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耳機內傳來信息提示聲。
少年的腳步並未遲疑半分,堅定的一步跨過三階梯,直視前方,目光灼灼。
天生王者氣場自帶的慵懶隨性,手臂挎著校服外套,露出里面不合規矩的無袖白色老頭衫,普通卻蘊藏暗芒,細想來看如若不是他主動顯露,旁人根本不知他竟也實行了天才特例法則,畢竟沒人敢輕易招惹這位,更沒人敢去扒下他那層極其符合規則的偽裝。
而白色老頭衫,白色,在一眾身穿深藍色貴族校服的人群中十分耀眼,更為耀眼的還得屬于是那精壯的手臂肌肉線條,肩膀和校褲自上往下的“上”,最開始被老頭衫遮擋的腰部往下部分,比例顯著,長腿往前邁,胯骨先出,且是一眼看到就被吸走注意力,是非常完美的寬肩窄腰,平日百練而出的薄肌精瘦身材。
脫衣顯瘦,穿衣顯修長,在這所與眾不同,天才可特立獨行的學校內,他沒有荒廢時間,還甘願藏拙,不隨意展露鋒芒,成熟又獨立,自帶吸楮體質。
更何況這位,可是披甲上陣的論壇與現實中耀眼的天才。
你要問他如何耀眼,大概就是讓人十分想扒下他的那層君子偽裝,去抓住更深層次的那顆熱血跳動的心髒,牢牢的抓住,竊取他的心聲,攝取他最迷人的部分,那讓許多哪怕也是天才,家世也跟大多數育英學生旗鼓相當的學生都比之不足,天上唯一的月亮。
億萬年才會出這麼一顆。
你說,是你,你會不想接近嗎?
中午就放學的天才是為少數,雖寥寥無幾但也有,身份嘛,當然家世背景強大的要佔大多數,在角落有個女同學,把全部人收入眼中,在眼中都過了一遍,唯獨盯緊了這位。
每個年級,班級,都有像大名鼎鼎的鋼琴王子那樣表里不一,多情少爺的存在,這種人其實用些手段也很好接近,但是如果你把這種人當成獵物的話就要提前恭喜你了,因為最多一個月,你會慘遭被拋棄。
面對經驗多的人,你憑什麼覺得你會成為他的最後一個?你的自信來自于哪里,當你的自信燃燒起來,並為之奉上一切,交付一切的時候,那你就已經是板上釘釘的完蛋了。
類似于這種的人她可拿捏不住,但這位就不一樣了,從未有人踫過他的衣袖。
讓人越挫越勇,越勇越挫。
那種著了魔的感覺,就像走入森林被藤蔓纏繞全身,你越往前走,它收的越緊。
但是,你只能往前走。
為什麼要往前走呢,因為這位哪怕揮揮衣袖,匍匐在他腳下的人都能在市中橫著走,能再也不被這所繼承人站到山巔前最大的名利場小瞧,可想而知,如果一個人在這些人站到山巔誰都看不上之前,就把都牢牢他們把牢牢握在手掌心,那該是為未來謀了個怎樣盛大躺贏的錦繡前程啊。
如果這都能讓人不興奮起來的話。
那麼如果拿下這位,哪怕奪下匍匐在他腳下位置,都能讓其他人給自己一個薄面,一個另眼相看的機會呢?這還不夠嗎?
不夠的話,如果說這位的現在,已經是未來那些成長起來的繼承人都要問一下自己能不能在市里行走下去的現狀呢?
啊。
首富,大亨,世家,通通徒有虛名罷了。
他們的終點甚至比不上他在起點的一根頭發。
旁人愛惜當收藏品不敢玩不敢踫害怕產生磕踫事件的限量版滑板,他一天換一個,一個比一個珍貴,甚至踩在腳底當代步工具,似乎連豪車都入不了他的眼,讓收藏家覺得自己是個小丑。
天知道呢,類似這樣的東西不過是家里研發出來的世上第一個,送給他的而已,知道他喜歡世上唯一的東西,所以每次第一個都是他的,久而久之,太多了,堆著也是堆著,還不如拿來代步,對他本人來說既鍛煉了身體,還消耗了“廢品”。
什麼限量款聯名款,他本人根本沒什麼印象,不過壞了就丟,會有專人每天清掃他玩壞的東西,至于拿去干嘛,可能是廢物回收,看看他是怎麼玩壞的,怎麼不喜歡的,未來在這個方面上再研究精進,爭取做出入得了他眼里的新品唄。
直白點說,如果世上只有三種人,會是︰
第一種知道他這個人的存在,都想討得他喜歡的人。
第二種半知道,自視清高,還在質疑他說不出滑板名號,是高仿,所有關于他的神神秘秘,不過是裝出來的,閉麥裝高手罷了。
第三種是從頭到尾都不知道他的存在,兩耳不聞窗外事,或是听了第二種人如假包換的針對,對他產生嫌惡恐懼完全避開了,生怕惹禍上身。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太低調。
低調到讓人時常覺得,是不是家里太空白,雷聲大雨點小才什麼扒不出來,因為沒得扒,所以才扒不出來,畢竟誰會質疑自己的“實力”呢。
女同學閃出角落擋在急速行駛的滑板前,張開雙臂閉上眼,當了每天都會出現,都在想滑板會不會撞上來跟自己摔在一塊發生看對眼的偶像劇劇情,但又會想會不會很疼,怕疼,還會想會不會撞不上來又緊張又害怕吞咽唾液的攔路石。
滑板輪子滾動的聲音越來越強烈,他好像不降速還加速了。
女同學閉著眼,在黑暗里听著這道越來越逼近自己的聲響。
黑暗中出現的畫面是,標明了前方降速路牌的道路,來者看在眼中,無視卻狠狠踩下油門,瘋了吧,肯定要撞了。
不要啊,到時候她精心做的發型會不會亂了?要不要摔下去前先抓著他的衣服?
