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現在誰都知道懷哥哥被我們家榜下捉婿了,如果成不了那我多丟臉。”
任香君氣呼呼地走到馬車邊,仿佛下定決心般一跺腳。
“我要回去告訴爹爹。彩兒,我們回府。”
……
林氏收回神識,將注意力放到便宜兒子白懷英身上。
“娘,你怎麼來的京城?”
白懷英可不相信自家從未出過遠門的老娘,敢一個人千里迢迢地從老家趕來京城。
而且還能直接找來望江樓。
老娘這是回過墨江邊的宅子了?
所以,高小瑩連同婉兒都來京城了嗎?想到這里白懷英也很期待和自家的小閨女貼貼。
于是他眉目舒展,心情很不錯地說道
“娘,我們先回家……”
“坐下。”
被老娘強勢的一聲呵斥,白懷英瞬間眉頭皺了一下又舒展開。
他很順從地坐到林氏對面的椅子上,仿佛對林氏無緣無故的發作很是包容。
“娘,怎麼了?是您兒媳婦不孝順,還是婉兒太淘氣?”
“怎麼?如果我過的不順心都是兒媳婦和孫女兒的錯,不關你這個兒子半個銅板的關系是吧?”
“娘,兒子不是這個意思。那您告訴兒子,我哪里做錯了、做得不好的,我馬上改。
如果您還是生氣,那您就拿家法揍我,好不好?”
白懷英不是第一次這麼哄原主,往往他這麼一說原主就會心疼這個寶貝兒子,直接被逗笑反問他咱們家哪里有什麼家法。
然後母子倆自然是恩怨全消,又是你好、我也好咯!
“家法就不必了,你就先說說給兒媳婦寫的信究竟幾個意思?
別張嘴就來,你先編,編完整了合乎邏輯了再好好說,否則我也不用請家法,就用老娘的巴掌招呼你。
行了,你可以說了。”
白懷英︰老娘說話突然風格大變,怪不適應的。
俊美男人低低淺笑。
“娘,無論騙誰都可能,我怎麼會編故事騙您。就知道那傻姑娘會到您那里告狀,她竟然還說動您來京城?
我倒是要對她有點刮目相看,原來她也會耍點小心機。”
林氏被噎住。
我去,這個兒子不能要來,問什麼偏不回答什麼,太極打得賊溜。
果然,想要快刀斬亂麻就得重拳出擊,磨磨嘰嘰地就是折磨自己。
“你不願意說,是吧?那麼咱娘倆就玩個我問你答的小游戲。”
白懷英面帶笑意,仿佛無限包容著自家任性的母親,有些無奈地說道。
“好,娘你問吧,兒子一定知無不言……”
林氏抬手阻止他那毫無誠意的表態。
“不用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老娘更相信自己的方式。”
手一轉,一張符 出現在手心。
林氏兩指將之夾住,靈力從指尖滲出一小縷沾到符紙上,靈光一閃符紙被激發。
沒等白懷英從怪異的感覺中懷疑過來,“啪”符紙被拍到他的身上。
符紙就這麼消失,隱入白懷英的身體內。
“現在可以了。”
“娘,您這是做什麼?”
“別廢話。你是真心想要和高小瑩和離嗎?”
