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四人命大,這次她也可以試一試,將他們救出來。
不過,域外戰場危險重重,自己又能救他們幾次?
說這些還早,先去看看能不能把人撈上來再說其他的。
林冰夏將人一把撈起來,往她所指的方向瞬移而去。
“具體位置還記得嗎?”
找到灰色河流倒是很快,不過要在灰色水汽繚繞的偌大河流中找到四個人,還真不容易。
特別是在不能使用神識的情況下。
顏夏也在岸邊來回走動,希望能從那些浮浮沉沉的黑色物體中找到四人或者四人中的其中一人。
听到林冰夏的問話,她抽空回了一句。
“不記得了,這里……幾乎一模一樣。”
行,明白了。
重復的環境壓根沒有參照物,不記得太正常了。
林冰夏想到之前在石屋的煉器房中用魚獸的骨頭煉制了一艘飛舟,同樣是仙品高階的品質。
現在正好可以用上。
白色魚骨煉制的飛舟如溫潤的白玉。
林冰夏為了節約時間只是在飛舟上打下自己的神識印記,初步認主後她就可以操控飛舟了。
一套手訣,飛舟變大。
林冰夏飛身落入船艙,對顏夏說道。
“上來!”
顏夏根本沒有心情好奇林冰夏的飛舟竟然能在域外戰場使用。
她的第一反應是有了飛舟就可以貼近江面尋人,這樣找起人來就方便許多。
“水中的那些黑色的巨型漂浮物是域外獸,不過它們現在正處于休眠狀態。
你與樊華可有特殊的聯系方式?
我記得白長風的武器是碧玉簫,他可曾吹奏過什麼曲子,你能吟唱出來嗎?
總之,你想想有什麼樣特殊的方法可以吸引他們注意的,挨個用出來試試。”
“嗯,我試試。”
這個時候,顏夏已經恢復冷靜。
她看著林冰夏駕駛飛舟快速在江面上掠過,這樣的速度,這樣的飛行高度足夠她看清楚江面的情況。
顏夏想到小時候自己被樊華哄睡時,輕輕哼唱的小調。
頓時,她的眼眶微紅。
亦兄亦父的師兄是整個宗門除師父外對自己最好的人。
如果師兄真的出事,那比她自己蒙難還讓她難以接受。
按照記憶中的曲調輕聲哼唱著,女孩空靈的聲音中被加入了靈力,哼唱聲傳得很遠很遠。
整條江面因為有了空靈歌聲的加入,那景色似乎也變得美好了許多。
也是,風景本身沒有錯。
它之所以會被人仰視畏懼,是因為想要征服它往往要付出超出本身承受能力的代價。
無論是金錢或是生命的代價,都不是普通人所能接受的。
~
樊華整個人浸泡在灰色的江水中。
他感覺自己全身每一個毛孔都被灰色的江水泡開。
灰能如絲如縷地侵蝕著他的身體每一寸肌肉、血液、經脈、丹田、元嬰……無孔不入。
它們甚至想要往他的神識里鑽。
如果不是他在昏迷狀態下都下意識嚴防死守,他的神識也很有可能被灰能給佔領。
若真如此,那麼其後果將不堪設想。
突然,一道如清泉般的聲音入耳,瞬間讓腦袋密密麻麻的疼痛稍加緩解。
那聲音忽高忽低、忽輕忽重、忽長忽短,形成一段曲調輕柔,旋律熟悉的歌謠。
悠遠的記憶被這段小調喚醒。
他很小的時候自己的那個凡人母親為了哄他睡覺,常常抱著他一邊輕柔吟唱,一邊拍他入眠。
那種安全感,是無論過多久他都不會輕易忘記的感受。
不過這聲音並非記憶中母親的音調。
對了,師妹。
他給顏夏師妹唱過。
是師妹來尋自己了嗎?
“師妹?夏夏……我在這……”
樊華以為自己喊得很大聲,實際上他的聲音細若蚊蠅。
不過,就在他發出聲音的瞬間立刻被林冰夏捕捉到。
飛舟調轉方向朝樊華那邊飛去。
“找到!”