老頭衫遮住的後背,真的有很大的傷疤,很大一片用來遮擋的紋身嗎?那會是什麼樣的?
一道凜冽的風從身側遠處劃過,離得很遠余波還是波及到了女同學,沒有撞,她睜開眼,發現前面早沒了人影,剩下的人都在有聲地嘲笑她,就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傻傻的張開雙臂愣在這兒好像個什麼煞筆。
女同學放下手臂,不死心,氣不過,轉頭大喊氣的都結巴了,“你!你好同學,我想知道圖書館在,在哪里怎麼走,你可以帶,帶我去嗎啊?啊?”
然而只剩下滑板極速行駛在校門口路上,把那麼僵硬的一塊滑板玩的跟穿上滑冰鞋在冰上滑一樣溜,跟飛起來耍雜技似的,甚至使力時身體板直體態好的如時時刻刻都出自軍訓的規格,路過別人時回頭路超高有人還拿手機拍照,記錄漫畫里背影的畫面。
女同學看傻了眼,于風中凌亂。
偶像劇果然只是偶像劇,校門口這麼寬,這位連墨文軒大魔王的面子都敢一次次踩在腳下,以前出了名難搞後來搞不定的次數多了引發眾怒還能平安無事的人,怎麼可能平白無故往她身上撞,怎麼可能一次就被她搞定,啊啊啊,她請問呢,怎麼就不能被她搞定,搞定的人怎麼就不能是她呢?
前方路口出現搬運廣告板的工人,每天都會在這個時間段出現,每天都會發生效仿某人玩滑板撞上去五官都要被撞扁後自願退出此圈的人。
在廣告板出現前,一個人精準停下,耐心等待工人過去,一個沒剎住,如往常發生的一樣撞了上去,工人都已經習以為常,熟練地放下東西問︰
“這位同學,你的同學沒告訴你嗎?出校門應該減速行駛,不然會出事故啊!”
“是啊,要不你們這群小年輕別玩了,怎麼就都,這麼堵上耳朵全都一個人玩啊,也不溝通一下,哎呀,你看看這鼻血流的啊,哎呀,還個個都範同樣的錯誤,太邪門了,不行就真的別玩了,回家吧孩子,回家吧,其實走著也能安全回家的。”
“對啊難道不疼啊,這多危險啊,不行就學學那位又高又帥的同學,你看人家那麼高都玩的這麼溜,你沒人家高,還這麼不小心,不行就算了吧,學生啊還是該以學習為主,你知道的吧?”
“......”
“巴拉巴拉,瑪卡巴拉瑪卡。”
男同學趴在地上親眼看著某人皺了下眉頭,踩下滑板後尾,拿起滑板繞著廣告板走。
他伸手去夠,嘴都撞麻了支支吾吾說不出話,“哦叭叭麻麻 。”身體疼也伸不展手,但眼神在掙扎,那是強烈的輸出欲。
于是兩個為這位同學擔憂的工人大叔再次目睹了陰暗爬行的嗯,爬的很努力的學生。
疑似摔倒後遺癥,竟然還是統一的。
“......”
趁著繞著走有空,抽空拿出手機。
巧不巧?電話剛好打來。
季琛輕挑眉梢,按下接听鍵。
“說吧。”
“喂,看了截圖了嗎?”
“沒。”
“哦,因為我沒給你發呢。”
電話里傳來溫潤笑聲,害得他低頭笑了下,“信不信我把你手打斷?”
笑聲,戛然而止,伴隨著信息聲,“開玩笑的,我給你發了,你記得看,我先掛嘟......嘟嘟......”
粗略掃了下,壓制不斷想上揚的嘴角,呢喃,“我還沒去找你,你倒是先來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