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台宮是他秦王的寢宮，不少大臣盼能單獨與他商議國事，可這趙遲總想回避。
“願意，怎會不願意。”
趙遲忙笑著答道。
隨即拉著李煙言離開章台宮。
“這小子真……”
“看你在我面前還藏著多少秘密。”
“ 、情報網，甚至馴獸奇技，就連最凶猛的猛虎也被你 成戰斗力。”
望著趙遲遠去的身影，祖龍滿心嫉妒。
他這個兒子，實在太過深沉。
趙遲雖已貴為秦帝國武安君，但祖龍深知他的潛力尚待挖掘，仍有許多未解的秘密。
回府後，夏無且匆匆迎上，“遲小子，可有受傷？”
“無恙，夏老。”
趙遲笑著回應。
“大王如何？我剛听說他遇刺的事。”
“刺客已被除去，大王安然無事。
你去宮里？”
“嗯，我打算拜見大王。”
“你去吧，我也該歇息片刻。”
夏無且乘坐馬車趕往王宮。
“煙言，咸陽有何變化？”
“有大王庇護，無人敢對府上無禮。
夏老也在此守護，一切安好。”
李煙言心存顧慮，她已找到遲兄的父親，但為保護趙遲，祖龍讓她暫時保密。
“很好。”
趙遲點頭。
身為武安君，無人敢冒犯他。
蒙府內，蒙毅與韓非交談。
經上次會面後，二人放下戒備，成為知己。
“今日大王遇險，武安君及時出手，猶如天降神兵，功績卓著，地位愈發穩固。”
韓非舉杯笑道︰“此功當浮一大白。”
蒙毅會意，兩人暢飲。
韓非感嘆︰“蒙兄所飲御酒雖佳，卻不及武安君的忘憂酒。”
蒙毅點頭︰“確實如此，上次大王賜我一瓶忘憂酒，至今難忘。”
二人飲酒間，也為趙遲護駕成功感到喜悅，這進一步鞏固了他的地位。
幾輪後，氣氛更融洽。
蒙毅突然問︰“韓兄，還未吐露實情？何時加入麾下？”
韓非略顯疑惑︰“正欲聆听你的故事。”
蒙毅笑道︰“自武安君夫人誕下雙胞胎那年起，我家便追隨武安君。”
韓非震驚︰“滿門歸順？那時武安君尚未封侯，蒙家三杰已居高位。”
他猜測︰“莫非武安君以絕世武功震懾蒙家？”
韓非欽佩主上的膽略，能讓蒙家心悅誠服，此事令人意外。
蒙家世代效忠秦帝國，要他們臣服于外人幾乎不可能。
“像武安君這般身份，蒙家怎能不效忠？”
蒙毅未察覺韓非的驚訝，微微一笑。
回過神來，蒙毅反問︰“說到這個，你何時歸順？我曾听說你原計劃隨韓赴死，是武安君挽留了你。”
“正是，就在那時我歸于主下。”
“那一次，主公救了我的命，還傳我武學。”
韓非含笑說道，忽然又問，“對了，你跟隨主公也有不少年頭了，武藝修煉得如何？”
“嗯？”
蒙毅愣住，疑惑抬頭，下意識回應。
他的心里更加迷惘。
韓非在說什麼？
什麼叫武學？
韓非似乎有些醉意，以為蒙毅沒听明白，便站起身，帶著幾分醉態走到一根柱子前，揚手一掌拍出。
轟然一聲，柱子頓時出現裂紋，掌痕分明。
見此情景，蒙毅手中的酒杯掉落，整個人僵在那里。
“韓兄……”
“你……你是人是鬼？”
蒙毅震驚地開口。
一根石柱，即便力大無窮，至多也只是搖晃幾下，而韓非隨意一掌竟使其開裂，並留下明顯痕跡。
“武道……”
“難道主公未曾傳授給你？”
韓非茫然轉身，注視著蒙毅。
“什麼是武道？武安君從未教過我。”
蒙毅脫口而出。
“什麼？”
韓非同樣驚訝。
事情的發展超出預料。
糟糕，難道蒙毅並未真正融入主公的核心圈子？我是不是無意間泄露了武道？這很不妙。
韓非瞬間清醒，滿心恐慌。
他剛才展現的正是武道之力。
蒙毅從未見過如此強大的能力，這意味著他之前從未接觸過武道。
當年主公傳授武道時，曾嚴令不得外泄，違者必死。
韓非感到一絲寒意。
幸好他只是讓蒙毅看到了，以後可以否認，即便蒙毅提及此事，也不會有人信服。
因此，他打算再次向主公認錯，求得諒解。
韓非忙說無事，隨即想起蒙毅曾問起過主公給予的回報之事。
蒙毅疑惑地看著韓非︰“難道你不知武安君的身份？”
蒙毅雖出身文官之家，但家族與軍務相關，亦略懂武技，可韓非一掌震裂石柱的力量，連他都無法企及，遑論更高層次的高手。
“主上不就是武安君嗎？”
韓非冷聲道。
此刻，韓非覺得像是陷入一個陷阱。
他開始懷疑是否自己想多了，也許蒙毅也有類似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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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上次分別時最後的話語，各自解讀，導致了現在的誤解。