顏夏聞言雙眸一亮。
滿臉希冀的看著林冰夏依舊沒什麼表情的臉。
飛舟一個俯沖,林冰夏順勢拋出靈力網,網住了樊華後輕輕一拽就把人拋進飛舟,正好落在顏夏的腳邊。
“師兄……”
顏夏的聲音戛然而止,她直接被樊華現在的形象給驚嚇住了。
原本青色的法衣不但被江水染成了灰色,而且還被侵蝕成破布條,就那麼要掉不掉的掛在他的身上。
顏夏想看看師兄身上的傷勢,奈何不知該如何下手,仿佛她隨手一踫就會把人給踫散架。
“你先看看他是不是還有氣兒。”
林冰夏逗她。
“哦哦,對對……”
就在她的手要去探他的鼻息的時候,听到林冰夏帶笑說道。
“傻瓜,你還真探鼻息哦!
你師兄命大死不了,要不你給他清理一番,再找件干淨的衣服幫他換上。
他身上的這件法衣半點防御力都沒有了,不但如此還太過暴露,一會兒你師兄醒來見到自己的形象沒有被灰能折磨死,反而羞憤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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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 啊什麼啊,幫自家師兄換個衣服而已,沒那麼為難吧?”
事實上確實有那麼為難,因為顏夏的儲物戒中並沒有適合樊華這個大男人穿的衣物。
最後他找了一條毯子將人給裹了起來。
師兄的儲物戒她可不能隨意打開,一個大男人沒那麼多敏感心思,還是讓他自己找衣服穿吧。
“前輩,我師兄都成了一個灰灰人了,那還能挽救一下嗎?”
林冰夏瞟了一眼,有點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為你選的青木天書是神級功法,你現在還沒有覺察到它的妙處嗎?”
顏夏微愣,她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前輩,你是指……修煉了青木天書之後就不懼怕灰能嗎?然後可以幫別人梳理體內的灰能並將它們引出來?”
“所以你一直就把自己當作一台吸塵器在用嗎?
就沒有試著把灰能煉化納為己用?
世間的能量皆可利用,只看如何取用。
灰能入了修士的身體,其實有極少一部分已經被修士的身體接納。
只是他們能消化的灰能太少,以至于大量灰能堆積在經脈中。
而這種灰能已然變得溫和。
你可以少量試著一邊疏導,一邊煉化這樣的灰能,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吶,現在有個現成的實驗體放在這里,反正你也是閑著就先試試看。”
顏夏不可置信地望著林冰夏。
“前輩,您是說只要修煉神級功法就可以不懼灰能,甚至可以把灰能當靈氣來用?”
“那倒不是。還要看是什麼樣的神級功法。
反正,這本青木天書是可以的。
別廢話,你先試一試就知道了。”
顏夏若有所思,低低地說了句。
“也是,師兄和我曾經修煉的那部功法都是神級功法,過去的一百多年同樣飽受灰能的折磨。”
她對林冰夏的說法雖然並未全信,不過試一試確實不礙事。
于是她干脆在樊華的身邊席地而坐,拉過他的左手試探著疏導自家師兄的經脈。
同時,她從樊華的經脈中拉拽出一絲灰能。
只不過她現在並沒有急著煉化灰能,按她的想法是先讓師兄脫離危險才是第一要務。
林冰夏一看便知她的想法,也不強求她要如何做,反正也不急于一時。
她抬手給兩人布置了一個防御結界後,便專心繼續搜尋另外三人的身影。
按理說,他們的修為相當。
既然樊華可以死里逃生,他們應該也能盡可能地保住自己的小命。
但願他們能堅持到自己找到人。
“小如意,你能找到那三人的方位嗎?”
