麼？
<vp！歷史三雙王！
你們交易我來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你們說需要我的能量，需要我的沖擊力！現在，就因為那個中國佬的幾句話，我就成了一切錯誤的根源？
“操！”
威斯布魯克狠狠一拳砸在方向盤上，喇叭發出刺耳的長鳴。
他猛地一打方向盤，車子發出一聲尖銳的輪胎摩擦聲，一個急轉彎拐進了一條岔路，最終“嘎”的一聲，急停在了一處僻靜的路邊。
他劇烈地喘息著，額頭上布滿了冷汗。
他抓起副駕駛座位上的手機，手指因為用力而有些發白，顫抖著撥通了他經紀人的電話。
電話幾乎是秒接。
“拉塞爾？你還好嗎？我看到新聞了，你……”
“別他媽廢話！”威斯布魯克粗暴地打斷了對方，“我只問你一件事，能不能讓我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
電話那頭的經紀人沉默了。
“拉塞爾，冷靜點。現在情況很復雜，甦盤的發言讓我們的交易價值……”
“我不管什麼他媽的交易價值！”威斯布魯克對著電話咆哮，唾沫星子都噴在了手機屏幕上，“我一秒鐘都不想在這個隊里待下去了！我不會再和那個混蛋一起打球！絕對不會！你听清楚了嗎？”
“讓他滾，或者我滾！沒有第三個選擇！”
“你現在就去告訴佩林卡！告訴他！如果明天我還在湖人隊的名單上，我就召開記者會，我會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所有！”
他吼完最後一句，不等對方回應，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後用盡全力，將那部價值不菲的手機狠狠砸向了車窗外的黑暗之中。
手機在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伴隨著一聲清脆的破碎聲，消失不見。
車廂內，只剩下威斯布魯克粗重的喘息聲，和他眼中那幾乎要燃燒起來的，名為復仇的火焰。
甦盤。
你等著。
這場戰爭，才剛剛開始。夜色濃稠，仿佛化不開的墨汁，將洛杉磯這座浮華的城市徹底浸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