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照例進展順利，到了差不多時間就結束了。
洛瑤熟練地預告了下一場年會比賽的時間，和依依不舍的粉絲們告別，然後才關閉了直播間。
梳理了一下最近要忙的事情，把各種待辦事項再度理了理，她才稍微松了口氣。
“小黎，那我就去休息了，剩下的交給你？”
“沒問題，你去忙吧。”
說是去休息，但洛瑤也不會這會兒就睡。
小黎也知道自己新老板是一個多麼努力的人，她不會輕易偷懶的。
表現在，即便洛瑤收入已經到了如今這個情況，她哪怕稍微敷衍敷衍，跑掉一些粉絲和大哥，她依然是能夠傲視全網的女網紅。
只要她想，多來幾局撈錢的大局，而不是固執自己的一些藝術和道德堅持，那她絕對能夠在比現在更短的時間內把普通人幾輩子都賺不到的錢全都撈回來。
老實說，小黎私心里並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對的。
能當網紅賺錢是很好，但能上岸到某個豪門家里，她也不覺得這樣的選擇對美女來說有錯。
再體面的工作，說實話，也沒有人家豪門幾輩子積累的多，就算是小老板賺的，也比大部分普通工作能拿到的多。
而那些能賺高薪的職業，不是要有足夠的知識和智商積累，就是要有足夠的人脈關系，再不然就是用自己的健康拼，干到三十多就會被優化的那種。
甚至某種程度上，當網紅和當明星這條賽道已經是對持有美貌或者情商這部分基因彩票的人的最優解了。
但圈子里統共也沒有多少能夠紅幾十年的大明星，數來數去就是那幾個大花小花的，剩下的全是炮灰。
洛瑤這樣的美女，理所應當享有選擇最優秀、最真誠的追求者的權利。
她可以任性地揮灑自己的美貌和年輕資本，挑一個相對來說最好的高富帥。
小黎覺得，對洛瑤這樣每天看都會時不時把人美到失語的大美人來說，找個高富帥享受一下年輕的人生甚至嫁入豪門完全是可以理解的，也是美貌變現的一種方式。
不管是為了自保還是為了有更好的生活或者別的什麼。
她家直播間里多少高質量老板，不說大姐們願意包她寵她，願意拉她扯證的大哥看起來也不在少數。
小黎都因此得到了這群平時大概都很驕傲的老板們的優待，她自己能夠感覺到。
她不是要為他們說好話，但客觀講，里面確實不乏特別優質的金龜婿——
不是其他直播間里那些爹味十足的中年豬頭三花了點小錢就在那里yy美女。
當然，這條路不一定好走，但那些喊著“豪門苦”的人，真受不了可以跑，而不是在那里嚎。
再說，交往了也可以分手，結了婚也可以離婚。
左右從雙方的資產金額來算，洛瑤大概不會太虧本的，玩不開心就拜拜唄。
更何況，別的路就一定好走嗎？
做生意賺得多也賠得多呢，保不齊一個杠桿就是百千萬的外債，普通人一輩子也還不清，和賭博輸錢也沒多少差別的。
甚至有些人做生意上癮，就像認為自己能在賭桌上翻盤的人一樣，不當體面的、賺大錢的生意人就不樂意去干別的活兒還債。
可洛瑤依然努力，依然認真，依然不願懈怠。
人都有懶勁，都會在舒適圈里迷失，但她沒有，或者說她一直在用自己的意志力和努力去克服這些“弱點”。
她身上有著小黎所知道的所有成功人士都會具備的特質。
那些關系不關系的，其實沒本事的人，即便是親生爹媽都扶不起來。
多少二代把自己家多年的積累敗掉的，就是沒有砸了攤子，也不過是勉力支撐，等外面的風浪大了，一樣得死，只能灰頭土臉地敗退。
畢竟現在不是幾十年前豬在風口上都能起飛的時候了。
現在社會壓力大到多的人在為階級滑落焦慮，不少有錢人都只有表面光鮮了，還有個某某家某某人的頭餃在。
