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隨身空間重生70年代

第318章 有人也賣碎布頭了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江中燕子 本章︰第318章 有人也賣碎布頭了

    五點的天像被浸在淡墨里的宣紙,灰藍色的底色上,西邊天際還洇著一抹橘紅——那是太陽要落未落的痕跡。

    太陽斜斜地掛在山頭,像塊被凍得發僵的橘色糕餅,光線薄得能透過去,落在身上暖不透棉襖,只在田埂上灑下一層碎金似的影。

    風裹著濕冷的潮氣,往衣領里鑽,沾在皮膚上是細針扎似的涼,連呼吸都帶著白氣,呼出來,轉瞬就被風扯散,只在鼻尖留下一點轉瞬即逝的溫意。

    地上的影子被拉得老長,像誰用墨線細細描過,順著田埂蜿蜒。田埂邊的狗尾巴草早枯了,稈子是深褐色的,光禿禿的,卻還倔強地立著,風一吹,就“沙沙”晃蕩,像是在跟這冷清的午後說話。

    草籽早被麻雀啄光了,只剩頂端的細毛,沾著點水珠,太陽一照,閃著細碎的光。偶爾有幾只麻雀落在稻茬上,小腦袋一點一點地啄食,見著自行車過來,“撲稜”一聲飛起,翅膀掠過空氣的聲音格外清晰,還帶起幾片枯草葉,慢悠悠地飄落在田埂上。

    遠處的村落里,偶有炊煙升起來,細直而稀疏,像是用毛筆在灰藍色的宣紙上輕輕劃了幾道線,煙柱被風一吹,慢慢散成淡白的霧,融進天色里。

    江奔宇踩著那輛二八自行車,車鏈子“嘩啦嘩啦”響,正從蛤蟆灣往牛棚房騎,車把用舊布條纏了幾圈,摸上去糙糙的,卻能擋點冷。他騎得不快,田埂窄,最窄的地方只夠自行車輪過,旁邊就是水田,水面下的是褐色的泥巴,萬一摔下去,棉襖濕了,在這天氣里非得凍出病來。更要緊的是手凍得僵,右手攥著車把,指節泛著青白色,每騎百十米,就得騰出左手搓搓右手,哈出的白氣裹著暖意,剛踫到手背就散了,只留下一點癢意。

    車輪碾過碎石土路,“咯吱咯吱”的聲響在寂靜的小道上飄得老遠。方才跟覃龍、何虎分開時,一路蹬車出了汗,這會兒風一吹,領口的汗氣涼下來,貼著脖子有點冷。他抬手把領口攏了攏,目光落在車把上掛著的布包上︰布是粗棉布,米白色,上面沾著點圩街的塵土,里面裹著兩刀紅紙、一掛鞭炮、幾副春聯,還有給秦嫣鳳扯的藍底白花棉布。那棉布是他在圩街最里頭的布店挑的,老板娘說這布耐洗,花色也襯孕婦,他摸了摸,布面軟和,就買了半匹,疊得齊整,邊角還沾著布店特有的皂角香。

    路旁的水田已經放了水泡田,水田里有的地方裂了縫,縫里露出下面的水,映著天色,泛著淡藍的光。水田里的稻茬是墨黑色的,長得齊整,像一排排小釘子,扎在泥里。

    遠處傳來幾聲狗吠,“汪汪”的,隔著田埂傳過來,有點模糊。偶爾有挑著擔子的農人慢悠悠走過,擔子兩頭掛著空竹筐,應該是從鎮上賣完東西回來的。見了江奔宇,農人們會停步,把擔子往田埂邊挪挪,笑著點頭︰“小宇,從鎮上回來啊?”他也笑著應︰“哎,剛趕完圩。”腳下不停,車輪碾過一個小土坡,車身輕輕顛了一下,布包里的鞭炮“嘩啦”響了一聲。

    快到王嬸家院壩時,就聞見了咸香——那是曬菜干的味道。王嬸正蹲在門口的青石板上,面前擺著兩個竹篩子,篩子里的蘿卜干、豆角干鋪得滿滿當當,蘿卜干是淺褐色的,豆角干是深綠色的,都曬得干硬,王嬸的手指捏著蘿卜干的根部,輕輕抖掉上面的細塵,竹篩子底下墊著的舊麻袋,被菜干壓出淺淺的印子,香味混著陽光曬過的干爽氣,飄得老遠。

