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寡人最後一次警告你們。
若有人再對武安君無禮，休怪我不顧父子情分。”
他語氣沉重。
眾人戰栗應答，匆忙退出大殿，仍跪于外，心中忐忑。
特別是扶甦與胡亥，更是恐懼不已。
這次召見顯然是針對他們兄弟，起因正是趙遲之事。
"但願這些不爭氣的孩子能明白我的心意，不要再給趙遲添麻煩。”祖龍暗自嘆息。
……
咸陽城外的樹林，是王公貴族常來的休閑之地。
"遲哥哥，特意帶我們來這兒玩嗎？"李煙言探出馬車詢問。
"沒錯。”趙遲點頭微笑，"在咸陽許久未陪你們游玩，今日正好閑暇，一起出來放松吧。”
"父親真好！"趙鈺琪和趙熙興奮地靠近車窗，打量四周。
"李青。”趙遲喚道。
"在。”李青迅速策馬靠近。
"下令親衛封鎖此片林區，無我許可，任何人不得進入，違者軍法處置。”趙遲嚴肅下令。
"遵命。”李青領命而去。
很快，兩位千夫長到達李青身旁。
隨即，
他們分散開布置警戒，阻止旁人接近。
這是權力的體現。
趙遲被封為武安君，爵位關內侯，麾下五千親兵，此次僅帶兩千人前來。
"出發。”
趙遲一笑，
駕車駛入密林深處。
密林靜謐，偶聞鳥鳴。
下車後，
"遲哥哥，此處很安靜，是休息的好地方。”
"宛如村後的小山，我常與遲哥哥去那里玩耍。”
李煙言輕聲說，沉浸其中。
"自小便愛鑽樹林，長大果然該嫁給你。”
"何時決定嫁我的？"趙遲玩笑般問。
聞言，李煙言面頰泛紅，雖已多年夫妻，她仍臉皮極薄。
"爹爹太壞了，專欺負娘親。”
"爹爹真壞。”
孩子們見母親如此，齊抱趙遲雙腿為其討公道。
"哈哈。”
瞧著一家和睦景象，趙遲不禁笑出聲。
不知不覺，
重生至此近二十二載。
他有賢惠深愛他的妻，亦有幾位出身公主的妾室。
更有兩個懂事的孩子。
這般人生，夫復何求？
"煙言，想飛翔嗎？"趙遲微笑問道。
听罷，
李煙言下意識望向孩子，面色更紅。
飛翔？
她想起昨晚遲哥哥暗示之意。
"你這丫頭，越想越多。”
"孩子在場，還胡思亂想遲哥哥事。”
趙遲莞爾一笑。
"遲哥哥，你真是個壞人。”
李煙言臉頰緋紅，輕聲嗔怪。
趙遲未作回應，徑直將她擁入懷中。
他輕輕一躍，擺脫重力束縛，飛向山林高空。
瞬間拔升數丈。
"遲哥哥，這是否只是夢境？" 李煙言依偎身旁，遠眺天際，眼中滿是驚異。
"非夢，乃武藝之功。” 趙遲溫言相告。
"他日，我們共為伴侶，生死相隨。” 他語氣篤定。
內力漸散，身形緩降，輕觸樹梢復又升空。
輕功雖巧，卻難真正飛翔，不過借勢暫留半空。
趙鈺琪與趙熙見父母凌空而行，眼中光芒閃爍︰"父親會飛！父親，帶我一起！"
醒悟後，兄弟倆歡呼不已，滿心期待。
趙遲攜李煙言盤旋片刻才平穩落地。
多年來勤修輕功，今日初展便嫻熟自如。
"單憑輕功達此境地，殊為難得。” "以我先天境修為，日後登臨宗師、大宗師，當有何等變化？或許真可遨游蒼穹。”
對前景，他滿懷期許。
"父親——"
"父親——"
甫一站定，子女齊至。
兩稚童緊抱其腿，喚個不停。
"好，爹這就帶你們飛。” 趙遲笑答，一手一個提起孩兒，輕點地面即騰空而起，在林間穿梭自如。
此景仿若仙人舞動。
"遲哥哥，這就是傳說中的仙人嗎？" 李煙言凝望趙遲攜子女翱翔，目光含情。
章台宮外，暮色降臨，夕陽西沉。
扶甦、胡亥諸公子仍跪于外，神情黯然。
縱使心有不甘，也懼祖龍威嚴，已跪許久。
韓非在禁衛引領下來至此處，見諸公子跪地，冷眼掃過，唇角微嘲︰"罪有應得。”
憑韓非智略，豈會不明公子們布局？為爭儲位，竟欲牽連主上。
此刻長跪，正是代價。
"不知大王召我何事？莫非蒙家告密？" 韓非暗自揣測。
祖龍召喚後，韓非反復思慮緣由。
"隨機應變。” 韓非默念，"縱使秦王欲殺我，涉及武藝或主上隱秘，亦絕不說破。” 目光堅毅。
"大王，韓非大人到訪。”
禁衛將韓非帶到殿前，莊重通報。
"讓他進來。”
祖龍的聲音自殿內傳出。
韓非步入殿中，躬身行禮︰"臣韓非，拜見大王。”
"坐吧。”
祖龍微微一笑，示意他落座。
"謝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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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非心中疑惑，見祖龍神情平靜，卻覺大事將近。
"諸位公子所為何事受罰？"