【主人,有地圖,您需要嗎?】
“該死,竟然浪費這麼長時間。地圖傳給我。”
【主人,這個地圖功能是因為能量足夠剛剛解鎖的,我現在就把它共享給您。】
一閉眼,林冰夏果然能隨意調用地圖功能了。
她用意念打開地圖,就在她眼楮右前方位置,眼角余光一帶就能看到。
代表她自己的金色小箭頭,還有兩顆綠色的光點靠在一起,正在高速移動中。
“擴大地圖顯示面積。”
很好,終于看到另外三顆綠色光點在閃爍。
所幸那三顆光點靠得比較近,特別有其中兩顆正緩慢靠近彼此。
林冰夏決定先把那顆落單的綠點先撈上來。
十有八九,那落單的是白長風。
飛舟略微偏移方向,很快她就看到白長風仰躺在一截漂浮在水面的扁平木板上。
如果不是林冰夏看出這人已經陷入昏迷,她真要贊一句真愜意,果然能苦中作樂。
如法炮制,她用靈力網連人帶木板全都給網了上來。
她這才看明白,那木板其實是一根全木被一切兩半,這是什麼靈木她還真不認識。
林冰夏猜想,這應該是九州靈界特有的靈材吧。
飛舟被放大兩倍,一人一木被放置在角落位置,現在她還脫不開身幫他祛除灰能。
而顏夏的速度也沒有這麼快,看她這樣還有得磨。
先這麼著吧!反正短時間內也死不了。
再次調轉方向,飛舟來到朱輕羽、司朗星上空。
這兩人馬上就要會合了。
“不錯哦!看來你們桑原靈界還有些保命手段。怎麼樣,兩位道友需要幫助嗎?”
林冰夏戲謔的聲音被她用靈力送到兩人的耳畔。
兩人同時抬頭就看到一艘白色的飛舟已經飛到他們頭頂不遠處。
朱輕羽︰“道友,快救我小命。我一只鳥快被淹死了,這樣的死法太受罪,太不體面了。
道友若能救我脫離苦海,除了不能以身相許我什麼都能為道友做。”
林冰夏直接翻了個白眼給他,我謝謝你沒有以身相許哦!
“都成落湯雞了,還有什麼本事為我做事?
口氣這麼大,是不是江水灌太多了?”
司朗星倒也想交涉幾句,奈何他的身體遠沒有自己的契約伙伴那麼抗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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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有人專門尋來,自然知道應該是顏夏搬來的救兵。
因此,他很放心地讓自己陷入昏迷。
最後一刻他露出一絲放松的笑意,果然自己是個命硬的,如此險境依舊脫困了呢。
命不該絕的我定會回去千百倍的討回該有的公道……
林冰夏見司朗星的身體突然間往下墜去,就知道這人扛不住昏迷了。
她忍住與朱輕羽抬杠的念頭,兩張靈力網分別撒向兩人。
一收一拉,兩人一同被扔到船板上。
“哎呦喂!”
唯一醒著的朱輕羽的嘴完全不得閑。
“得救了,得救了。謝謝恩人,謝謝仙子。
我滴個父神!恩人您真是太厲害了,竟然集齊我們小隊的所有成員。
這一個個的全都昏迷。
這可怎麼辦?
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成了灰灰人了。”
又看到結界中的顏夏、樊華二人,他有些擔心地看向司朗星。
“恩人,恩人,我們現在去哪里?
要不我們去營地吧,小夏夏一個人扛不住同時救下我們四人的。畢竟我們,唉……我就沒有見過像我們這麼慘的人,整個人都是灰色的。
啊……我漂亮的紫發,怎麼也變成這樣灰不灰白不白的鬼模樣了?
咦!恩人,您怎麼把飛舟停下了?
對了,第一次看到有飛舟可以在域外戰場飛行。
這到底是什麼道理。
……”
林冰夏壓根沒有搭理他,他一個人也能叨叨個不停。
她總是知道為什麼司朗星的話那麼少,還不是身邊有個話癆都听得耳朵生繭子了,壓根沒有心情說話了。
“恩人,恩人,你能不能把我們送到營地?
我一個人扛不了他們這麼多人鎭……”
林冰夏手一甩一張禁言符落到朱輕羽的身上。
瞬間世界安靜了。
“閉嘴!要回營地,你們自己回去。
讓我明目張膽地開飛舟去營地你是想讓我再無法安生嗎?”
說完她走過去一巴掌拍在朱輕羽的肩膀上,頓時他就變成口不能言,身不能動。
于是,男孩可憐巴巴地望向林冰夏。
用眼神控訴,壞人,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哇哇哇……你再不放開我,我就哭給你看……
林冰夏連個眼神都不甩給他。
看看司朗星,又看看白長風。
她果斷來到白長風身邊。
沒辦法,無論如何這人都給她蓋過被子,雖然這床被子如今在顏夏的儲物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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