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山並不覺得這些山貨有多珍貴，畢竟他小世界里的物種已經有點泛濫了。
如果不及時處理掉多余的山貨，恐怕系統的獎勵空間就要裝不下了。
傻柱不甘心，拉著他到一旁低聲提議
“兄弟，要不這樣，咱們先把這批好貨收起來，我去市場上幫你換一批……這實在太……太浪費了。”
傻柱的想法很簡單，如今無論是菜市場還是黑市，這種上等山貨至少能賣出普通肉類兩三倍的價錢。
畢竟現在還沒實行票據制度，大家手里有錢，都願意買這樣的好東西。
可林青山拍了拍他的肩膀，認真說道
“柱子，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你想想，今天來慶功的都是支持我的工友，我出事的時候，他們一直在廠門口守著我……”
“可……這些食材，廠里恐怕不會批高價啊。”
傻柱說出了自己的擔憂，林青山先是一愣，隨即大笑道
“柱子，我忘了告訴你，這次是婁副廠長自掏腰包，你盡管跟他開價。”
“哦？是那個資本家？”
雖然傻柱不明白這位“婁半城”為何如此大方，但林青山悄悄使了幾個眼色，他立刻心領神會。
“那……我懂了。”
臨走前，林青山又補充道
“這次主要是招待王秘書，婁副廠長想討好這位貴客，所以你上菜時盡管把價錢往高了報，我只收成本價……剩下的……嘿嘿……”
听他這麼一說，傻柱頓時來了勁頭。
你盡管放心，我必定傾囊相授祖傳的譚家菜技藝，定能讓貴客盡興而歸。
兩人默契地相視一笑，心領神會。
待林青山離開後，傻柱立刻招呼食堂的工人們協助他備菜。
這回由我親自掌勺，讓你們開開眼，瞧瞧什麼才是正宗的御賜譚家菜……
當秦淮茹接過弟弟遞來的一袋肉食時，臉上寫滿了困惑。
你姐夫弄來的？他哪來的工夫打這麼多野味？
盡管林青山近日未曾歸家，秦淮茹清楚他一直在廠里忙著指導工人。
若說是他親自上山打的，時間上根本來不及。
況且最近的山區離京城也有十幾里路，光是往返就得耗費大半天功夫。
姐，你就別多問了。姐夫這會兒要招待貴客，讓你先把這些帶回家，說是擱在這兒太佔地方。
秦淮茹轉念一想，弟弟說的確實在理。
行吧，我順便把方才取出來的你姐夫那些衣物也捎回去。
對于鄉下人來說，背一兩袋東西根本不在話下。
對了姐，到了飯點記得回來，今兒個咱們家不做飯。
曉得了。
望著弟弟一溜煙往食堂奔去的背影，秦淮茹不由得搖頭輕笑。
這小子怕是鐵了心要當廚子，倒也是個不錯的營生。
廠里大擺宴席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四合院。
院內的大媽們一邊艷羨地听著廠里宴會的盛況，一邊熱火朝天地議論今日這場跌宕起伏的風波。
照這麼說，林家小子真就沒事了？
那可不！沒听說嗎？那位留洋回來的專家要留在廠里當顧問，人家壓根不是什麼敵特分子。
就在大媽們聊得興起時，劉海中家里卻一片愁雲慘淡。
他娘的，林家小子居然躲過這一劫？那我的計劃豈不是
劉海中原本盤算著借易中海最拿手的道德文章，攛掇賈張氏向全院發難，再由自己出面主持公道。
可如今林青山既已洗清敵特嫌疑，損毀大院名聲的由頭自然站不住腳。
思來想去，雖心有不甘，他還是硬著頭皮去了賈家，告知賈張氏計劃取消。
什麼？我都盤算好怎麼整治他了，你現在跟我說作罷？沒門！絕對不行！
只見賈張氏正把壓箱底的舊衣裳一股腦兒往身上套，里三層外三層裹得嚴嚴實實。
這陣仗看得劉海中眼皮直跳。
你你這是唱的哪出啊？
“干什麼？你又不是不清楚那短命鬼有多大力氣，我多穿幾件衣服防身，挨打時好歹不那麼疼。”
劉海中臉色陰沉地瞥了她一眼，又轉頭看向半邊臉纏滿紗布的賈東旭。
“這事真不能再鬧了，他現在重新得到廠里重用。咱們再說他敗壞大院名聲，根本站不住腳……”
劉海中試圖用道理說服這個蠻不講理的老太婆。
可賈張氏哪會輕易罷休。
“我不管，主意是你出的。我都折騰這麼久了，決不能半途而廢……”
她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讓劉海中徹底沒轍了。
兩人陷入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劉海中才無奈嘆氣。
“說吧，怎樣才肯收手？”
作為院里二大爺，他怎會看不出賈張氏這是在借機敲詐？
“十塊，賠我十塊錢。”
