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中哥……”
一直感覺自己絕對能贏的小煙已經有點慌了，聲音里都听得出那幾分不安與顫抖。
開局就這樣的分數，是她只能夠在星耀及以上的層次里才能看到的。
這場pk儼然已經超出了她的預料。
小煙怎麼都沒想到，對面家里的大哥竟然還有這麼多，甚至是在總貢獻榜的榜一榜二都不在的情況下。
她來找茬，也不是真的一點兒準備沒有。
早在開局之前她就仔細觀察過，當然也有直播間觀眾和粉絲的幫忙。
她要不是知道洛瑤家榜上貢獻快三百萬的雲皇和幾十萬分的榜二c哥不在，知道洛瑤因為覺得條件一般所以一直沒打什麼大局而是在玩娛樂局，她根本就不會這麼直接帶著籠中哥沖過來。
她小煙確實是有大哥捧著沒錯，但這是有“代價”的，她自己能不知道嗎？
正是因為此，她才覺得憤怒——
因為真正會給她無腦砸且不圖“回報”的雲皇沒了。
雲皇這種大哥，才是他們這些主播最喜歡的，女主播最最為此高興了。
能夠免于應付喜好不同、性格不同、還可能會提出麻煩要求的大哥們，光拿拿錢、收收禮物就好，誰不樂意啊？
“只要唱唱歌、跳跳舞、捧捧大哥……”
相比來說，這實在是太“方便”了。
特別是她小煙天生就有非常漂亮的大胸，雖然臉不夠好看，但不要緊，化化妝再用用美顏，自然就是個臉好身材好的美女了。
而且她還會跳舞，且跳得算不錯。
一直折磨她的舞蹈不再是某種桎梏，而成為了她變現的資本，她實在是再高興不過了。
“以前還要陪陪舞伴，還要和人上床，現在直接通過手機笑一笑就好了。”
小煙不止一次嫉妒小寒，但自己成為了其中一員，自然是開心得很。
綠信上，一條又一條消息冒出來。
【籠中哥︰不是不能砸，對面不過是幾個幾十級的賬號，怕不是幾個月的生活費都扔出來了】
【籠中哥︰你知道，我是滿級大哥，有那個實力】
【籠中哥︰除了雲皇，我輸給過誰？你看看對面，沒有一個有稱號的大哥，都是勉強擠出一點實力的中層】
【籠中哥︰要贏的話，你可要做點什麼】
【籠中哥︰放心，機酒我包，你直接過來就行，能帶上小寒的話，那絕對翻個倍】
“……”
小煙猶豫得很。
再度盯著自己那個變化幾乎沒有的pk條，她咬了咬牙。
︰
她風雨寒煙說是星耀一星的主播，實際上是靠著時間積累來的。
她的鑽石升星耀的段位晉級賽，她是組隊被帶飛的那個。
靠著低等級打高等級的有效分才勉強爬到了星耀，並且當時還有很多直播間代言的賣貨方幫忙砸禮物，等于是把代言費算成了禮物的形式。
通過各種方式，再加上各家幫忙，光是組局和準備就花了快一個月時間，這才有了把她們送到了星耀段的那場大pk。
並不是說她小煙真的就已經是星耀層次的主播了。
更不要說，這個賬號其實有兩個主播。
雖然她總自信說自己才是最有用的那個，但她也知道，這賬號原本就積累到了鑽石段位。
【籠中哥︰這是尊嚴局，小煙】
小煙一咬牙，拿起手機，避開鏡頭的拍攝，很快地發了一條消息過去。
左邊直播間里。
洛瑤也正和大家在激烈的背景音樂里，進行著並不太緊張的聊天。
結果未出，她當然不會開香檳，但相比一開始焦灼而糾纏的比分，現在他們至少能夠輕松一會兒。
【爺不是二刺猿︰這樣是結束了？】
【我本楚狂人︰對面好像不死心，不是十分鐘呢嗎】
【[管]徉洋烊︰別松懈，不說偷不偷塔，對面好歹是有滿級大哥的星耀賬號】
【dh︰是這樣的，星耀以上主播的話，一把打出千萬分其實不算少見】
【神秘人soi︰她們家有這個實力？籠中煙會砸這麼多？】
顯然，在這個平台玩得比較久的神豪哥姐們，對籠中哥的一些作風也十分清楚。
大家都是哥姐，要麼是高等級到近乎滿級的號，要麼是誰家的榜一榜二，其實對彼此的實力都有數。
他們也有大哥大姐群，除了加主播的那些比如說粉絲群、管理群之類，老板們自然也有自己的群，也會互相吃瓜和討論。
【籠中哥還會砸嗎？】
【星子不怕︰一般來說不會】
【確實，我印象里這位其實挺摳的】
【一休是弟弟︰應該說是砸的比較克制】
【這野菜不挖也罷︰他有老婆的吧？】
【神秘人potr︰他老婆家庭主婦，做不了主的】<ngz︰嘖】
一群人不僅吃自家的，也吃隔壁的。