“有錢人”的名頭說不準還是幾十年前父祖輩積攢下來的，但現在還活躍在外的年輕一輩根本沒本事也沒多少東西繼承了。
外人看著似乎熱鬧非凡，不過自己知道是什麼貨色，好听點說就是“烈火烹油，鮮花著錦”。
“在想什麼？”
“在覺得瑤瑤你很優秀。”
“哈哈，謝謝，小黎你也很棒。”
“你要是談戀愛了，和我提醒一聲哦，我得考慮是不是幫你準備個公關說辭？”
“嗯？”洛瑤一愣，隨即笑了下，“好啊，我的管理員小助理，不過暫時你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了，我還沒二十呢。”
“那談個小的？”小黎試探地問她，語氣中還有那麼一絲躍躍欲試。
“那兩個弟弟怎麼樣？男高男大各有滋味，而且我感覺這倆也挺認真的，神話弟弟嘴甜，那個韓國人凶一點但很專……”
“再說其實美女廣撒網也很正常，也不一定非要立刻做出一個選擇，搞個一二三四……”
“等等等等，這個話題不合適。”洛瑤在胸前用手臂比了個“x”。
她還沒談過戀愛，怎麼就已經在假設她劈腿，搞n條船了。
<e也不錯嘛。”她嘆一聲，說了句真心話。
“什麼意思？”小黎不懂。
“韓語里面，曖昧期的意思，最近年輕人里比較流行的說法。”
“因為那邊戀愛實在是太短暫，可能就是一兩周就分手的程度，但同時他們會在確定關系之前，搞相對比較長時間的曖昧。”
<e就是考察雙方的一段時間，主要是女方考察男方是不是紳士、是不是讓人喜歡、兩個人有沒有化學反應、會不會互相來電、稍微培養一點點默契……彼此拉扯、互相曖昧那麼一個階段吧。”
<e做的其實也蠻過界的，可能吻都接了，結果還說是soe。
這種一般出現在不想要認真負責、只想當個比炮友稍微走感情一些、但又不打算確定正式的情侶關系而一直拉扯曖昧的老司機之間。
“以前還沒這個說法呢，沒這麼流行，都是快餐戀愛，現在算是搞出新花樣了，但說新鮮吧，其實也就那樣。”
小黎︰“確實很時髦，所以你有來電的人嗎？”
她比了個手勢，看起來是想指代一些什麼，有點好奇有點八卦。
“哎呀這個嘛，”她笑了下，“再說再說……”
但要說遲鈍到這個程度，也不至于。
女孩子敏銳起來是真的可以很敏銳，何況她曾經身處在空氣中都好像彌漫著戀愛氣息、人人都荷爾蒙爆棚的地方。
不夸張地說，就她所知，圈內沒有人沒有戀愛過的。
或者說，在那個文化環境里，強迫別人靚男俊女的沒有戀愛經歷，本身就是一種強求。
她十幾歲的時候就因為長得足夠好看，所以哪怕和工作人員關系不好，一直被公司當做是比較衰、運氣差和不听管的打壓分子，這樣一個練習生的她都收到過非常多小紙條。
不夸張說，走在公司都有可能會被表白和暗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什麼國籍身份的都有。
她要想早戀，想要滑坡一下，那真就是輕輕松松的事情，甚至多的是人願意自薦枕席或者給她牽牽紅線。
當紅的她不敢肯定，說不準對方別有志向，看不上沒出道的小姑娘，但一般已出道的……她有自信對方不會拒絕她。
“過了元旦我實歲19，喊20也ok的，到時候再考慮戀愛的事情吧。”
撂下一句，洛瑤和小黎擺擺手，回了自己房間。
洗漱完畢，做完了一套護膚，再敷著面膜，她這才有功夫拿起手機來。
最新一條消息來自于佛爺，他也給她發了幾條，內容上似乎是回應她之前給他寫的作業。
佛爺的綠信id很有意思，叫做【老饕】，頭像是一張滿漢全席的照片，看起來非常誘人。
她之前好奇問過，本來以為這是網圖，後來才知道原來是他本人拿的攝影裝備拍的美食。
