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會剛剛結束,始皇嬴政雷霆震怒,下令焚書坑儒的消息迅速擴散。
此前因贏子夜坑殺十幾萬匈奴人而震驚天下的百姓,對此再次震驚。
整個帝國上下,風起雲涌,局勢緊張。
只需一 星,便可能引發全面動蕩。
同一時間,一場針對儒家勢力的清洗行動在全國展開。
許多儒家學士被捕入獄或當場被殺。
不少儒家學者面對大秦銳士的逼迫,仍試圖以言語辯駁應對。
諸多所謂聖人教誨、仁義之論,說得天花亂墜。然而,當正義之辭化作厲聲呵斥時,那持刀者卻毫無波動。
面對這些虛妄之語,大秦銳士未有遲疑,只聞刀劍出鞘之聲,瞬息間便取人性命。
此情此景,讓那些曾自詡聖人門徒、慷慨陳詞的儒生瞬間崩潰,紛紛跪地求饒,汗水浸透衣衫,甚至 ,哪里還有半分傲然之態。
這一幕,在帝國各地屢見不鮮。儒家面對強權,毫無招架之力,頃刻瓦解。
這一切的 ,源于贏子夜坑殺匈奴之舉。由此,儒家與羅網聯手,將贏子夜視為暴虐之象征,呼其為“人屠”,聲名遠播。
……
桑海小聖賢莊。
馬蹄聲急促,王離披甲佩刀,率百戰精銳直入。他冷淡一揮,大軍即刻展開搜尋。
但偌大的莊院空無一人,顯然是伏念等人早已得知風聲,逃離而去。
“回稟將軍,莊內並無任何儒生蹤跡。”
秦軍歸來報道。
“嗯,知道了。”王離平靜地擺擺手,對這個情況並不意外。
儒家為諸子百家中的強大勢力, 眾多,分布各地,提前得到消息實屬平常。若真這麼容易就被圍捕,反而是怪事。
但此刻現場一片狼藉,竹簡四散,伏念他們逃跑時顯然慌亂不堪。王離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這些儒生再怎麼躲,也難成氣候。
等公子歸來,這些人必會被處決。王離對此深信不疑。此時,他又想起嬴子夜臨行前的囑托,暗忖農家可能已經行動。
正思索間,又有士兵來報︰“稟將軍,小聖賢莊已搜查完畢,無人,藏書閣書籍均以六國文字書寫,叛逆逃走匆忙未帶,如何處置,請示將軍。”
王離听後眼神一冷,揮手下令︰“奉始皇旨意,全部焚毀!”
“諾!”
與此同時,在農家俠魁殿中,一向冷靜的張良也不禁握緊拳頭,臉上滿是悲憤。身為儒家三當家,他怎能不為當前局勢痛心?無數儒者被殺,儒家傳承岌岌可危,數十載心血付諸東流。如今別無他法,必須對抗秦國,否則儒家永無翻身之日。
他毅然起身,情緒激昂地說道︰
“秦國暴戾至此,已無道可循。
我們不能再拖延時機。
必須立即行動。
否則,一旦贏子夜平定北方邊患,秦軍三十萬北疆兵力回撤,那時再想有所作為,將更加艱難!”
“現在正是絕佳的機會。
嬴政焚書坑儒之舉,早已失卻民心。
若此時我們高舉反秦旗幟,廣召天下英雄豪杰,必然能得到廣泛響應!”
“局勢如烈焰燎原,只需一戰便能成就大業。”
“要知道,秦國剛統一六國不久,控制力尚不穩定。
六國遺民對故國仍有眷戀,只缺一個契機。
我們此時挺身而出,定能贏得眾人追隨。”
“諸位,不要再猶豫!
否則,我們都將陷入絕境!”
語氣真誠懇切,滿溢憤慨之情。
每一句話都切中要害。
在場之人皆非庸碌之輩,均為有識之士。
听罷,皆表贊同。
墨家巨子燕丹拱手道︰
“張良先生所言甚是。
我輩均支持這一主張。”
高漸離、雪女、班大師及盜跖齊聲附和︰
“贊同張先生之見。”
劍聖亦點頭稱許︰
“張良先生所言不錯,即便如今儒家慘遭打壓,但這對我們未必全然是壞事。
正如張先生所說,嬴政此舉嚴重損傷了天下人對秦的信任。
而且,伏念先生等人正在趕來,加入我們的反秦聯盟,這無疑增強了我們的力量,使我們更有希望完成大事。”
劍聖目光轉向衛莊,冷眼旁觀的他,忽然開口問︰
“小莊,你怎麼看?”衛莊听後,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笑意,意味深長地說道︰“流沙本就是為戰事而生,若無戰亂,我們又何談意義?”赤煉目光柔情地瞥了衛莊一眼,輕笑出聲︰“對 秦?這是一場令人熱血沸騰的游戲!這般盛大的場景,怎能缺得了我們?白鳳,你覺得如何?”白鳳聞聲,嘴角微揚,卻未言語,僅是環抱雙臂,正襟危坐。
听見墨家與流沙的立場,項氏一族早與秦國勢不兩立。此刻,他們積極響應,項羽年少氣盛,揮拳怒吼︰“楚雖三戶,亡秦必楚!我家世代為楚將,今日定要血洗秦軍,為我祖父項燕復仇,彰顯楚人之勇!”項梁與範增對望,點頭附和︰“少羽所言極是,楚雖三戶,亡秦必楚!”