“什麼？你干脆去搶算了！我一個月才掙多少？張口就要十塊？”
劉海中差點蹦起來，這老刁婆簡直貪得無厭。
見劉海中這般反應，賈張氏有恃無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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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給錢，我就去找林青山鬧……再告訴大家，是你想把他趕出大院，霸佔他房子……”
最終，劉海中只得咬牙掏出十塊錢。
他怒氣沖沖摔門而去。
“呸，想拿我當槍使還不肯出血？做夢！”
賈張氏美滋滋地數著錢，又盤算起怎麼從林青山那兒再訛一筆。
賈東旭沒想到，母親竟能從劉海中手里摳出十塊錢賠償。
“媽，您不怕得罪劉海中嗎？他好歹是院里的二大爺……”
想到日後可能被穿小鞋，賈東旭不免擔憂。
“傻小子，他能把這事往外說？再說了，易中海現在還是一大爺，他這二大爺還能翻出天去？”
賈張氏邊數錢邊開導兒子。
“可……我師傅如今在院里名聲不太好啊。”
賈東旭心知肚明，這次巡查組進廠，讓易中海顏面掃地。
更讓他羞愧的是，這一切還是他親手造成的。
“傻孩子，你師傅在廠里就算被人戳脊梁骨又怎樣？只要他還是八級鉗工，地位就穩著呢。”
賈東旭壓根沒往這上頭想，听母親這麼一說，頓時滿臉困惑。
媽，您意思是師傅在廠里不會受工友們欺負？
賈張氏瞅著兒子頭上纏滿繃帶的狼狽相，氣不打一處來你這孩子學誰不好偏學人灌黃湯？喝得七葷八素的，平日那份機靈勁兒都就著酒咽了？
被戳著腦門數落的賈東旭縮著脖子不敢吱聲，只敢可憐巴巴地挨著炕沿等母親解惑。
易中海好歹是八級鉗工，全廠老師傅里就數他最年輕力壯廠領導誰敢隨便動他？賈張氏捻著剛拿到手的賠償款，冷笑道領導都不敢吭聲，底下那些工人嚷破天又能怎樣？
這話像盆冷水似的，把醉醺醺的賈東旭澆了個激靈我懂了！只要師傅在廠里站穩腳跟，回大院照樣能壓住劉海中。
總算開竅了。賈張氏把劉海中的賠款揣進兜里，忽然眯起眼對了，咱們不光要劉海中賠，還得讓林青山再吐筆錢出來。
啊？林青山不是答應賠醫藥費了嗎？賈東旭暈乎乎地掰著手指醫務所開的單子可做不得假
榆木腦袋！賈張氏戳著他太陽穴罵道今兒在醫務所里里外外查了個遍，光檢查項目就十幾樣，這賬能少得了？
賈東旭想起母親在醫務所非要醫生把能查的都查遍的情形，遲疑道可賬單得醫務所出證明，咱們又做不了手腳
死心眼！賈張氏壓低聲音咱們雖動不了賬單，但能讓林青山以為能替他省錢啊！見兒子仍滿臉迷糊，索性挑明道林青山是不是說過檢查費從他工資里扣？
對。
咱們今天做的檢查夠多吧？費用肯定高吧？
那當然。
現在要是跟他說，只要他私下賠點錢，咱們就不再去做檢查——賈張氏笑得像只老狐狸，他準以為真能省下大筆開銷呢！
可他要是不信呢？賈東旭總算轉過彎來。
那就看他肯出多少血了。賈張氏眯著眼盤算道，等醫務所真把賬單甩出來，可就沒這麼好商量了
林青山賠完錢，沒過多久又收到醫務所的賬單。這次她索性直接不認賬了。
越想越覺得這主意不錯，老婦人暗自得意。
“不行，那林青山太精明了……還是得從那個小賤人身上下手。”
賈張氏剛琢磨好計劃，立馬意識到林青山不好對付，轉而盯上了剛進城、涉世未深的秦淮茹。
“兒子，你注意著門口。等那姓秦的小賤人回來，你就過去跟她提這事。”
“秦淮茹？”
賈東旭一听到這名字，眼里頓時冒火。
雖然剛才喝了酒，但他可沒忘記被弟弟踹得鼻血直流的狼狽樣。
“行，我去找她！不賠五十塊這事沒完！”
“別，兒子，听媽的。二十塊就夠了，要太多他們不肯給的。”
這對母子正盤算著怎麼坑秦淮茹，而此時的秦淮茹正背著食材和衣服，慢悠悠走在街上。
“奇怪，林大哥在山里打的山貨不都在家里嗎？小弟也把剩下的全帶出來了。怎麼他還能有這麼多？而且都是處理好的？這些活可費勁了。”
越想越不對勁，秦淮茹心里泛起嘀咕。
再聯想到林青山上門提親時拿出的那些雞蛋，她隱約覺得他肯定藏著什麼秘密。
“算了，不管他用什麼法子，只要他平安就好。”
琢磨半天也沒想明白，她索性不再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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