    “小宇,從圩街回來啦?”王嬸抬起頭,臉上的皺紋擠成一團,像曬干的橘子皮,手里還攥著根蘿卜干,指尖沾著點細鹽粒。

    “哎,王嬸,您還在曬菜干呢?”江奔宇停下車,一只腳撐在地上,另一只腳還踩著腳踏,笑著應道。

    “可不是嘛!臘月二十六了,再不曬,等過了年,踫上連綿細雨,菜干就該發霉了。”王嬸往他身後望了望,眼神掃過空蕩蕩的田埂,“沒跟龍子、虎子一塊兒?早上還見你們仨呢。”

    “剛在蛤蟆灣分開,他們回新房那邊去了。”江奔宇搓了搓手,哈了口白氣,“您快收吧,這天兒眼看要黑了,風也越來越涼,別凍著。”

    “哎,就剩這點了,再晾半個時辰,晚上收進屋里,就不怕潮了。”王嬸揮揮手,手里的蘿卜干晃了晃,“你快回!你家嫣鳳上午還來問我菜干的做法,說想給你做腌菜,過年吃,這會兒指定在等你吃飯呢。”

    江奔宇應了聲,腳一蹬腳踏,自行車又“咯吱咯吱”地往前走。再騎百來米,就看見牛棚房的輪廓了——那是幾間青磚瓦房,屋頂的瓦片有的換了新的,也有鋪著茅草,是青灰色,有的還是舊的,泛著黑。

    往常這個點,牛棚房前早熱鬧開了。十里八鄉的婦女們會挎著竹籃來,排隊登記領碎布頭,李嬸會跟張嫂嘮家常,說她家孫女兒昨天學會了數數,張嫂就笑著接話,說她家小子偷摸拿了碎布頭做小布偶;還有半大的小子,在院子里追著跑,手里拿著用碎布頭扎的小旗子,笑聲能傳到田埂上。可今天,院門口那棵老樹下空蕩蕩的,連個竹籃的影子都沒有,只有幾只麻雀在泥地上跳來跳去,啄食著什麼,听見自行車的響動,“撲稜稜”地飛走了,翅膀帶起的風,吹得槐樹葉落了幾片。

    江奔宇心里犯嘀咕,腳下緊蹬了幾下,車輪碾過院門檻的石頭,發出“ 當”一聲輕響。他抬眼望去,院子掃得干淨,連一片落葉都沒有,平日里用來登記的八仙桌還擺在屋檐下,桌子是紅木的,邊角有點磨損,上面空蕩蕩的,只放著一本登記簿和一支蘸水筆——登記簿的紙頁被風吹得掀起來,又落下,蘸水筆的筆尖干得發脆,在紙上劃不出痕跡,墨水盒里的墨結成了塊,像小塊的黑石頭。

    秦嫣鳳就坐在桌旁的矮凳上,身上裹著件厚厚的藏青色棉襖,棉襖的腹部微微隆起,是懷孕幾個月的樣子。她膝蓋上蓋著條拼接毯子,毯子是她自己織的,米白色,上面有幾處補丁,是用碎布頭縫的。她似乎正望著院門口的田埂出神,手指無意識地絞著毯子角,指腹磨得毯子上的線頭起了球。听見自行車的聲音,她猛地抬起頭,眼里先是慌了一下,隨即就亮了,像落了星光。

    她連忙用手撐著桌沿,想站起來——懷孕後身子沉,動作也慢了,剛起身時腿一軟,晃了一下,趕緊又扶了扶旁邊的牆,牆是青磚的,涼得很,她的手剛踫到,就縮了一下。

    “慢點,別急。”江奔宇趕緊跳下車,把車往門框上一靠,幾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扶住她的胳膊。她的胳膊冰涼,棉襖下的肩膀微微發顫,像是凍了很久。

    “阿宇,你回來了?”她的聲音帶著南方女子特有的軟糯,卻在冷空氣中有點發顫,尾音輕輕飄著,“圩街上……熱鬧不?我听張嫂說,臘月二十六的圩街,賣糖人的、寫春聯的,擠得走不動道。”