“你竟不知道？”
蒙毅瞪著眼楮盯著韓非。
“究竟怎麼回事？”
韓非神色改變。
若以現代的說法，韓非和蒙毅完全不在同一頻道，他們都以為對方理解了自己的意思。
“我現在不知是否該說。”
蒙毅猶豫道。
“究竟出了什麼事？”
韓非追問。
“我已經說過的足夠多，我以為你是主上的親信，看來是我誤會了。”
“起初我就疑惑，你們蒙家效忠秦帝國，為何又對主上這外臣如此盡心？”
韓非凝視蒙毅，眼中寒意漸濃︰“看來你一直監視著我。”
蒙毅心中稍定，此時僅剩他們兩人，即便他再多言語，也無人輕易相信。
韓非終于明悟。
蒙家投靠主上的事本就令人費解，原來全是他設下的圈套，意在試探自己與主上的關系。
察覺韓非臉色轉冷，蒙毅忙解釋︰“我並非如你所想，只是見解不同。
我們所做之事殊途同歸，都與武安君有關。
我以為你知道他的身份，也許你覺得我了解你的武道。”
盡管表面有分歧，二人立場一致，同屬趙遲一派。
韓非冷聲道︰“你所說的主上到底是什麼身份？若不告知，我即刻告退，並向主上請罪。
但若你妄言，自無人信服。”
他對蒙毅已生戒備，再無初次相見時的親切。
畢竟，二人曾錯判對方。
若非智者，或不會因言生疑，然二人皆心思敏銳，各有損失，誤以為彼此相似。
然而，一人只忠于某身份，支持趙遲；另一人則是趙遲的堅定追隨者，與身份和王權無關。
正因這點相同，二人在朝堂上皆以趙遲為中心，便誤以為對方與己無異。
蒙毅無奈點頭︰“罷了。”
深知若再沉默，韓非定會離去，二人關系恐難修復。
“韓兄請坐。”
蒙毅歸座，韓非冷冷盯著片刻後坐下等待回應。
“此事，切不可對旁人提及，連武安君也不能告知，否則後患無窮。”
在對韓非透露之前，蒙毅鄭重叮囑。
“為何主上身份的秘密，卻不可告知主上本人？”
韓非皺眉疑惑。
“你若答應，我才敢相告。
否則，一旦你告知武安君，他若失控，不僅對你不利，還可能危及性命。”
蒙毅再次嚴肅警告。
“竟如此嚴重？”
韓非沉聲詢問。
“確實如此。”
蒙毅果斷點頭，“請放心，我家絕不會害武安君。
多年來在朝堂，但凡涉及武安君的事，我家何時有過偏頗？”
“好，我答應你。”
“若真的關乎主上安危，我絕不會相告。”
韓非語氣堅定。
听到這話，蒙毅點頭正色道︰“其實，武安君並非外臣。”
“他是當今天子的嫡長子。”
“大秦的長公子。”
此話一出，韓非猛然站起，目光炯炯注視蒙毅，滿臉震驚。
“蒙大人，您是在開玩笑吧？”
“主上怎會是天子之子？”
“況且，大秦的長公子明明是扶甦，怎會變成主上？”
“據我所知，主上是在雍城的小山村長大，與宮中的貴冑子弟不同。”
韓非充滿疑慮。
這一消息讓韓非難以置信。
“你身為武安君近侍，應該清楚他的家世背景。”
“武安君十歲時便失去了母親，後來參軍，從未提起過父親的事情。”
蒙毅問道。
“確實如此。”
“主上由李家村的老婦撫養長大，也沒見過父親，一直在尋找父輩的蹤跡，卻毫無結果。”
韓非點頭附和。
“你剛到秦帝國，不知道當年武安君初次回國時的情形。
那時，大王回國，身邊還有一位女子，她正是武安君的母親，也是大王非常珍視的人。”
蒙毅低沉的聲音打破了寂靜︰“大王多年未立後，都是因為武安君的母親。”
這段隱秘的故事，那些不了解秦朝舊事的老臣和外來官員從未听說過，因為他們從未听人提起過。
今天，韓非第一次得知這個關于秦朝的秘密。
盡管他對數十年前的事沒有切身體會，但他明白了這一點——這個龐大的秦帝國，真的沒有王後。
就連備受尊敬的長公子扶甦，他的生母鄭夫人也沒有被立為皇後。
仿佛秦王祖龍從未想過立後。
韓非深受震撼。”你說的這些，都真實嗎？”
許久，他復雜地注視著蒙毅。”在這樣的時候，我怎麼能不相信你呢？”
蒙毅認真回答。
“讓我整理一下思路。”
韓非輕聲自語，“主母曾是大王最重視的人，為了她，大王放棄了立後，導致王後之位一直空缺，這一切都因為她？”
蒙毅點頭︰“你知道夏無且為什麼受到大王的重用，並且一直留在武安君府嗎？”
“為什麼？”
韓非抬頭問道。
“因為他既是武安君母親的父親，也是武安君的外祖父。”
蒙毅再次透露了一個重要信息。
“大王知道這件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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