韓非謹慎發問。
"做了不該做的事。”
祖龍語氣冰冷，提及趙遲之事仍憤懣不已。
"辛勝。”
想起此事，祖龍憶起公子們已跪許久。
"臣在。”
辛勝出列。
"驅逐這些不孝之人出宮，今後無朕詔令，不得入內一步。”
祖龍冷峻下令。
此令一下，公子們的儲君夢破滅，宮門難進，何談王位？
顯然，這是警告，莫生妄念。
"大王此令，斷絕了他們覬覦之心。”
韓非暗忖，莫非蒙毅所言屬實？大王欲立主上為儲？
辛勝領命而去，看著疲憊不堪的公子們，心中嘆息。
"大王旨意。”
辛勝高聲宣布，公子們急切抬頭。
"大王令爾等即刻離宮，無旨不得擅入。”
辛勝宣告。
此言一出，扶甦、胡亥及諸公子臉色驟變。
雖年少受寵，但他們明白此話深意，奪去了他們爭儲的可能。
"父王！"
"兒臣何錯？"
"為何不許兒臣入宮？"
扶甦忍不住呼喊︰"兒臣未涉此事，亦無針對武安君，為何受此懲罰？父王，求您明察……"
公子們嘩然，難以接受不得入宮的結果。
這是祖龍劃下的界限︰你們可在外競爭，但在我眼中，這一切無效；不允入宮，則與我無干。
你們終無緣太子之位。
“滾出去！”
章台宮里傳出祖龍冰冷的聲音。
“諸位公子，”
辛勝嚴肅環視眾人，“大王有令，即刻離宮。”
“父王偏心！”
“兒臣不過是彈劾趙遲，他違禮越權處理奏折，兒臣不服！”
“身為長公子，連奏折都未批閱過的外臣趙遲竟能做到，這公平嗎？”
扶甦高聲質問。
“確實不公！”
其他公子隨聲附和，“僅因趙遲，我們失去入宮資格。
他不過是一介外臣，憑什麼？我們是父王的兒子，難道比趙遲更重要？父王的決定太過不公！我們不服……”
察覺太子之位可能易主，公子們憤怒不已，將怨氣全數指向趙遲。
跪拜良久，僅僅因為一個外臣，他們連入宮的資格也被剝奪。
他們豈能甘心？
祖龍冷眼而出，喧鬧之聲戛然而止，眾人眼神滿是恐懼。
“繼續喊啊。”
“為何不喊了？”
“一群廢物，沒出息的東西。”
祖龍冷嘲熱諷，目光中流露出深切的失望。
‘你們配與武安君相比嗎？’
“武安君出身低微，卻為秦帝國開疆拓土，功勛卓著，你們又做了什麼？”
“整日勾心斗角，還惦記算計功臣。”
“寡人還不明白嗎？”
“寡人尚在，你們已互相爭斗，寡人若不在，你們豈不自相殘殺？”
“今日說清︰太子之位，誰都別想，寡人想給誰就給誰，不準你們妄動。”
祖龍怒斥兒子們，眼中盡是失望。
在嚴厲呵斥下，他們噤若寒蟬，臉色蒼白。
“滾出去。”
祖龍厲聲命令。
此刻，他們再無膽量違抗，勉強起身，有人因腿軟幾乎摔倒，狼狽離去。
“關門。”
“無寡人旨意，任何人不得進入。”
目送逆子遠去，祖龍返回大殿。
辛勝迅速關門。
章台宮內外戒備森嚴，氣氛緊張。
殿內。
“韓非。”
“可知寡人為何召你至此？”
祖龍立于殿中，目光炯炯地看著韓非。
“臣不知。”
韓非恭敬回答。
“蒙家之事，你與蒙毅的對話，你的過往，寡人都已知曉。”
祖龍語氣平穩。
听罷此言，韓非略感安心，但仍鎮定自若。
韓非微笑道︰“大王欲如何處置臣？”
“寡人何必處置你？”
祖龍反問，“你可曾辜負大秦？”
“此外，你也該知道趙遲的身份，他是寡人的兒子，也是大秦的長公子。”
“你是他的人，寡人為何要對你下手？”
祖龍淡然一笑，殿內頓時暖意盎然。
韓非入秦，皆因君上之召，而非對其心存敬仰或屈從。
大王難道對此毫無察覺？
韓非昂首直言︰“他是我的骨血，若你能讓他折服，這豈非令人欣慰？”
“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正是如此。”
祖龍微笑回應。
“今日大王召臣前來，必有深意。”
韓非含笑開口。
祖龍注視韓非良久，亦展顏道︰“與智者對話，實為樂事。”
“今召你來，只為一事詢問。”
“這武道究竟為何物？”
祖龍直視韓非發問。
“臣無法告知。”
韓非坦然拒絕，目光堅定無畏。
“此事除非主上同意，否則唯有主上信得過的人才能知曉。”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韓非拒絕堅決，毫無退縮之意。
自踏入此殿起，韓非便已猜到祖龍召他與此事有關。
“你就不怕我取你性命？”
祖龍冷眼逼視，殺氣騰騰。
……
第章 祖龍︰他真能讓她們重獲生機？
此語出口，章台宮內寒意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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