    江奔宇把她扶到屋檐下的藤椅上坐好——這藤椅是他去年從鎮上搬回來的,夏天坐著涼快,冬天就鋪了層棉墊,這會兒棉墊還帶著點陽光的暖意。他自己坐在旁邊的小馬扎上,搓了搓手,又把自己的圍巾解下來,繞在她脖子上,圍巾還帶著他身上的熱氣,裹住了她凍得發紅的耳朵︰“熱鬧,擠得我差點沒買著春聯。”他指了指自行車筐里的布包,“給你扯了塊布,藍底白花的,老板娘說耐洗,還襯你。還給娃們買了幾串糖葫蘆,路上被風一吹,糖殼子硬了,回頭放溫水里泡一下就軟了。”

    秦嫣鳳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落在布包上,嘴角彎了彎,卻沒說話,只是雙手放在膝蓋上,輕輕攥著毯子的邊角。江奔宇看她這模樣,心里就明白了——準是出了什麼事。他嘆了口氣,語氣放軟了些,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她的手還是涼的,指腹有點糙,是平時登記、縫補磨的︰“嫣鳳,今天這院子里,怎麼這麼冷清?平時這個點,李嬸他們早該來了,張嫂還得跟你借針線呢。”

    秦嫣鳳的頭垂了垂,眼神落在地上的磚縫里,磚縫里長著點青苔,是深綠色的。她的嘴唇動了動,像要說什麼,卻又把話咽了回去,手指無意識地摳著毯子上的線頭,那線頭被她摳得松了,飄了起來。

    江奔宇看著她,心里疼——她向來是個藏不住事的人,這會兒這樣猶豫,定是怕他著急。他又拍了拍她的手背,聲音更柔了︰“咱們夫妻這麼久,有啥事兒不能說的?你瞞著我,我心里更不踏實。再說了,你以為是大難事,說不定我這兒一琢磨,就有辦法了。”

    秦嫣鳳抬起頭,眼楮里有點紅,像是剛憋過淚。她看了看江奔宇的眼楮,他的眼楮里沒不耐煩,只有溫和的鼓勵,像以前每次她遇到難處時一樣。她咬了咬嘴唇,終于輕聲開口,聲音小得像蚊子叫︰“阿宇,今天……沒幾個人來領碎布頭了。”

    “哦?為啥?”江奔宇皺了皺眉,手指在膝頭敲了敲——他心里其實有猜測,卻還是等著她說下去,怕自己猜錯了,讓她更慌。

    “我上午踫到隔壁村的趙嫂,她跟我說……說鎮上有人也開始賣碎布頭了,比我們這兒便宜兩分錢一斤。”秦嫣鳳的聲音越來越小,頭又垂了下去,“後來我又去李嬸家,想問問她來不來領,李嬸說……說去鎮上買更劃算,能省兩毛錢,夠買半斤鹽了。其他幾個常來的嬸子,也都托人帶話,說……說以後就不去我們這兒了。”

    江奔宇卻忽然笑了起來,那笑聲在冷清的院子里顯得格外響亮,驚得屋檐下的麻雀又飛了起來。他伸手攬住妻子的肩,帶著她往屋里走,屋里比外面暖,還帶著點柴火的味道︰“�砥@業筆鞘裁創笫履兀 饈擄。 涫凳歉齪檬攏 br />
    秦嫣鳳被他攬著走,腳步有點慢,她仰頭看他,眼楮里滿是疑惑,睫毛上還沾著點水汽︰“好事?這怎麼是好事呢?李嬸家的孫女兒還等著碎布頭做鞋墊,張嫂還說要給她兒子做個布書包……”

    “你听我說。”江奔宇推開堂屋的門,把妻子安頓在靠灶房的椅子上——這椅子離灶近,暖。他自己拉過一張凳子坐在她對面,拿起桌上的粗陶茶壺,倒了一杯溫水遞給她,溫水冒著熱氣,在她眼前晃了晃︰“現在不同以前了。以前制衣工作坊剛開,咱們缺人手,確實需要她們幫著做布制品,攢點本錢。但現在呢?前幾天張子豪去鄰縣,回來跟我說,那邊管得松,允許私人擺地攤,碎布頭搶著要——咱們現在一天得從鎮上拉一車碎布頭回來,還不夠鄰縣的商戶分呢。”

    他頓了頓,看著妻子捧著水杯的手慢慢暖了,指節也有了點血色,才繼續說︰“正好,村里的人嫌貴,咱們就把這頭的生意放一放,專心做鎮上和縣里的渠道——張子豪說,鄰縣的商戶還想跟咱們長期合作,只要咱們能供上貨,價格隨便咱們定。”