白懷英︰瑩瑩果然同母親說了這個事情,不過這也沒什麼不好說的。
“娘,我確實要和瑩瑩分開,不過並不是要和離。
我現在遇到些麻煩,如果她還是我的妻子說不定會給她帶來性命之憂。
我是想先委屈瑩瑩一段時間,等我把所有的隱患都處理好就會風風光光地接她回來的,到時候我們一家四口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白懷英一邊說一邊奇怪自己為什麼會將自己的打算就這麼說了出來。
不過還好,這也不算什麼出格的打算。
林氏點頭,對這個答案還算接受。
“究竟是什麼麻煩,讓你不惜拋妻棄子?”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白懷英暗自嘆了一口氣,決定半真半假地糊弄老娘。
沒想到,他脫口而出的就卻是。
“娘,兒子也不願出此下策。
是兒子夠謹慎,出榜單的時候兒子去看榜,看到榜上有名一時失態被任家的管事看中,被他們給……榜下捉婿了。
本來鬧出這樣的誤會也沒什麼,畢竟兒子在第一時間就告訴任大人家中早有妻女,任大人倒是通情達理言明既是誤會一場那就當他來任府做客。
兒子在任府用了一頓中飯,而任大人考了兒子的學問又閑話了幾句後,兒子就告辭離開了。
那日,也算是賓主盡歡。
原本兒子以為事情就此告一段落,誰知任家小姐……就是剛剛那位姑娘,她一而再地‘偶遇’兒子。
兒子真的明里暗里地拒絕,奈何那姑娘是個執拗的。
娘,我真的……除了沒有指著鼻子罵她不知羞恥,該說的都說了。
那任姑娘對兒子可是軟硬皆施,今天娘您來得巧,當時她正說完軟話馬上就要威脅兒子若不听他的就要買凶殺人了。
兒子不能確定她所說的究竟是真還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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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兒子不能拿你們的安全去賭。”
白懷英仿佛打開話匣子,且說出的話都是實打實的事實。
他壓根控制不住自己的那張嘴,“噠噠噠”說個沒完沒了的。
白懷英看向林氏的目光越來越詭異,這位絕對不是他那個夫死從子的娘。
他努力壓下自己求證的欲望。
終于,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他也滿頭大汗的住嘴。
白懷英滿頭大汗地癱軟在椅子上,剛剛那種不受控制的無措感他再也不想經歷。
他太清楚自己剛才所說的話對一個姑娘而言是致命的傷害,而這個姑娘是如今的自己無法得罪的。
他無法想象,如果那些話傳到任大人的耳朵,那任小姐所威脅的一切都將成為事實,沒有半點僥幸。
“……你是誰?你不是我母親。”
“原來如此。”
林氏故意忽略便宜兒子的狼狽姿態,而他那句懷疑她身份的問話更是被她無視到底。
“行了,就是這麼點破事你至于把自己搞的這麼悲情嗎?
還要同自己媳婦來個假離婚。”
林氏站起身湊近白懷英,仔仔細細地上下打量。
“看你也是一副聰明樣,怎麼做出的事情這麼欠收拾。
讓我預測一番接下來事態的發展,究竟有沒有照著你設想的方式發展。
你打算以身飼虎,把自己當成人質抵給如今的你所無法抵抗的任家父女。
很偉大地用和離把你老娘,我,你媳婦,你閨女統統排除在外,可惜你媳婦對你一往情深,哪里願意與你分開。
于是你讓老娘出手磋磨她,最好能讓她心灰意冷自動自發地寫下和離書。
可惜高小瑩是個死心眼,哪怕你老娘手段用盡都不能成事。
而任小姐見你遲遲沒有同娘子分開,以她的脾氣自然不能忍。
接下來或許真的會如你擔心的那樣︰買凶、追殺、家破人亡……別說她做不到,你得認同很多事情只要有銀子就能辦成非常多的事情。
關鍵是銀子的多寡,如果還是做不到,你們再多加一倍、兩倍、五倍、十倍……的銀子。
相信嗎?若真如此,我們娘仨的死亡方式都可以量身定制。”
“娘,您別說了。都是我不好,我,我這就去辭官,咱們一家人回老家……”
“咚!”
一個爆栗讓白懷英住了嘴。
“真言符的效果也太好了,連逃避現實的話都毫無負擔地說出來了。
兒子,你處理事情的方式錯了。
這一次又一次地與任小姐私會,只要被外人所知你唯一能做的就只能按照任小姐的想法去執行。
而且,任小姐的家人也會認為你又當又立,既要又要。
就在任小姐第一次約你見面的時候,你就應該將這個事情告訴任大人。
讓她的父母長輩去制止。
你是擔心任大人夫妻被任小姐的歪理給說動?所以想用自己的辦法將人勸退?
這點你完全多慮了,能做到四品官的人能分不清輕重緩急?如果他真的能做出強搶民男的事情,那麼你就能有一百種辦法收拾他。”
林氏目光冰冷。
至于是哪些辦法她並沒有詳細描述,畢竟上輩子人家就做得特別好,根本用不著她給開拓思維了。
白懷英沉默不語。
怎麼就私會了?
什麼又當又立,什麼既要又要,他真的沒有這麼想。
“娘,所以,我……哪怕已經很注意避嫌了,在旁人眼里依舊是為了攀高枝而故作姿態?”
