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林府,林月蓉因為阿成的言語而整日悶悶不樂,整個上午都心不在焉,像是在等什麼人出現。午飯後,她終于按捺不住,想要去院落找人,卻被僕人告知江濤已經跟著四叔去了西北。
月蓉望著西北方,心中百感交集,眼眶泛紅。阿成見狀,臉上浮現出一絲得逞的笑容,對林老爺說道︰“姑父,看來在江濤心里,四叔可比您重要多了。人都到鎮上了,也不過來問候一聲,月蓉表妹怎麼能托付給這種人?”林老爺听罷,陷入沉思。月蓉強忍淚水,轉身跑上了樓。
阿成眼中閃過一絲算計,暗自欣喜︰江濤,想跟我爭,你還不夠格!月蓉注定是我的!
而另一邊,江濤對身後發生的 毫不知情,正跟著四叔離開林家鎮,朝著玄真子的住處穩步前進。
為了不暴露真實身份,江濤、小黑與青嵐一行人只得跟著四叔和長風同行,好在他們體力過人,絲毫不覺疲憊。途中青嵐表現得格外配合,雖然眉宇間依舊透著那股桀驁不馴的勁頭。
趕路途中,長風為了打發時間,主動找江濤、小黑和青嵐攀談。小黑禮貌地回以略顯生硬的微笑。青嵐則越說越興奮,從簡短應答到滔滔不絕,什麼騰雲駕霧、大戰麒麟、大鬧冥府,說得天花亂墜。四叔和長風听得面露難色。
長風詫異地望向江濤,玩笑道︰“江兄,你這位朋友是不是想象力太豐富了...”江濤苦笑著擺手︰“這個...就當听個樂子吧...”長風會意地點頭,隨後也加入吹牛行列,和青嵐互相吹捧,竟讓青嵐信以為真。
就這樣,在兩人的“賣力表演”下,眾人終于在第三天傍晚趕到了清風道長的住處。林師父指著不遠處兩間相鄰的屋子,說道︰“那就是清風的住處,走快些。”話音未落,他便加快腳步向前走去。
走近其中一間屋子時,屋內傳來清風道長的嘟囔聲︰“那個光頭和尚害我在師弟面前丟人,這個仇我非報不可!”林師父一听,眉頭緊鎖,立刻推門而入。
大廳里的阿明見到來人,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上前試探性地問道︰“您是……林師伯?”林師父仔細看了看眼前這個已經長大的年輕人,也有些驚訝︰“你是阿明?”阿明頓時露出欣喜的笑容,連連點頭︰“是我!林師伯,好久不見了!”林師父微微頷首,隨即問道︰“阿明,你師父呢?”“在房間里,我馬上去叫他。”
阿明趕緊跑向清風道長的臥室,高聲喊道︰“師父!林師伯來了!快出來,別生悶氣了!”
清風道長猛地推開門,驚訝道︰“什麼?我師兄來了?”說完,他快步走向大廳,一見到林師父等人,頓時眉開眼笑︰“哈哈哈!師兄,你可算來了!這兩位是思遠和小文吧?”緊接著,他轉頭沖著對面的屋子冷哼一聲︰“哼,看你這和尚還怎麼囂張!”
清風道長拉著林師父坐下,滿臉不忿地說道︰“師兄,有你在我就放心了!咱倆一起把那禿驢趕走!”林師父皺眉,無奈地搖頭︰“你這火爆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改?”清風委屈道︰“明明是他總是吵得我睡不好覺!”林師父打斷他︰“行了,先說正事。”清風這才收斂笑容,知道師兄來訪必有要事。
林師父沉聲問道︰“你最近見過青松師弟嗎?”清風回答︰“見了,昨天他還找我借了些糯米。听說他這次接了筆大生意,護送一口瓖著朱砂繩的金棺呢!”林師父臉色驟變︰“看你這表情,是不是也想接這種活?”清風縮了縮脖子,訕笑道︰“哪敢啊……”林師父厲聲道︰“你們是不是把師父的教誨都忘光了?一個個掉錢眼里了!”清風低頭認錯︰“不敢忘。”林師父又問︰“那你為什麼不勸住青松?”清風小聲嘀咕︰“我也攔不住啊,他是給大人物辦事的……”林師父怒氣稍緩,問道︰“他們往什麼方向去了?”清風指了指遠處。
原來那位邊疆王爺的靈柩需運回京城,此時他們應該已經到了十里外的樹林。
他們交談時,驟雨如注,電閃雷鳴。林柯陽暗喜,暗道這倒是積攢功德的好時機。張道長望向外面的雨幕,神色凝重,心中隱約感到不安。他轉向李道長,問道︰“師弟,這雨水來得蹊蹺,你怎麼看?”李道長微微搖頭,張道長沉聲道︰“等雨停了再說吧。”
雨勢漸收,張道長迅速起身,帶著眾人趕往樹林。沒多久,一個熟悉的身影匆匆跑來,懷里抱著個孩子,正是李道長白天見過的周大川。
周大川滿臉驚恐,扯著嗓子喊道︰“救命!有僵尸!”張道長上前按住他的肩膀,低頭查看那孩子,只見孩子額頭滾燙,手臂滲出黑血,定是中了尸毒。孩子一身紅袍,頭戴王冠,顯然身份特殊。
李道長連忙追問︰“僵尸在哪兒?你師弟呢?”周大川手指發抖,指向身後︰“後面……高樹林里,我跑的時候,它正在……”話音未落,已是淚流滿面。
李道長遞了把武器給阿明,低聲交代︰“先帶他們回去,孩子耽擱不得,實在不行……”他比劃了個手勢,阿明會意,立刻護著周大川和孩子離開。
張道長對李道長道︰“不能再拖,趕緊走!”說罷,兩人直奔樹林深處而去。
另一邊,林柯陽和 、馬力低聲議論。“這事兒像是旱魃一脈弄出來的。”“不,可能只是普通行尸。”林柯陽插話︰“不對,絕對是旱魃。”馬力疑惑地問︰“老大,你怎麼對那個道士這麼上心?他不過是個練氣期的散修,值得嗎?” 也投來詢問的目光。
林柯陽輕輕搖頭,語氣堅定︰“我想幫幫他。”
馬力不解︰“為什麼?”