實際上隔壁其他平台的瓜吃的更多的一些，因為自家的免不了會撞上pk，到時候弄不好容易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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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主播關系不好，但其實兩家的哥姐們關系還不錯，所以還是吃別家的瓜更安全。
【媽耶，好多神秘人】
【因為這是雲皇家的小主？】
【確實，而且雲皇奶過不少主播的吧？】
【哦，這麼說也是，哥姐的人情應該是要還的】
洛瑤一愣，還沒理解他們在說什麼。
好在羊哥看到了，連忙給她發了綠信，解釋了一下。
大致意思就是各家哥姐其實有的關系不錯，在自己比較忙不在家的時候就會麻煩關系好的其他家哥姐照顧一下。
踫上比較過分的懲罰、難堪的局，就麻煩其他哥姐出手救一救，不管是幫贏還是贖身。
不過，听說雲皇以前誰的面子也不給，不僅不加主播，其實其他哥姐的綠信也不加的。
雖然哪個直播間都會逛一圈，給很多主播砸過——有的家里後來也有了哥姐，有的則還是困難戶，但他實際上都不怎麼在乎，不怎麼把網絡上的交往延伸到現生之中。
“可能是現實身份有敏感的地方。”有人揣測。
“或者單純不喜歡將兩者搞混。”
“比如蘭皇，他就明確說過不太喜歡把網上的事情牽帶到現實生活。”
【如水流︰對，我就是這麼被催來的。】
【如水流︰缺德娘們自己的局不喊我，帶家里女粉看男主播跳舞……結果看到小伙伴被星耀主播找茬，立馬搖我幫忙】<ngz︰結果沒輪上是吧？】
【如水流︰一來發現……這不是大領先？】
“啊，謝謝流哥，萬分感謝花溪姐的照顧！”
洛瑤也看到這條彈幕了。
雖然她領先，但對方也跟著砸了兩個嘉年華，算是又給她添了點分。
“感謝流哥的兩個嘉年華，感謝照顧！”
︰
相比，對面的分數才是真的比較“死”，老半天沒有怎麼動靜了，就偶爾散票上一上。
【我本楚狂人︰這什麼意思？】
【d來了她家的大哥，給我們主播幫忙打pk，一般不是關系很好的主播不會這樣的】
【[管]丟一塊石頭︰這人情我們記下了，流哥放心】
【[管]為你瑤鈴︰流哥放心，花溪姐人很好，我們和瑤瑤都記得】
【[管]徉洋烊︰流哥放心】
在綠信上，花溪可沒有和她說什麼“我找了流哥來給你幫忙”，要知道花溪自家的局都沒有找流哥來打。
但或許是因為剛那一把花溪自覺是被帶飛的，或許是因為花溪真的是個實誠人想和洛瑤結交比較友好的主播間的關系，她真就找來了據說有事沒法上的流哥來幫忙。
幫沒幫上另說，這份人情是一定要記得的。
要知道花溪原本的說法是流哥有事，她剛那一把也確實沒大哥在，只勉強打了個幾萬分。
【我本楚狂人︰哦，我懂了】
【我本楚狂人︰那其他人呢？看熱鬧的？】
【我本楚狂人︰燈牌沒有，禮物沒有，都是大幾十級甚至滿級的有錢人不捧個錢場？】
【神秘人iecu︰噗嗤】
這話一出，大家都笑了，洛瑤也沒憋住。
她還沒想好怎麼替耿直的新人圓話呢，其他哥姐已經把禮物砸出來了。
看一眼，全都是高級賬號，出場和砸禮物都帶特效的那種，眨眼就是華子雨。
【神秘人potr 贈送 主播 嘉年華】鑽）
【一休是弟弟 贈送 主播 嘉年華】鑽）
【星子不怕 贈送 主播 嘉年華】鑽）
【這野菜不挖也罷 贈送 主播 嘉年華】鑽）<ngz 贈送 主播 嘉年華】鑽）
……
一群或看戲或為了酌情還雲皇當初奶過自家小主或是拉一把免于受罰的哥姐們，都統一上了個嘉年華作為昂貴的門票。
有的甚至還點了關注亮了燈牌，也不知道是有意無意。
瞬間，嘉年華又吸引來了一波首頁過來的觀眾。
不過基本上神秘人沒一個亮粉絲燈牌的，可能是怕掉馬甲。
神秘人的殼子確實挺有用，可以隱身進場，可以匿名發言，還能在貢獻榜上隱身，不想自己暴露就能一直蹲直播間，但如果關注且給主播亮了燈牌，那後面就等于是對主播本人暴露了。
︰
【沒看過高端局，小聲問這個分數穩嗎？】
【dh︰不要松懈，這個分數對高端局和高級賬號來說其實不算太高】
【為什麼都不怎麼打了？】
【你問對面，怎麼不追了，是要偷塔嗎？】
【我們肯定要守塔的】
【小萌新粉絲看群，我是說綠信】
有些話不方便在直播間里說，因為有太多間諜、探子和樂子人了，就算有什麼謀劃也不會明著來。
很多時候，就是管理大爆手速，在粉絲群之類的地方提醒，但這種時候最重要的其實是哥姐，其他人並不太能成為左右最後結果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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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偷塔，也是大哥大姐來偷。