他自謙說自己以前因為心理原因，因為當時承受的壓力巨大，所以曾經有一些飲食方面的問題。
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但當時一段時間，他搜羅過很多美食，也通過到不同地方拍照，主要是拍景色拍動物，來讓自己沉浸到自然和美食里，逐漸恢復自己。
老饕，說的是對美食的追求，也是他對美麗的景色等一切美好的追求。
與 佛爺 的私聊
……
【佛爺︰歌唱得很好呀，小作業寫的很可愛】
【佛爺︰不過我更願意你和我分享一些別的日常】
【佛爺︰[夕陽風景照片.jpg]】
【佛爺︰之前去飯局路上拍的夕陽，沒有辦法早下班呢，我們這個行業就是這樣的】
【瑤不要慌︰咦？】
洛瑤還特地回憶了一下。
然後她確定，自己確實不知道佛爺在做的實業是什麼。
只能夠判斷應該是京津冀那邊的大老板，連是不是京圈的都不肯定，有可能也是在b市有個總部的那種。
至于在做的生意，應該不是互聯網相關，應該是偏向傳統實業的那種。
因為他說過自己是接手的家里長輩的生意，後來他私下里還提過兩句，說的是他父親身體不好，多年前就開始養病了。
但因為當時本地出了重大事故，高壓之下，他父親都累倒猝倒了，直接送icu那種程度。
剛好那會兒還有一些輿情和事故認定之類的問題，很多人就開始擔憂他家的生意，于是拋售了如何了。
反正情況非常糟糕，本地的經濟糟糕，他家的生意更是遭受諸多波及。
按洛瑤的猜想，恐怕當時也少不了落井下石之人。
當時他家沒有能夠主持大局的人，是他改了身份證，休學，然後直接拿了成年18歲的身份開始上班。
意思是他出來扛事，如果公司倒了，被清算或是要處理各種杠桿之下的外債，他都願意來負責。
佛爺當時只是很輕描淡寫地說“那會兒是有點辛苦”、“不過畢竟是本地的支柱性產業”、“很多人踩但也有人看我如此義氣，厚道地拉了我這個小輩一把”。
【佛爺︰是地產】
【佛爺︰也有其他相關的一些投資】
【佛爺︰算是比較綜合性的吧，現在涉及的產業比較多了，不過還是在北方圈經營比較多，在本地影響力更大】
【佛爺︰在t市還算是有些名聲】
洛瑤頓了頓，猶豫要不要去搜索一下。
感覺，從佛爺暴露出來的諸多信息看，她再遲鈍，都足夠扒拉出來身份了。
t市的房地產巨鱷，經營多年，經歷過了與他家無關但波及他家生意的重大事故，如今依然頑強生存，還有一部分完成了轉型，拓展了不少部分。
再加上年齡什麼的“校準”一下。
只要他沒有騙人或吹牛，若他真的是這麼厲害的大老板……
那恐怕這會兒的他對她來說，已經是完全爆馬的實名制了。
【佛爺︰在糾結嗎？】
【瑤不要慌︰[小兔子微笑.jgp]】
【佛爺︰沒關系的，讓我們過去這個話題就好了】
【佛爺︰不過，我雖然沒有愁爺那樣艷麗的面孔，長得應該還算可以，夸我帥的是有的，不過現在威望有了，不太會有人對著我夸臉了】
【佛爺︰但是，偶爾自戀一下應該也可以吧？】
洛瑤笑了一下。
手指飛快地戳著屏幕，把回復發了過去。
【瑤不要慌︰我也喜歡】
【瑤不要慌︰畢竟，我有一張對著鏡子就不會感到失望和絕望的臉】
【佛爺︰嗯，美麗到人生不會感到無聊】
【佛爺︰如果我是個畫家的話，會很想畫小主的，不過作為一個業余愛好的攝影師】
【佛爺︰我會想要親自拍下你】
【瑤不要慌︰萬一我真人看起來沒那麼好看呢[黃豆捂嘴笑.eo]】
【佛爺︰那你看我拍出來的成品就知道了】
【瑤不要慌︰嗯？】
【佛爺︰攝影師的感情，會透過他的作品體現出來】
【佛爺︰小主一向聰明，又有這個藝術敏感度，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