林柯陽微微一笑,眼中透出幾分敬意︰“因為,他是我最佩服的人。”
和馬力面面相覷,滿是不解,但林柯陽只是淡淡道︰“你們只要記得,我很敬重他就好。”
點頭︰“既然你這麼說,我也會留心。”
馬力跟著附和︰“行,俺也一樣。”
說罷,三人匆匆朝著張道長的方向追去。
樹林深處,張道長和李道長率先趕到,只見滿地狼藉,慘狀駭人。破敗的帳篷里,隱約傳出痛苦的 。
兩人沖進去,正見莫道長舉劍刺向自己的徒弟。
“莫師弟!”張道長喊道。
莫道長抬起頭,目光疲憊卻平靜︰“張師兄、李師弟,你們來了。臨死前還能再見一面,我……無憾了。”
【改寫版本】
陳遠峰懊悔地盯著倒在地上的徒弟,拳頭緊握︰\"都怪我這個師叔沒用,沒能護住徒兒,連自己也染了尸毒……\"
話未說完,他猛然弓起身子,脖頸處青筋暴突。他拔起半截斷劍就要自裁,卻被身旁的玄清一把扣住手腕!
\"師弟!\"
陳遠峰慘然一笑︰\"師兄,毒已入心脈……我不想變成行尸走肉。\"
玄清根本不听,指節連點他七大要穴︰\"閉嘴調息!我玄清門下從無半途而廢的規矩!\"
\"沒用的……\"陳遠峰氣若游絲,目光卻格外清明,\"能跟著師父學藝,與你們並肩除魔,我這輩子值了……\"
玄清和玉真道長同時將掌心抵在他後背,雄厚靈力源源不斷灌注。陳遠峰唇角帶笑,眼底卻凝著化不開的悲涼。
\"運轉周天!再廢話門規伺候!\"玄清厲喝。
玉真道長聲音發顫︰\"姓陳的,你要是敢閉眼,老子追到陰曹地府也要揍你!\"
帳外突然傳來腳步聲。姜九歌掀開簾子時,正看見燕小七蹲在樹梢啃燒雞,見狀嘟囔道︰\"大哥,他們靈力都要榨干了,該不會是想三敗俱傷吧?\"
李不言突然按住腰間羅盤︰\"不對!九陰尸毒入心後無藥可解,他們這是在……\"
話音未落,林間枯葉驟響。一具戴著鎏金冠冕的古尸破土而出,獠牙間還掛著半截符紙。姜九歌反手甩出三道金符︰\"小七,留活口。\"
燕小七抹了把油嘴,指尖迸出墨色龍影。那古尸被釘在樹干上時,他嫌棄地撇嘴︰\"連銅甲尸都算不上,還不如上次的西域血僵。\"
姜九歌踏入帳篷的剎那,時間仿佛凝固。他看見玄清道袍已被冷汗浸透,玉真道長指縫滲出血絲,而陳遠峰的心口正泛起詭異的青灰色。
“難怪七叔在眾師兄弟中德高望重,有這樣的師兄坐鎮,誰能不心生敬意?”楚山河暗自思忖。
他緩步走向青松道人,指尖輕點對方被僵尸所傷的創口,邪煞之氣順著手腕涌入青松體內,轉瞬便將殘存的尸毒滌蕩一空。隨後,他引動自身的陰煞之氣回流至傷口處,融于血脈,最終化為縷縷黑霧排出體外。
待青松道人雙臂傷口淌盡暗紅血水,楚山河收勢而立,掀開帳簾向外走去。守在外面的陸明遠見狀,略帶遲疑地開口問道︰
“老大,都解決了?”
楚山河略一頷首。
陸明遠眼中閃過艷羨之色,沖著楚山河與吳天說道︰“像你們這樣的地脈之主當真令人眼紅,連天地法則都能信手拈來。”
楚山河目露疑惑︰“你亦身負異能。”
陸明遠聞言驟然激動起來︰“這破異能有什麼用!若有的選,我寧願當個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