    秦嫣鳳捧著溫水杯,熱度從杯壁傳到掌心,順著胳膊往上走,凍得發僵的手指慢慢活泛起來。她听著丈夫的話,眉頭漸漸舒展開來,卻還是有點擔心,聲音輕輕的︰“那……那些一直還在我們這兒領碎布頭的人怎麼辦?李嬸都跟我訂了三斤,說要做過年的布拖鞋。還有村里的一柴、咖啡,他們幫著運碎布頭,一個月能掙五塊錢,夠給家里買油鹽了,要是突然停了,他們爸媽該著急了,說不定還會在背後說咱們……”

    江奔宇笑了笑,站起身,解了棉襖的扣子——里面的單衣沾了點汗,他順手把棉襖掛在椅背上,棉襖上的寒氣散開來,卻沒讓屋里冷多少︰“這個我早就想好了。明天我就讓何虎教他們做竹筒捕鼠器的手藝——何虎的手藝你知道,做的捕鼠器最管用,上次我們在後山裝了幾十個,一晚上就抓了十八只老鼠,最大的那只,曬成干有二兩重。”

    他走到牆角的曬桿前,曬桿上掛著幾串老鼠干,用麻繩串著,每只都撐開了,曬得油亮,深褐色的皮毛透著點光澤,聞著有淡淡的曬香味,沒有腥味。他伸手摸了摸,老鼠干硬邦邦的︰“你看,這幾天我和覃龍、何虎傍晚出去裝陷阱,收獲都不錯,鎮上的飯館還跟我們訂了,說一斤給五毛錢。這手藝不難學,用的毛竹山上到處都是,家里的鋸子、鑿子也能用上,不用花一分錢成本。氣功,海拍他們年輕,學得快,勤快點的,一晚上能抓七八只,曬成干能賣三四塊,比運碎布頭掙得還多。”

    秦嫣鳳看著丈夫手里的老鼠干,又想起洪潮上次跟她說,想掙點錢給妹妹買頭繩,嘴角終于露出了今天的第一個笑容,眼楮也亮了︰“這倒是個好主意。山頭那麼多野鼠,以前還總糟蹋莊稼,現在能變錢,還能給他們找條活路,真是好。”

    “至于那些也開始賣碎布頭的人,”江奔宇把老鼠干掛回曬桿上,轉身走到妻子面前,蹲下身,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已經暖了,能感覺到指腹的薄繭,“咱們不用操心。他們有他們的渠道,說不定就是從哪個小作坊拿的貨,量少,還沒咱們的好。再說,錢在人家口袋里,人家願意花在哪里,是人家的自由,咱們管不著——咱們只要把自己的渠道做穩了,比啥都強。”

    他頓了頓,又說︰“而且你想,以前就咱們一家賣碎布頭,鎮上的人都盯著咱們,上次還有人問我,碎布頭哪來的,是不是搞投機倒把。現在有別人一起賣,注意力就分散了,咱們花錢也能放心點,不用總擔心有人舉報,還要想辦法解釋錢的來路。”

    秦嫣鳳恍然大悟,拍了拍大腿,聲音也亮了︰“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這一層!上次有好幾個老大娘還問我,是不是掙了大錢,嚇得我趕緊說就是小本生意。現在有別人分擔,就不用怕了!”

    “就是這個理!”江奔宇高興地拍拍妻子的手,又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動作輕輕的,怕踫著孩子,“所以我說,這是好事。明天我就去運輸站給孫站長拜個早年——孫站長之前幫了咱們不少忙,每次運碎布頭,都是他幫忙安排車,還幫咱們避開檢查。我帶點你做的臘腸和臘肉,再拎一瓶米酒,孫站長肯定高興。”

    秦嫣鳳點點頭,臉上的憂色終于完全散去,她伸手理了理丈夫的衣領,把翹起來的衣角往下按了按︰“那臘腸和臘肉我昨天剛曬好,在灶房的梁上掛著,你明天拿個竹籃裝著,再裹層油紙,別沾了灰。”

    “這事我心里清楚!放心吧。”江奔宇說著,突然像是想起什麼,眼楮掃過堂屋,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咦?”