“也沒那麼嚴重。
先不要想這些了,我們先回去吧。你現在所要考慮的是該怎麼哄媳婦。”
白懷英︰這都是什麼事兒。
林氏︰先把傻兒子交給兒媳婦操心吧,晚間就去會會那位任大人。
母子倆各懷心思回到墨河的宅子。
簡直就是作孽。
好好的夫妻倆此刻竟相看無語凝噎。
兩人的眼神拉絲,黏黏糊糊的就是不說話。
“娘親,爹爹……”
三歲的小娃娃壓根不管不顧,漏風的小棉襖一腳插進這對夫妻之間,打破了兩人間無言的交流。
白懷英艱難地將黏在妻子身上的目光扯開,終于把三歲的小閨女放到眼中。
“爹爹的好閨女,想爹爹了嗎?來,爹爹抱抱。”
……
林氏很欣慰,一家三口沒有把她歸納到互訴衷腸的關鍵成員中。
當然,她也很自覺地在晚飯後接過來帶娃的任務,讓小夫妻倆好好解決一下感情危機。
夫妻倆一個氣呼呼,一個伏低做小,一個跑,一個追,消失在祖孫倆的視線中。
“祖母,我爹娘真是太任性了,這麼大了還要吵架。
希望爹爹能哄好我娘,唉!”
“你個小丫頭,尋思得還挺多。
不過這次的確是你爹爹的錯,咱們不管他們,我們小婉兒要睡覺覺了哦。”
“好!祖母和婉兒一起睡。”
林氏哄小姑娘熟睡後,在她的枕邊放了一張安眠符,這樣小婉兒就能一覺睡到天明,哪怕在她的耳邊打雷也無法打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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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走出房間,想了想還是給整個房間設了一個守護結界,這才隱身往任府而去。
任府在京城的東區。
兩家一東一西,若是正常速度從這邊走到任府,那至少得走上一個時辰往上。
不過,林氏可不願意在這樣夜深人靜的時候在城中狂奔。
主要是她現在用的是原主的身體,普通的小術法還能用一用,但是如瞬移這類的神通以現在的身體素質可做不到。
飛車終于再次發揮作用。
隱身的飛車從啟動到停下,也就是短短的兩分鐘,這還是林氏為了滿足開飛車的儀式感而保留了這麼兩分鐘到飛行過程。
飛車緩緩降落到任香君香閨的上空。
林氏如鬼魅般從空中躍下,落到屋頂那泛著光亮的瓦片上。
有神識,林氏毫無壓力地找到任香君的房間,微風將細碎的藥粉送到院子中除任香君之外的所有丫環僕婦的鼻端。
奇妙的幽香讓沉睡中的所有人都帶上暖暖的笑意,仿佛夢到了最想得到的“禮物”。
林氏大大方方的來到任香君的床前,這姑娘睡著後也是軟乎乎的一臉稚氣,誰知道她真實的性子會那麼任性又霸道。
“任小姐,醒醒。”
“任小姐,快醒醒。”
任香君轉了個身,將屁股對著林氏嘟囔了一句。
“嬤嬤,別吵,我還要睡覺。”
林氏挑挑眉,這人心這麼大的嗎?
自己是叫她“任小姐”而非“小姐”吧,而且她也不認為自己的聲音與她的嬤嬤有那麼相似。
不過她也不像在裝睡。
她干脆什麼也不做退到窗邊的繡凳邊,就隨意地坐下看著這任小姐的葫蘆里究竟賣得什麼藥。
看她因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身體,林氏也給她送出一張真話符。
“任小姐,你為什麼非白懷英不嫁?他一個二手貨應該還沒有好到讓你不顧一切地送貨上門吧。
還這麼不值錢地送銀子、送資源、把自己那麼好的父母、兄弟分一半給他用。”
任香君從林氏開口那刻起就呼吸漸重。
而林氏壓根當做沒有看到還一直叨叨個不停,毫不客氣地把任香君貶得一文不值,直听得任香君“ ”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這個老虔婆給我閉嘴。
你是什麼東西竟然敢來到我的面前逼逼叨叨個沒完。
我為什麼要抓著白懷英不放關你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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