項氏族人齊聲吶喊,激動得臉紅脖子粗。目睹此景,農家的幾位堂主互相對視,表情復雜。田蜜更是白了白眼,暗忖︰一群莽夫,只會空喊口號,以為天下人都如他們一般沖動?若無好處,她斷然不會參與。同時心中疑惑︰即便近期大事頻發,羅網素來消息靈通,怎會毫無動靜?尤其當初反秦聯盟成立時,此事人盡皆知,羅網卻至今未聯絡他們,實在蹊蹺。趙高究竟有何考量?
田蜜無意間瞥了身邊的舊相好田仲一眼,心中暗自思量。恰好田仲也朝她看來,兩人四目相對,曾經默契十足的他們立刻明白了彼此心中的疑問。
然而,他們並不知道,此時的趙高正自顧不暇,根本無暇理會所謂的反秦聯盟之事。此刻,大殿內墨家巨子燕丹話音剛落,田猛、朱家等人便陷入沉思。
雖已決定與墨家聯手組建反秦聯盟,但眼下他們的俠魁之位尚未確定,實在無心他顧。對于他們來說,俠魁之位才是頭等大事。
站在田猛身旁的田言冷眼旁觀,心中嗤笑。這些人在她眼里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妄圖挑戰強權,實在可笑。她認為,這些人的囂張只會加速他們的 ,就如同鹿群對巨龍而言不過是添亂的存在。
燕丹見田猛等人沉默,眉宇微蹙,正欲開口,一名農家 急步而來,單膝跪地,恭敬稟報。
“諸位堂主,東郡傳來消息。
秦國大將王離已派出軍隊護送熒惑之石前往咸陽。”
唰——
話音剛落。
農家眾堂主皆面露喜色。
什麼反秦之事,都不重要。
俠魁之位才是關鍵。
當下。
田猛猛地一拍桌案,沉聲說道︰
“既然王離有所動作,我們也該有所行動。正如阿言所言,誰能奪得熒惑之石,誰便是新任俠魁,同時也是反秦聯盟的領袖,帶領墨家、項氏一族等英雄揭竿而起,反抗朝廷!”
田虎、田仲等人齊聲稱是。
唯獨朱家略有遲疑,說道︰
“王離此舉,會不會是虛張聲勢?目的是引誘我們上鉤?需得謹慎行事。”
眾人聞言,心中亦生疑慮。
就連張良、燕丹等人也眉頭微蹙。
朱家所言,確有道理。
“朱堂主所慮甚是,但無需擔憂。”田言緩緩開口,自信滿滿地說道,“即便王離布下疑陣,也無妨。畢竟,他派兵護送熒惑之石是必然之舉。正因奪取此物不易,更能證明此人能力出眾,堪當俠魁重任,引領我農家前行。”
“諸位意下如何?”
“此計甚好!”
田猛再次拍案贊同。
“阿言說得沒錯,若是毫無挑戰,人人皆可稱霸農家。”
“就依此議,各展其能,爭奪熒惑之石!”
“待俠魁之位確定後,便如張良先生所言,起兵反秦。”
“好!”
此刻,眾人再無異議,紛紛頷首贊同。然而,各自眼中的深意卻無人知曉,心思各異,捉摸不定。
特別是朱家,看到田猛志得意滿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冷笑。他對此次爭奪熒惑之石充滿信心。畢竟,神農堂的花影已成了嬴子夜的侍妾,這是天賜良機。幾天前得知此事時,他也曾震驚,但很快意識到這對他極為有利。有了這份身份,獲取情報易如反掌,尤其在此次行動中,更是至關重要。王離對嬴子夜敬重有加,對他的侍妾也禮遇有加。
想到這里,朱家暗自決定,立刻飛鴿傳書給東郡的神農堂親信,安排花影協助行事。
隨著爭奪熒惑之石的決定敲定,可以預見,一場農家內部的激烈爭斗即將爆發。
張良與墨家巨子燕丹在一旁目睹這一幕,本想勸阻他們專注于反秦大業,但最終選擇了沉默。因為他們深知,事態無法逆轉,若 農家選出俠魁,只會適得其反,疏遠彼此。更何況,少了農家的十萬兵力,僅憑他們目前的力量,根本無力對抗秦朝。
這遠遠不足以應對局勢。
所謂的反抗秦國之事,
完全無法實現!
當下,
只能保持沉默。
……
深夜。
田言的臥室內。
昏暗的房間中,
田言坐在椅上,
凝視著外面璀璨的夜空,默默無言。
仿佛在等候某個人的到來。
“嘎吱——”
不久後,
隨著門開的聲響,
虞姬優雅地步入室內。
令人驚訝的是,
此刻的虞姬已然換回女裝!
對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