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內心︰殺戮仙訣?坑爹呢這是!)
對著假山枯坐七天,頭發都快薅禿了!我把這輩子煉化出殺戮之氣的場景,在腦子里慢鏡頭回放了八百遍!
試圖找出點規律——比如是不是得選個黃道吉日?或者殺之前得喊句口號?
內心抓狂︰結果呢?!屁規律沒有!)
場景1︰怒宰司馬炎那次,確實憋著火,煉出一道。)
場景2︰但之前幾次心平氣和,甚至哼著小曲兒,也煉出來了!)
場景3︰還有幾道,是戰場上順手宰的妖兵貢獻的…鬼知道是哪個幸運兒?)
這《殺戮仙訣》簡直比女人心還難懂!婉兒︰嗯?) 我眉頭擰成了麻花。
內心哀嘆︰這玩意兒可是我當初為了對抗拓森那個大魔王,專門點的技能樹啊!現在雖然有了血魂丹當備用血包,但用一顆少一顆!還是得指望這坑爹的殺戮之氣當主力續航!)
我攤開右手,五道灰不溜秋的小氣旋在指縫里滴溜溜轉像五個營養不良的陀螺)。
“唉,算上姚惜雪身上強行‘寄存’的那一道,也才六道…” 我對著“陀螺”嘆氣,“這點家底,夠干啥的?塞拓森牙縫都不夠吧?”
這破功法,練了幾年才小成煉出第一道氣),想大成?感覺比飛升還難!
關鍵是…我總感覺這“陀螺”里藏著秘密,可數量太少,連做實驗都不夠!內心︰貧窮限制了我的科研能力!)
“不行!閉門造車沒前途!得搞點‘田野調查’物理)!” 我眼中寒光一閃嚇得假山一哆嗦)。
神識一掃,找到了躲在院外當鵪鶉的兩個軍士小哥。
他倆自從上次差點被我修煉的“殺氣領域”逼瘋後,就堅決保持安全距離十丈開外)。
“咳,那倆!” 我神識傳音。
“嗖!嗖!” 兩人連滾帶爬出現在三丈外極限安全距離),聲音發顫︰“參…參見王將!”內心︰大佬求放過!我們還想多活幾年!)
“帶路,出去轉轉。” 我拍拍白衣不存在的)灰塵,站起身。
“啊?是是是!王將您請!要…要備馬嗎?” 軍士甲小心翼翼問。
“用腿!” 我一步踏出,留給兩個懵逼的軍士一個高深莫測想溜達)的背影。
出了莫府那“養老院”太安靜了),走到洪城主街。
!瞬間從“靜音模式”切到“廣場舞模式”!人聲鼎沸,商鋪林立,河邊還有畫舫游弋。
最關鍵的是——姑娘們穿得真涼快!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我收斂了渾身仙力假裝自己是個平平無奇的帥書生),背著手混入人群。
氣質這塊兒…拿捏得死死的!果然吸引了不少小姐姐的目光。內心︰唉,這該死的、無處安放的魅力…)
但走著走著,感覺不對勁了。
周圍的小情侶們,你儂我儂,手拉手,喂糖葫蘆…
而我?白衣飄飄,形單影只,像個…行走的單身狗警示牌!
內心︰熱鬧是他們的,我只有…假山?)
喧鬧的人聲,甜蜜的情侶…仿佛隔著一層毛玻璃。
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孤寡感,幽幽升起。
嘖,這街,逛不下去了!撤!
剛想轉身開溜,一縷琴音飄了過來。
聲音很輕,帶著點…網抑雲的味道?淡淡的憂傷,像根小羽毛,輕輕撓在了我此刻有點“eo”的心巴上。
內心︰嗯?這調調…有點耳熟?)
鬼使神差地,我循著琴音走到了河邊。一艘畫舫漂過,船頭坐著個姑娘,背對著岸,正低頭撫琴。
那背影…孤零零的。琴聲里的悲傷,被畫舫里那群喝酒劃拳的公子哥的哄笑聲,攪得支離破碎。
這畫面…太特麼扎心了!
琴音鑽進耳朵,像一把鑰匙,“ 噠”一聲,打開了我心底塵封的保險櫃——里面鎖著關于李慕婉的所有記憶。
眼前繁華的洪城河道開始模糊、扭曲…
取而代之的,是朱雀星那個安寧的小山谷。
夕陽的余暉灑滿院落,空氣中飄著藥草的清香。
婉兒就坐在我身邊,指尖流淌出的琴音…也是這般,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憂傷。
那時的我,听得出琴里的悲傷,卻像個直男癌晚期,完全不懂。內心懺悔︰對不起婉兒!是我太遲鈍!)
直到她像一縷青煙消散在我懷里…
我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那些琴音里的悲傷,是她對命運無聲的抗爭,是她對我…深沉卻不敢言盡的愛。
回憶殺暴擊!)
心髒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住了,熟悉的鈍痛蔓延開來。
眼前仿佛又看到婉兒初遇時,那雙小鹿般驚慌失措的眼眸…琴音纏繞中,她的身影似乎從虛無中走來,輕輕依偎進我懷里,像當年夕陽下那樣…
<想再擁有!總是在人走了,才想起回頭!王林啊王林,你活該!)
晚風吹過,帶著河水的微涼。
夜幕低垂,妖靈之地特有的星光也不知道哪來的)灑落下來,碎鑽般鋪在河面上。
琴音漸弱,像一聲悠長的嘆息。
我抬手,指尖輕輕觸踫眉心天逆珠的位置),仿佛能隔著空間,觸摸到沉睡其中的婉兒。
“婉兒…” 聲音輕得只有自己能听見,“等著我…我們一定會再相聚…這是…我的承諾。” 立fag的響起!)
畫舫載著那悲傷的琴音和孤獨的背影,漸漸融入夜色。
在即將消失的剎那,撫琴的女子似有所感,輕輕側過身,朝著岸邊…我剛剛站立的方向“望”來。
她的眼眸很美,卻空洞無光,映不進半點燈火。
黑暗中,她仿佛“看”到了一個同樣孤獨的背影,正慢慢走遠,融入更深的夜。
女子低嘆一聲,玉指重新撥動琴弦。
悲傷的調子再次流淌,纏繞著畫舫的燈火通明和里面的歡聲笑語。
那些笑聲撞上琴音,碎成一地雞毛。
她端坐船頭,像一朵誤入泥塘的白蓮。濁世喧囂近在咫尺,卻半分不染。琴音是她唯一的鎧甲,也是她無聲的吶喊。
可惜,畫舫內外,無人傾听。
更可惜…她自己,也看不見這黑暗中的…任何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