    “怎麼了?阿宇?”秦嫣鳳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堂屋空蕩蕩的,有點納悶。

    “我……我怎麼感覺家里少了很多東西呢?”江奔宇站起身,來回走了兩步——原本放在牆角的三個瓦缸不見了,那是裝米和面粉的;櫃子上的瓷瓶也沒了,那是他去年從舊貨市場淘的;就連牆上掛著的幾串干辣椒和玉米,也少了一半,只剩下零星幾串掛在那兒。

    秦嫣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眼楮彎成了月牙︰“�砥s閫耍吭勖遣皇親急赴嶁錄伊寺穡磕憬裉煸縞細兆擼  穡 き 痛虐 荊 狄 崆鞍岫 鰲K牆枇舜逡膠問寮業陌宄擔 宄瞪掀塘說靜藎 擄訊  幕盜耍 蠢椿鞀乩 艘惶歟 巡揮玫畝祭 叫錄胰Х恕  吒住 善浚 褂心切└衫苯罰 莢俗 恕N銥茨忝Γ 兔患弊鷗嫠唚恪!br />
    江奔宇一拍腦門,笑著搖頭︰“瞧我這記性!這幾天忙著跑渠道、趕圩街,都把搬家的事忘了。新家那邊收拾得怎麼樣了?屋頂打掃干淨了嗎?”

    “早換好了!牆壁刷了白,看著亮堂得很。”秦嫣鳳說起新家,眼楮里滿是期待,“就是地面還沒鋪水泥,先用土夯實了,等過了年,再請人來鋪。”

    江奔宇點點頭,剛要說話,就听見秦嫣鳳的肚子“咕嚕”響了一聲。秦嫣鳳臉一紅,有點不好意思︰“你還沒吃飯吧?我去給你弄點吃的,早上還剩了點米飯,我給你做蛋炒飯,再熱碗昨天的雞湯。”她說著,就要站起來,手撐著椅子扶手,動作有點吃力。

    “別!別!”江奔宇連忙按住她的肩膀,語氣堅決,“你坐著歇會兒,今天我下廚。你懷著孕,不能累著——再說,我也想讓你嘗嘗我的手藝。”

    說著,他利落地挽起袖子,往灶房走去。灶房里的柴火還沒滅,剩下點火星,他往灶膛里添了兩根干松枝,火苗“ 啪”響了兩聲,躥得老高,映得他的臉通紅。他從米缸里舀出剩飯,飯粒有點硬,他就加了點溫水泡著;又從菜窖里拿出兩個雞蛋,雞蛋殼上還沾著點泥土,磕在碗里,蛋黃是鮮亮的橙黃色,攪了攪,蛋液里起了泡沫。

    秦嫣鳳坐在堂屋的椅子上,听著灶房里傳來的聲音——柴火的“ 啪”聲、鍋鏟踫撞鐵鍋的“叮叮”聲、水燒開的“咕嘟”聲,還有江奔宇哼的小調,是以前在村里戲台上學的,有點跑調,卻格外好听。她輕輕撫摸著微微隆起的小腹,手指在棉襖上劃著圈,低聲說︰“寶寶,你爸在給咱們做飯呢,等會兒就能吃好吃的了。”

    窗外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繁星像撒在黑布上的碎鑽,閃閃爍爍。一彎新月掛在天邊,是淺金色的,清清涼涼的光灑在院子里,把田埂、稻茬都染成了淡銀。風還在吹,“嗚嗚”的,卻穿不透這屋里的暖。

    灶房里的飯香漸漸飄了出來,是蛋炒飯的香味,混著雞湯的鮮味,繞著堂屋轉了一圈,又飄到院子里。秦嫣鳳深深吸了口氣,臉上露出安心的笑容——她知道,不管遇到什麼事,只要有江奔宇在,就什麼都不用怕。以後的日子,會像這碗蛋炒飯一樣,暖乎乎的,滿是盼頭。

    江奔宇端著兩碗蛋炒飯走出來,一碗放在妻子面前,一碗自己端著︰“快吃吧,還熱著呢。雞湯我放在灶上溫著,等會兒再喝。”

    秦嫣鳳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蛋炒飯,米飯軟和,雞蛋香嫩,還有點蔥花的香味,她笑著說︰“好吃,比我做的還好吃。”

    江奔宇也笑了,往她碗里夾了塊雞蛋︰“好吃就多吃點,不夠我再給你做。”

    五個小舅子,五雙眼楮在看著秦嫣鳳和江奔宇在撒狗糧。

    窗外的月亮更亮了,星星也更密了。屋里的燈光暖黃,映著七人的身影,還有空氣中飄著的飯香,把臘月二十六的寒意,都擋在了千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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