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最受寵的皇帝的第一個孩子,也是普天之下僅次皇帝皇後之下的長公主,竟然落得如此下場,實乃讓人唏噓不已,感嘆物是人非。
寵妃的死淒慘無比,人盡皆知,最後最大得益者又是誰,朝堂上下無人不曉,只罷,可憐了這看似尊貴實則毫無靠山,保命都難的孤女。
母家早就倒了,奠定了寵妃的死,在這後宮並不是只有寵愛就能活得長久,笑到最後。
時嫣極其震驚。
因為皇帝身邊,皇後的位子竟然被張貴妃坐著。
她突地抗拒,其實這幾年也沒少托人查母妃的死因,只是誰都不敢深查,而表面又相當明顯。
後宮,從小她就知道,有人被塞進來,一生可能都見不到皇帝一面,就被人抬著出去,丟在亂葬崗,家里全當沒這個女兒。
稍微有家世的混個小婕妤,這就很厲害了,一家衣食無憂,還不容易遭人迫害,就怕是真愛上了帝王,爭風吃醋,想更上一層。
家里一旦倒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都知道朝堂上是紛爭不斷,豈有人知,後宮也是。
時嫣走到最前方,給自己做了這麼一段路的心理準備,才跪下來給這害了她母妃的人請安,“父皇萬歲萬萬歲萬歲萬萬歲,貴妃千歲千千歲千千歲千千歲,兒臣今有一事上奏,請父皇恩準。”
“愛妃覺得如何呢?”皇帝威嚴端坐,傾身問詢張貴妃,後者捏著手帕嬌笑了笑,“皇上,後宮不能過問朝堂事,這規矩您難道忘記了?”
皇帝︰“誒,貴妃所言非也,是不能過問,而不是不能問,朕今天就準你參與朝堂事!”
一方大臣面面相覷,事情似乎非常棘手,另一方以丞相為首,都對此秉著無怨言甚是滿意的表情。
張貴妃呀了聲,“那臣妾就好奇了,長公主常年待在冷宮不出門,能有什麼急事是能提著劍,冒著大逆不道的名聲,冒著被當成賊人肅殺來面聖的?”
時嫣把一切都看在眼底,只道世人只聞新人笑,哪聞舊人哭。
“兒臣今日出去撿枯枝燒火做飯,偶遇小皇子等人,正要去打招呼,發現由小皇子帶頭,質子季琛被捆在靶場的十字架上,剝了上衣當靶子,小皇子用活人練習射箭,兒臣不忍,出面阻止,豈料小皇子拉弓從兒臣後背射出一箭,那箭直沖兒臣的腦袋來,令兒臣險些殞命。
在這之後兒臣無意得知救下兒臣的季琛竟被小皇子毆打數年。
後,不等兒臣有何反應,小皇子率領十余人縱馬揚鞭而來,圍著兒臣與季琛二人踢蹴鞠,若不是季琛再次救了兒臣一命,將兒臣推出來,可能依著兒臣如今病入膏肓的身子,現在就被自己的親弟弟射殺,死在那里了,就算僥幸躲過一劫,還能躲得過那麼多男子圍著踢蹴鞠這般粗暴,草菅人命之事嗎?
兒臣只是想到以後再也見不到父皇,自己的親弟弟變得如此暴戾,就心痛難抑,而如今,就在眾多大臣和父皇貴妃在這暖意充足的朝堂上討論大事時,兒臣的那救命恩人季琛現在還被小皇子等人圍著踢蹴鞠,冰天雪地,衣不裹體,還生死難料,要是讓使臣知道,可當如何是好啊,父皇,即便不看在季琛救兒臣多次的份上,也該想想怎麼避免兩國交戰,不勞命傷財,友好往來,還有兒臣的親弟弟的性情該如何糾正吧!”
一番言論都傳入使臣耳里,巧的是,時嫣一走進來就看到了這位頭戴紗巾的異域使臣。
漂洋過海,對各地有過了解,會多國語言,是王最信任的朋友,並不是大臣二字能比擬的,更何況,這面相血統絕非跟季琛為同一國人,要知道所有國家都是很排異的。
使臣听聞,立馬問,“我國質子季琛現在在何處?我要親自去見他!”
時嫣應答,“在宮中靠近冷宮的靶場。”說罷,見使者不知所雲,又看向皇帝,“父皇,使者不常來宮中,肯定不知道在哪兒,就讓兒臣帶領他去見質子吧,質子應該沒事,兒臣相信皇弟還是很善良的。”
好話賴話都讓這該死的人說盡了。張貴妃眼神凶狠一瞬,攥緊手帕遮臉,裝作很慌張的樣子,“怎麼可能,旭兒不可能做出如此不把人命放在眼底的事啊,他可是從小到大連螞蟻都不敢隨意踩踏的!”
說完又看向皇帝,“皇上可否記得,您上次惹了風寒,是旭兒陪在您身側,一口一口為您喝湯藥,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卻為您吃齋念佛,長達一個月不見半點葷素,人都瘦了一大圈。您說,這樣的孩子能是長公主嘴里的的那種人嗎?嗚……”
張貴妃隱忍破碎了哭了起來,一雙含情眸是梨花帶雨。
“愛妃莫哭。”皇帝輕聲安撫,又對時嫣冷聲道,“你這番言論孰真孰假,朕自有判斷,使者也莫急,等朕再問問長公主,你說小十九草菅人命,差點殺了你,可有人證物證啊?”
就知道不會這麼簡單。時嫣跪著往前挪動,讓皇帝看得更清楚,他不讓她起來,她自是只好忍著寒氣入骨的刺痛,逼著自己理智清醒,扯動臂膀處的素裙布料,劃破了,很好掰開,因為里面能露出更里層的里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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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大臣只看一眼就眼神回避,她挺直腰板,絲毫不敢羞赧無顏面對,“父皇,人證就是兒臣,物證就是皇弟射殺兒臣留下的痕跡。”
她本不想胡攪蠻纏,那張貴妃又自認犀利,皇帝還沒開口就先奪了這問話權,“你說謊,你明明說旭兒瞄準的是你腦袋,為什麼傷到的卻是手臂?”
丞相站了出來,“對,旭兒自幼跟著天下名師,長壽,見多識廣的趙太宗習武,還跟著連玉太傅學習天下所聞所見,怎麼可能連曲曲射箭都射不準?”
皇帝想來也是,“听聞旭兒今日在皇子們中堂測第一,其它也拔得頭籌,那麼君子六藝為基礎,一定是不錯的,朕突然就不知幽居鬧鬼的冷宮多年的長公主,口中所言真偽了。”
時嫣抿唇,“貴妃說的不錯,確實是腦袋,丞相也說的不錯,確實是季琛給兒臣打了個招呼,但兒臣久病纏身反應極慢,所以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那箭已經被皇弟射歪。
如此說來,那季琛也該是人證,其它在場的十余人也是,還有那留在靶場上的箭,肯定也是物證,此時父皇可下令去查看,只要沒人通風報信,那十余人沒死,那箭沒被處理掉,一定能找到。
還有父皇說的沒錯,兒臣確實幽居冷宮反思追問母妃死因有錯,而日日活在吃野菜,撿枯枝過活,每天想破頭皮,只是為了,吃飽穿暖的粗鄙人罷了,確實很難讓人相信,兒臣在冷宮不僅活了下來,還頭腦清醒,不瘋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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