瑤瑤的大哥大姐群
【瑤鈴︰麻煩各位改一下id哈，方便彼此認識一下】
【二次元︰我也進來了？不錯不錯】
【本帥︰我也可以？】
【丟石頭︰榜上有名的自然都可以】
【羊︰來了】
【二次元︰雲皇沒進來嗎？新來的那個用戶哥好像也挺有實力？】
【dh︰新來那個狂人哥戰斗力應該挺強的】
【瑤鈴︰還有神秘人iecu呢，不知道到底是哪個，也給我們瑤瑤砸了這麼多。】
【瑤︰謝謝大家支持】<o]】
洛瑤低頭看了一眼，雲皇那里還沒有回復。
他的綠信名是【昭】，頭像是身著迷彩服、背景為紅太陽的那兔。
倒是和她想象中的雲皇不太一樣。
不過他的朋友圈也挺干淨的，不像是把她屏蔽了，可能就是單純不愛發朋友圈，有的也只是比較生活化的吐槽。
像是什麼“有點忙”、“累死了”、“討厭飯局”、“厭惡生姜一天因為昨天吃到了偽裝成土豆的生姜”之類。
其實看不太出他的背景，個人信息也展露不多。
“還挺神秘的。”
單從這點看，其實不太能分辨出，他是個能夠一年砸個兩千萬在直播間的頂級神豪總裁。
至于剛剛進直播間的新用戶哥[我本楚狂人]。
洛瑤的好友申請才剛發過去。
立馬通過了！
狂人哥的綠信真是一目了然，名字【賽車找我】，頭像是舒馬赫拿獎杯的照片，背後是這位車王的法拉利賽車。
與這位哥私聊。
【瑤不要慌︰怎麼樣，可以嗎？】
【賽車找我︰可以，拉我進群】
【賽車找我︰當管理也可以】
【賽車找我︰等等，我砸個榜一】
【瑤不要慌︰不不不，不一定非要榜一才能當管理的……】
洛瑤還沒來得及再發什麼消息，直播間里，對面主播先開口了。
“你很得意吧？”
“啊？”
“不過，你也不能得意太久了。”
“哦？”
【咦，怎麼都不動了】
【應該是在等待吧？】
【勾心斗角？】
【沒有過程嗎】
【其實瑤瑤可以要求的】
她們這把尊嚴局打的其實是結果局，在開場前沒有說要做過程。
所以理論上可以不要求具體過程內容，直接等pk的最終分數結果。
但實際上，出于直播間的節目效果考慮，大家或多或少都會弄一些中間內容，十分鐘全是砸禮物而沒有節目的情況真的不太多，容易跑觀眾。
“所以你是要做過程了嗎？”洛瑤想了想回答。
“那你就閉麥吧，落後的閉嘴閉麥。我也不高興折騰你了，沒有那個必要，懲罰都定了。”
洛瑤也不想幫對面激票，罰什麼不如罰閉嘴來得方便。
最好對面就此死心，早點輸掉完事。
小煙明顯噎了一下。
剛想說什麼，看到兩邊對比很明顯的pk條，真就是忍了。
【哈哈哈哈哈笑死】
【她何必呢】
【真就是不太長腦子啊】
【小煙就是這樣的】
雖然不能開口說話，但她顯然也有自己的一套。
當她直接以曼麗的身姿和各種愈發露骨的扭動、用肢體語言“說話”開始拉票之後，很明顯，一直沒什麼漲幅的分數逐漸上漲。
︰
“嘖。”
洛瑤眉頭一皺，真的很不喜歡這樣。
這和跳舞需要展現性感的姿態完全不同。
雖然看起來表現“很像”，但她是為了表現軟色情甚至直接的色情，而舞蹈的性感實際上是為了展現樂曲和舞蹈本身，足夠出色的情況下呈現出來的應該是藝術，而不是肉體。
不能否認，有些藝術呈現的就是人類原始欲望本身，本身具有“多樣性”，不能夠一棍子打死，但有些行為過線就是過線了。
洛瑤只能皺著眉頭看對方十分有經驗地踩著被抬的邊界線瘋狂勾引。
向下的自由不是自由。
但她也無從阻攔，因為這條路是小煙自己選的。
沒有人逼良為娼，是她自己想用這種方法賺錢並一直進行到了現在。
︰
與此同時，一直沒動過的籠中哥也開始動了。
【籠中煙 贈送 主播風雨寒煙 海上明月】鑽）
【籠中煙 贈送 主播風雨寒煙 十里桃花】鑽）
【籠中煙 贈送 主播風雨寒煙 超級嘉年華】鑽）
【籠中煙 贈送 主播風雨寒煙 十里桃花123456】鑽）
……
海上明月，星耀及以上主播的限定禮物。
十里桃花，鑽石及以上主播的限定禮物。
特效很漂亮，看得人很來火。
【我本楚狂人 贈送 主播 超級嘉年華】鑽）
【我本楚狂人︰嘖】
【我本楚狂人︰有沒有更快一點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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